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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寒正坐在京畿府的后堂里,正认真的看着历任京畿大臣所估的笔记,翻阅典籍,并顺便查看一下,惊堂木的管理制度,以及保管人的职责时,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屏住呼吸片刻,便开始惊天动地的打起了喷嚏。
这喷嚏着实奇怪,越打越冷,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冷得凌墨寒不得不安神凝坐,调息运气,施展深厚的内功,将寒气一一逼出。
终于平息了这股寒气之后,凌墨寒继续查阅,才看了三行,又开始打起了喷嚏。整一个上午,凌墨寒什么都没有做成,只顾着打喷嚏。最后,他索性脱了官服,就着一身中衣,在外面舞剑暖身。
雪,下了*,清晨时已渐渐收祝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白白的,如白砂糖似的,竟带着清甜香气。
凌墨寒只顾着舞剑,全然不知在地面上的雪,因为他的跳跃飞腾,被带到空中,随着他的剑气和身姿,潇潇洒洒的,形成一道雪白的屏障。后院的梅花,已过了极盛之势,零星花朵,被剑气所伤,孤孤落下,却被剑身接住,犹如镶嵌在剑锋之上,随着凌墨寒的一套剑法下来,都未曾有半点损伤和凋落。
“好好好1张捕头和黄师爷躲在一旁偷偷的看,凌墨寒新官上任却一把火都没烧,他们心里有鬼,自知惊堂木一事不会这样容易解决,战战兢兢的等着,却没有任何发落,忐忑不安的,看见凌墨寒这深藏不露的功夫,不禁暗自感叹他的低调。
趁着凌墨寒刚收住手脚稍作休息之时,张捕头和黄师爷上赶着拍马屁。
凌墨寒本就是书香门弟出生,待人接物并非如武将那般直接,只是长期与江洋大盗这些三教九流之人接触,便习惯了不苟言笑,练就了不怒而威的本事。
他见张捕头和黄师爷腆着脸跑了过来,心知肚明他们有何目的,本打算紧绷着脸,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谁知他们刚到面前,凌墨寒就控制不住的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总捕头和师父,话都没说,就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那威严,全被这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凌墨寒暗自懊恼自己在关键时候竟没有把持住,当着下属的面竟然打起了喷嚏。张捕头和黄师爷也是满腹委屈却不敢说,只能悄悄的抹了抹脸,顺便,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凌墨寒失了面子,便再也没有舞剑的心思。事先想好的要训斥的话,也没心情去说,悻悻然的扔了剑,转身住房里走去,才走两步,又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喷嚏,打得他自己都晕头转向,险些撞到门板上去。
“凌大人武功好,就连打喷嚏都不同凡响,犹如天上惊雷,颇有一番声势啊1黄师爷卖弄文采,拍着凌墨寒的马屁,却不知拍到了马蹄上。
凌墨寒不动声色的进了屋,见他们两人也跟了进来,穿回官服时,顺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块惊堂木,并不说话。
张捕头装憨,假装没看懂,继续说道:“凌大人这样打喷嚏,应该是有人挂念才对。许是某位佳人思念凌大人,念念叨叨的,才令大人这样连连喷嚏。”
身为捕快,时常要去一些烟花巷柳查案子,多少也能听到一些段子。这打喷嚏是某位姑娘太过想念的段子,是张捕头听到的最为斯文有文化的段子了,所以他才说出来显摆。
却不知,这正触了凌墨寒的霉头。
“我不在京畿府的这段时间,看来黄师爷和张捕头的小日子都过得不错,本官都未曾听过的小段子,张捕头可是说得很顺溜1凌墨寒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吓得张捕头和黄师爷都不敢再说话,只能缩着脑袋,看着凌墨寒,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
凌墨寒突然觉得自己也变得小心眼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府衙做事,一般来说,只要没有影响正经事,他都不会过多的约束属下。
毕竟,捕快充其量就是合法的杀手,跟江湖上那些赏金猎手一样,都是拿命在赚银子养家糊口,压力大的个个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难得在案子终结时便会去酒馆酗酒去烟花柳巷买笑。
凌墨寒洁身自好,从不同流合污,但他能理解,也从不干涉。
今儿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心烦和暴躁,所以明知道张捕头说这些是为了缓和气氛,他还是很严肃的公事公办的训斥了他。
张捕头不敢说话,黄师爷就更是吓得心惊胆颤,立在原地跟棍子似的,一动不动。
凌墨寒有些心烦的叹了叹气,指着惊堂木问:“谁借出去的?”
张捕头指着黄师爷,黄师爷指着张捕头,两人绝望的对视之后,最后,都指着自己。
黄师爷先自首:“是我把惊堂木借出去的……惊堂木一直是属下保管的,因为京畿府一直没有……所以……”
凌墨寒又看了看张捕头,其实,他们也看到了满桌子是档案资料,就算他们不说,凌墨寒也能了解到其中的情况。
张捕头低下头,小声说道:“以前因为一些小纠纷,属下跟安家有些联系。那日安老爷说家里有事,要借惊堂木去吓唬吓唬,并且答应捐一百两银子给京畿府改善伙食……属下想着兄弟们也许久没有吃肉了,就央求黄师爷……”
凌墨寒听着听着,莫名的心酸起来。
自古都有穷庙富和尚的情况出现,以前,凌墨寒只读书的时候,还未曾有过这样深刻的感受,但自从他弃文从武从最小的捕快做起后,接触了无数的案子和歹人,也遇到过无数的富人和穷人,就越发的有体会。
京畿大臣虽然贵为一品大臣,但一年的薪水,往往还不够富贵人家摆一场戏扔给戏子的赏银。凌墨寒一直心怀抱负,想忠心为国,铲除天下恶人,他不在乎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住什么,他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
可怜这些属下,哪个不是拖儿带女的,为了能吃上肉,别说借惊堂木,就是要借这府衙用上一天两天的,凌墨寒也会同意。
凌墨寒顿时威严不起来,挥挥手,说道:“惊堂木不知为何落到了玥王爷手上,所以我才来追查。你们自知职责,如若没有出错也就罢了,只是王爷亲自过问,我若不给个回复,怕是过不去。”
黄师爷见凌墨寒的态度缓和了,悄悄的拉了拉张捕头,两个一拱手,咬着牙流着牙血说道:“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罚1
“罢了……”凌墨寒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就罚你们……三个月的俸禄1
黄师爷和张捕头咬着牙点头,心里那酸楚,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往上冒着泡。
凌墨寒摇着头走了出去,往隔壁他的卧房走去。黄师爷和张捕头没有得到命令不敢离开,正在犹豫是不是该灰溜溜的走时,凌墨寒又转身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钱袋。
“这里面的银了,你们拿去分了。”凌墨寒虽然冷着脸,但声音是温暖的。
黄师爷和张捕头狐疑的将钱袋里的银子倒了出来,只见,这里正好是他们二人三个月的俸禄。
“大人1黄师爷和张捕头哪里敢要,将那银子重新塞回到钱袋里放回桌上,感动的差点要哭出来。
凌墨寒则厌烦的将那钱袋扔还给他们,说道:“你们都是有妻儿有家室的人,都开锅等着你们买米回去。罚你们,是让你们长长记性,以后,就算要借,也要有把握才能借,知道了没有?1
黄师爷和张捕头感恩戴德的接过了钱袋,两人一合计,从里面拿出一锭二两重的碎银,悄悄的又放回了桌面上。他们走出后堂,小声说道:“大人为了清廉,虽然节省,也没有多少节余。如今把所有的银子都给我们了,真是好人埃”
黄师爷担忧的说道:“可是,我们只留了二两银子给他零用,不知道够不够?”
“不如,我们去安家收钱吧。安老爷许诺过的,要捐一百两给我们京畿府,还剩下五十两尾款没有付呢。”张捕头说道:“今儿我就去收,不管怎么说,惊堂木借去了,我们也被罚了俸禄,这尾款,无论如何也要付了,我们也好拿去还给大人。”
黄师爷觉得确实如此,两人又一合计,改了路线,直接往安家去了。
话说,自从龙羿禹在玥王府答应了安小妖的要求之后,回到宫里便雷厉风行的下了一道旨令,却不急着叫小杨子送到京畿府,而是选了个好日子,又找了个理由,屁颠屁颠的跑去玥王府,向安小妖表功。
安小妖在玥王府躺了几日,这几日,玥王府还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柳井风按照安小妖的要求,神速的召集了一群工人,有泥工有木工还有园丁,将玥王府的围墙全都翻修一遍,并且加高加固,堵住了所有的狗洞,还在围墙的顶上布满了荆棘,弄个整个玥王府,固若金汤,真是一只苍蝇要飞进来都要先练练武功。
然后派人将玥王府里所有的房屋都修葺一翻,除了这个书房。因为安小妖住在里面,怕吵怕闻到新漆的味道睡不好。
柳井风怕这样也不能够赎罪,特地的,将玥王府里面所有的大路小路都重新用青石板铺了一遍,独留了小花园里的路,单单是用了鹅卵石。用柳井风的话来说,这是为了方便脚底按摩,有利身体健康。
最后,请来的五名园丁,用了三天的时间,将玥王府里面所有的花草树木都修剪一番。看到有空缺处,便补来各式花草。冬天不方便移栽,搬来的全是不大不小的盆栽,往那些房前房后路边水边一放,整个玥王府都变得生机盎然。
尽管安小妖病得下不了*,这样的改变,连她都深有感觉。
龙羿斐装病在家,看着这些工人象蚂蚁似的,紧张忙碌着。尽管看不见柳井风,但他知道,他肯定在外面指挥着。刚过完年,要找工人不容易,这些人都是高价请来的。龙羿斐有点心疼银子,不过一想,都是安家出的,便心安许多。
星草的身体强壮些,就在玥王府修整一新之后,她也好了起来,开始围着安小妖转。
说来也奇怪,惹尘带来的药,明显比御医的好。安小妖服下惹尘的药后,就觉得好了大半。可是,随后,惹尘便没有再出现,安小妖刚刚好转的身体,突然一下被打入了阴曹地府似的,开始反复。
安家着急啊,以至于黄师爷和张捕头去收尾款时,安老爷差点就不想给。是安老夫人劝他,说自家女儿现在病着,若是欠了别人钱,被别人在后面咒骂,只怕对安小妖康复没有好处。
安老爷一想也对,便又多给了五十两。黄师爷和张捕头激动得捧着银子跑回了京畿府,将这一百两全都给了凌墨寒。
凌墨寒听到这原由之后,哭笑不得,自己也一两未收,全都给了京畿府拿去改善伙食。黄师爷和张捕快便蹲着墙角开始叨念,安小妖病得好,病得真好啊,她应该多病病,这样,京畿府就有银子。
也许是被黄师爷和张捕头这无敌念功念的,安小妖的病情,果真如打摆子似的,忽好忽坏,总也不能好。
二月初一,安老夫人心急如焚的去了京城城郊的万音寺为安小妖祈福,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刚抽了签,准备找个寺里方丈来解签,忽然发现,坐在那个解签位置上的光头,似曾相识。
“惹尘见过安老夫人。”惹尘走了过去,接过签文,看了一遍之后,说道:“小妖外强中干,身子一直很弱,又生在江南,受不了京城的寒气,这才病得厉害。安老夫人不必过虑,这里有三颗药丸,只要小妖吃了,便可好上大半,再凭着御医开的方子,最多半个月,就能下*了。”
安老夫人知道惹尘为了安小妖追到了京城,但她没想到,他竟然处心积虑的在万音寺等她来送药。
星草也曾经向安家汇报过,说惹尘曾经送过一次药就消失了,突然的在这里见着,安老夫人当然不快:“你既然有心,为何上次去玥王府送药,不一次性都给了。”
“这药惹尘也是刚得到的,不知小妖是否能服用,所以先前只给了一颗,让她先行服下看看效果。后来听说不错,在下想再去送药,便被玥王爷挡在府外,不得进入……”惹尘说得真诚,表情平淡但略带委屈,说话缓慢却听得心焦,仿佛他是使劲了办法也没进去,担心安小妖才只好守在万音寺里等着安老夫人来。
安老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寺庙为全家祈福,以前在江南是去隐惮寺,如今来了京城便到这万音寺。
惹尘知道她有这个习惯,也是情理之中。
安老夫人忽然觉得,这惹尘和尚挺有心的,一点都不象安小妖嘴里所说的那么讨人嫌。她和蔼的笑笑,接过药丸送给身边的婢女,临走前,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如今住在京城?”
“是的。”
“何处?”
惹尘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双手合十,恭敬的鞠躬之后,才说:“有时会叨唠万音寺的默言方丈,有时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那……假如我们要来找你……”安老夫人想着,万一这药丸没用,他们要来找惹尘麻烦。若是这药丸有用,他们还是要来找惹尘多要几颗留着。总归是要来找他的,所以,得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惹尘似乎早就猜出安老夫人的想法,说道:“老夫人若有事,只需来这万音寺传个话即可。”
“好1安老夫人就是喜欢这种说明话做明事的人,虽然是个和尚她也不太满意,但想想那玥王爷空有名声却连安小妖的病都治不起,相比之下,惹尘还是占优势。
安老夫人拿着药丸下了山,回到京城便派人将药丸送了去。龙羿斐收到消息时,才知道,安小妖这病,是真的还没有好。
那日安小妖与龙羿禹单独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了大半个时辰,龙羿禹离开的时候,是眉开眼笑,却死活不肯透露半分。
龙羿斐对安小妖本来就没有好感,忽然觉得她成功的渗透到他们两兄弟之间去了,如今手足不如衣服,龙羿斐多少有些失落。
所以,他也没去关心安小妖的病情,特别是看到星草已经活蹦乱跳的跑来伺候安小妖时,龙羿斐只觉得她实在娇气,还厚脸皮的赖在玥王府不走。
直到安老夫人当真送来所谓的神丹妙药时,龙羿斐才发现,原来安小妖真得比前几日病得更厉害了。
就在安老夫人送药丸之时,龙羿禹拿着圣旨来了。他献宝似的要给安小妖看,却看见她病怏怏的躺在那里,连拿圣旨的力气都没有。
“皇兄……”龙羿斐就站在旁边,龙羿禹不禁有些恼他,竟然不能照顾好一个女子。
可是,话刚说出口,看到龙羿斐也迷惑的样子,便不好当面指责他,只能拿着御医出气:“你们这些庸医!宫里每年给你们这么多银两养着你们,竟没有一个管用的!现在连个伤寒都治不好,万一太后有个病痛叫你们去治,那还不是雪上加霜1
御医本来并没有把安小妖的病当回事,他们都是听话听音,看人脸色行事的。见龙羿斐并不是真心待安小妖好,所以随便开几个药方应付应付就行。
突然的看见龙羿禹发了火,这才意识到看错了风向,吓得全都跪倒在地上求饶。
安小妖本来就头痛,见这些人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便随口说道:“吵死了,全都给我出去!没本事就别赚官家的银子1
龙羿禹一听,当即把那几个御医给赶走了。御医们见就这样没了职务,害怕会丢了性命,纷纷向龙羿斐求救。
龙羿斐见这个情形不方便说情,只是安抚了一番,让他们都回家等着。
龙羿禹赶走了御医之后,这才叫小杨子把圣旨拿了出来,读给她听。安小妖头昏昏沉沉,但见是星草的事,这才勉强的打起了精神,仔细听了两遍,点头说道:“皇上,你把凌墨寒叫来,就在这玥王府里宣旨,可好?”
“这……不合规矩……”龙羿禹虽然喜欢安小妖,但他是皇上,不合规矩的事情做多了,会引来非议。
安小妖见他不肯,也没有勉强,瘪着嘴,轻声说道:“知道了,小妖不勉强皇上就是了。”
“哎呀,你看你……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召凌大人来1龙羿禹见安小妖难受得又是咳嗽又是喘气,哪里敢再坚持,立刻叫小杨子将凌墨寒给叫到玥王府来。
凌墨寒正拿着安老爷给的一百两银子,划算着该如何使用。
京畿虽然修缮的地方不少,府里的兄弟想多加餐几次大鱼大肉的犒劳自己,凌墨寒又想留点银子下来给他们算点加班费,师爷又想买点文房四宝方便做笔录档案,一百两银子如此算下来,还不够。
正在发愁,忽然接到圣旨要他去玥王府,周周正正的到了,总觉得龙羿斐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没来由的想起前几天总是莫名其妙的打那喷嚏,回想到张捕头那开玩笑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底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畿大臣凌墨寒,正值当年,离乡背井,千里迢迢远赴京城为国效力。多年来立下大功无数,却孤身一人无人照顾。朕感知尔艰辛,特挑选一侍女赐于尔,忘尔善待之1小扬子话音刚落,便将圣旨合上,然后,轻轻的放在凌墨寒的手里。
凌墨寒听得是一头雾水,听着这圣旨的意思,龙羿禹是要赐个侍女给他,但这侍女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专门的下道圣旨给他,还交待他,要善待之。
所谓善待之,恐怕是要他为奴,她为主的意思吧。
凌墨寒还未想透,龙羿禹指着龙羿斐说道:“这侍女无论怎么说,也是玥王府出来的,还望凌大人能好好待她,也算是给我和玥王爷一个面子。”
龙羿禹都说到这份上了,凌墨寒自然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应承。龙羿斐见事已到此,也无法改变,只好叫来星草。
凌墨寒看到星草的那一瞬间,差点摔跤。
龙羿禹招手,将战战兢兢的星草叫到身边,和气的说道:“你家主子,怕你委屈,特地请我为你做主。你现在,是玥王府出去的婢女,凌大人是好人,你不必害怕。若是受了委屈,只管来找玥王爷,他会替你做主的1
龙羿禹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好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龙羿斐见自己好好的,突然被拉进了这是非里,根本不给他机会来撇清,就把星草算到他的头上来了,他也顺利的成为了星草的守护神。
凌墨寒见星草一脸不情愿,去京畿府简直就象要去阴曹地府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情愿。可是,皇命难违,凌墨寒就是有再不情愿,也只能接手这烫手山芋。
“你且去见你主子一面,跟她道别吧。”龙羿禹见星草如释重负的往书房跑去,又与凌墨寒闲聊了几句公事,等着星草与安小妖道别后,再过来跟凌墨寒一道回京畿府。
星草扭扭捏捏的来到书房,安小妖刚服下惹尘送来的药丸,南宫芙窈坐在她身旁陪她说话,素桃则在收拾药碗。
安小妖见星草来了,向她招招手,说道:“你已经知道了吧。”
星草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开始噼哩啪啦的掉眼泪,看得安小妖差点又要崩溃。
但考虑她的心情,安小妖耐心的等星草哭完,才说:“你这么做,你别怨我。那个凌墨寒欺人太甚,我特地想法子让皇上和玥王爷做了你的靠山,现在你凭着圣旨去京畿府,身份便高人几等,你只管挺直腰杆去做主人,不用怕那个凌墨寒1
星草只管哭,哪里听得到安小妖的说教。安小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又安慰了几句之后,便叫她快点回去。
星草只觉得,自己是被安小妖抛弃了,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哭红了眼睛肿着脸闷闷不乐的跟着凌墨寒去了京畿府。
凌墨寒觉得自己更委屈,可是他身为男儿不能象星草那样哭,只能强忍着,憋屈的,把哭得委屈得像小媳妇的星草,带回了京畿府。
星草走后,南宫芙窈不解的问安小妖:“你又不是不知道星草有多懦弱,你还把她往虎口里送?”
“星草中毒了……”安小妖无奈的摇头,说道:“她是得了相思箔…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救星草,只有凌墨寒。与其让她天天坐在我身边,心神不宁的想着心事,不如让她去凌墨寒身边,让她天天面对她的问题,总有一天能解决。”
南宫芙窈听得似懂非懂的,她忽然在想,自己整天赖在玥王府不肯说,明着说是为了照顾安小妖,实际上是想多见见龙羿斐。
或许,这就是安小妖所说的,近距离看见问题就能解决问题吧。
“也亏了你有办法,找来皇帝和王爷这两个大靠山1南宫芙窈一直非常的佩服安小妖,她总是能有各种办法,将别人不敢想的事情都办到。
任谁也不敢去想,拿皇帝和王爷来当挡箭牌,去压凌墨寒,而安小妖,则无声无息的,为星草找到了这两个巨大的靠山。
安小妖捏着惹尘送来的药丸,刚才她吃了一颗,还剩下两颗,隔一天一颗,据惹尘所说,吃完,她就能好了。
南宫芙窈见安小妖在玩那药丸,打落在盒子里,合上,说道:“别玩了,小心弄脏了药丸,你又不肯吃了。”
南宫芙窈收好药丸后,见安小妖还在发呆,又说:“这个惹尘,你打算怎么处理?”
“碍…”安小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我叫护院在玥王府守着拦着不让他进来,谁知道他还是变着法子,去万音寺守着我娘。唉,我娘真是没用,三颗药丸就让她改了口风,现在没事就念着惹尘这好那好的,我看我还是要在玥王府多躲几天,晚些回去。”
南宫芙窈一听到安小妖说要在玥王府多呆一会,喜笑颜开,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多住些日子。你表哥花了这么多钱,把玥王府从里到外的翻新了一遍,你若是不多住些日子,真心对不起你表哥的银子。”
安小妖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不提柳井风就罢了,一提他,安小妖就气闷,想骂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吧,他又有那么一点本事,说他真有本事吧,又总是把事情办砸。安小妖每见一次这个表哥,就觉得自己要短命一年,如今是南宫芙一提他,安小妖就觉得自己要断气。
南宫芙窈见安小妖放下脸来,立刻的闭上嘴,讪讪笑着。
安小妖有气无力的拍了拍胸口,把那股闷气给拍散了,才说:“你别总拿我表哥来开涮,你有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1
南宫芙窈拧着丝帕,羞涩的笑着。
“南宫妹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那个玥王爷就是个阎王爷,你没看到他脖子右边的那道疤?被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的,只有阎王!知不知道!是阎王1安小妖说完这话,都快没力气了。
可是,南宫芙窈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想像当中,对安小妖的告诫,恍若未闻。
安小妖很无奈,自知万事不能强求的道理,看着南宫芙窈面若桃花,只能怒其不争,希望不要有哀其不幸的可能。
“小妖……你帮帮我……”南宫芙窈笑完之后,突然拉着安小妖的手,可怜巴巴的样子:“这几天,玥王爷根本不看我一眼……你帮帮我……”
“玥王爷也不看我一眼,你能有什么办法1
“你都能帮星草,怎么不能帮我1南宫芙窈立刻上纲上线,气呼呼的说:“你把星草看得比我还重,呜呜,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1
眼看南宫芙窈又要开始她的无敌哭功,安小妖立刻捂住了耳朵,求饶的叫道:“好了好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1
南宫芙窈的脸,立刻多云转晴,笑呵呵的问:“快说,什么办法1
“玥王爷只关心当今皇上,假如你能搞定皇上,当然就能搞定玥王爷喽。”
“我要是能搞定皇上,我爹肯定逼我嫁进宫去了。”
“傻瓜,谁叫你是真的搞定1安小妖摇头说道:“假如皇上经常来玥王府,你又经常出现在皇上的身边,玥王爷想不注意你都难。”
南宫芙窈觉得这方法可行,兴奋的抱着安小妖又蹦又跳的,连声说道:“我看那皇上对你挺有意思的,小妖,你快帮帮我,让皇上没事就来玥王府,好不好0
安小妖冷静的将她推开,慢慢说道:“帮你可以,我有一个要求。”
“说。”
“把你的素桃借给我。”
“为什么?”
“星草去凌墨寒那了,我没有婢女,再从安家叫一个来我怕用不顺手,你家素桃我用得喜欢,不如借我用用?”
这点小问题,南宫芙窈当然不会反对。
不过,安小妖还没把话说完:“还有,我只需要素桃在我身边。麻烦你,去缠着那个皇上,顺便,把那个王爷也吸引走,让他们,还有你,都别来烦我1
“呃……小妖,瞧你说的……我哪有这么讨厌……”南宫芙窈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在安小妖的眼里,是这样的烦人。
安小妖只是翻了翻白眼,南宫芙窈立刻的闭上了嘴,表示,一定会乖乖听从她的安排。
龙羿禹临回宫前,特地的又来看了看安小妖,见她精神好了些,便又坐了下来,与她聊了许多。
龙羿斐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却在想,这安小妖看似不解风情,只懂得做生意,而且思想奇葩,却没想到,她有心装温柔,却装得这样像,足以迷倒龙羿禹。
“皇上……”安小妖见时辰不早了,再不叫龙羿禹回宫,龙羿斐都会把她杀了,所以她假装无意的瞟了龙羿斐一眼,说:“皇上还是先回宫吧,肯定有很多国事要处理的……”
龙羿禹愣了一下,不好再待着,正准备灰头土脸的走,安小妖突然扯着他的衣角,咬着下唇,我见犹怜的望着他。
龙羿斐一看就知道,安小妖在演戏,偏偏龙羿禹不知道有多受用,又坐了下来,轻声问她:“有事吗?”
“前些日子,皇上没来,小妖病得都快要死了。今儿皇上一来,小妖就神清气爽……小妖想……想皇上每天都来……看小妖……”安小妖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劲,嗲着嗓子跟龙羿禹撒娇。
龙羿禹突然一下觉得四肢百骸通体舒畅,连忙点头答应。
龙羿斐暗自摇头,但也佩服安小妖,几句话就把龙羿禹给哄得服服帖帖。
虽然他很想把他们两个隔离开,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反对得越厉害,龙羿禹就会反弹的厉害,所以,他只能顺水推舟的,假装不在意,实际上,也只能把他们都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才能看祝
安小妖见龙羿斐没有反对,有些惊讶,自己怔住,眼睁睁的看着龙羿禹神采飞扬的离开房间,而龙羿斐则脸色阴沉的也随之离开。
安小妖捧着脑袋,头痛得厉害。她都病成这样,还要替这么多人操心。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个劳碌命,叹了叹气,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睡梦中,有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安小妖在梦里叹喟,握着那只手,轻声说道:“我好累……”
那只手,想抽离,却因为听到她这话,而停了下来。
安小妖觉得,这只手摸着自己额头的时候,特别的舒服。她头痛欲裂,只有这只手,才能给她带来片刻的平静:“你的手,很舒服。”
“嗯……谢谢……”一个客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乎,这只手的主人,并不习惯有人这样夸奖他。
安小妖在睡梦中笑了起来,半梦地醒之中,她迷糊的恳求道:“陪我一会……让我睡着……”
“好……”有个声音,远远的应着。
安小妖终于能安心的笑笑睡去,临睡死前,她还不忘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龙羿禹喜滋滋的回到宫里后,胃口大开,正大块朵颐时,突然,有太监来传,说是德纳太后有事找他。
龙羿禹直觉不对,这个时间点,德纳太后早就躺下休息了。这样着急的宣他去,肯定没有好事。
果然,龙羿禹人刚到,德纳太后就板着脸,问他今天赶走御医的事。
龙羿禹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迟疑了一会,马上解释道:“皇孙是看这些御医这么多天都没有把皇兄的病治好,一时生气,这才罚他们的。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不好事,留他们做甚1
“他们到底是没有治好玥王爷的病呢,还是没有治好安姑娘的病?”德纳太后把玩着手里的玉石,看都不看龙羿禹,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
龙羿禹怔住,开始冒冷汗。
他自以为自己偷偷去玥王府的事,能做到滴水不漏,却没想到,不但德纳太后知道了,还知道安小妖的事。
德纳太后见龙羿禹立刻乖乖的不顶嘴了,这才笑了起来,说:“皇祖母不是不让我去,只是,你为什么要瞒着皇祖母?”
“啊1龙羿禹喜出望外,没有想到,德纳太后竟然没有反对。
德纳太后招手叫他起来,拉着他,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以前,早就纳了妃封了皇后。你总说,要先治理好国家再想个人问题,如今有了心怡的女孩,皇祖母怎么会反对。”
“皇祖母,你说的是真的?”龙羿禹兴奋的心怦怦乱跳,假如德纳太后能肯定安小妖,他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去玥王府了。
德纳太后和蔼的摸了摸龙羿禹的头,尽管他是皇帝,尽管他已经成年,但在德纳太后的眼里,他是她唯一疼爱的皇孙,是她这一生最为牵挂的人。
德纳太后一直希望龙羿禹能早些大婚,这样龙羿斐就必须交出大权,由龙羿禹独掌大权,治理国家。这一直都是德纳太后的心病,如今他有所行动,权衡利弊之下,德纳太后自然希望他能先成亲。
龙羿禹见德纳太后不反对,便主动提出:“皇祖母,皇孙想这几日去玥王府看望安姑娘,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