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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想争口气,只是,为了他陈双觉得争这口气根本没有意义,她不如回家照顾父母,现在,也不知道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宋德凯站在这二人中间,看了看孟艳又看了看陈双。
陈双一动不动的仰头看着宋德凯,从这个角度看他,感觉他更加威武雄壮,好像小山一样的肩膀,再加上那张仿佛永远不会笑的脸,陈双的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酸楚。
孟艳见宋德凯来了,她嘟着嘴翘着自己的大腿说:"实在跑不动了!"
那声音让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有几分心软,陈双依旧大口的呼吸着,她知道自己注定和他不是一路人。
"我现在不及格了吧!"陈双没起身说道,因为她的腿之前被拉筋的时候已经有些隐患了,陈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肌肉拉伤,此刻,她只想说,不及格就可以滚蛋回家了吧。
谁知道宋德凯也没理会孟艳,走到陈双身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孟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看着宋德凯抱着陈双朝着军医处走去的背影,她咬了咬下唇,她真想做他的妹妹。
"你们看宋团长抱得是谁?"
"哇塞……不会吧,是陈双!"
孟艳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尴尬,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歌舞团的姐妹已经又跑了一圈。
这话,被她听见了,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陈双是他妹妹!"
孟艳喜欢宋德凯的事情在舞蹈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孟艳尴尬的说道。
"他妹妹啊,那她怎么姓陈?宋团长可是姓宋啊……"
"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陈双随她母亲姓!"孟艳的脸色很难看,为了遮掩内心的尴尬,她大声说道,可是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是啊,她怎么姓陈而不是姓宋呢?
此刻,陈双的脑子一路上都是空白的,她抬眼就能看见宋德凯那张冷峻的脸,不……是他的下巴。
"大哥,你放我下来,我又没病不去医务室!"陈双回过神来说道,挣扎了几下,宋德凯却也没有为难她,把她放在了军医处门外。
"你不是韧带拉伤吗?"宋德凯低沉的问道。
"哪有,你听谁说的?"陈双赶紧反驳,因为方才她无意间看见孟艳的脸色特别难看,而且来往军医处的人不少,大都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把陈双给看的浑身不自在。
宋德凯嘴角顿时勾起一丝弧度:"你怕人看?"
"没有!"陈双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是不是人?这些细节他都看的出来:
"这对你影响不好,我……我就这个意思!"
"你是我宋德凯的未婚妻,怎么个影响不好法?"宋德凯蹙眉看着她,为什么她可以在村上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也没怕影响不好,难道,到了他这里就要树个贞节牌坊?
陈双舒尔抬头,正好迎上他那对冰凉刺骨的眸子,刚才还好好的,这回儿又怎么了?
陈双很不喜欢猜不透的感觉,她沉淀了一口气说:"我们本来就是做戏,你说怎么个影响不好法?"
宋德凯突然挑眉,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他无奈的看了看远处,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眼神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
是的,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我现在还在当兵,有时候一年半载都回不来,有时候三年五载,若是任务艰巨,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既然是一命军人,就要有一颗随时为国家效命的准备,大哥不想耽误你!"
可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接到任务就再也回不来了。
陈双说完这句话,完全是因为他曾经说过,他不干涉陈双处对象,那么,她也不会干涉他处对象,孟艳的老子是师长,而且她长得也很好看,又不嫌弃他是农村出身,这样的姑娘在二十多年后都很难找。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德凯的耐性几乎被这个丫头给磨光了,他又何尝不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特别是宋德凯当兵以后,这丫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让宋德凯都觉得变了一个人,这种改变只能说,让宋德凯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我还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呢!"陈双撇过脸去,明明就是做戏,现在搞得那么认真,让人误会。
宿舍
"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陈双被宋德凯带进了宿舍,陈双是坐立难安。
现在整个军区都在训练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陈双来男生寝室大院了,她有一种被无数目光灼烧的感觉。
来也就来了,他还一句话都不说,那陈双只能先开口了。
"你要是想走,今晚就能送你回去,但是……"宋德凯这才抬头看了陈双一眼继续道: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陈双长出一口气,说话都带着命令,还拿回家的事情威胁她,她敢不老实交代吗?
"那张孕检单哪儿来的?"
陈双眼睛顿时瞪大,这是什么思维,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问起孕检单的事情了?
可是陈双一想起孕检单,她就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滋味: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陈双本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可现在他问了,说明在乎,可是,这种在乎又让陈双忐忑不安。
"你少打马虎眼。"宋德凯转身正对着陈双,双手叉腰垂下眼帘看着陈双:
"陈双,你是觉得我这侦查能力是闹着玩的吗?"
"什么意思?"陈双一愣,这怎么扯到他侦查能力上了?
陈双自然知道大哥的侦查能力听力都是众所周知的出类拔萃。
"你还跟我装糊涂是吧,好……"宋德凯突然讪笑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陈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总感觉他在酝酿肚子里的坏水。
宋德凯心里却嘀咕着,还治不了你了?臭丫头,搞了一张假的孕检报告故意放在那儿了吧,就像跟他撇清关系吧。
你当她宋德凯眼瞎啊。
陈双心里一沉,该不会不让她回家吧,陈双有些忐忑不安的说:
"我说实话,你未必会信,但是你既然问了我就说,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假的,你就当听免费的故事吧!"
"说!"宋德凯不耐烦,却又期待着。
"那张孕检单是李宝的,她就想陷害我!"陈双把大致的来龙去脉说了,但是,中途宋德凯只是点着下巴,嗯了几声。
陈双倒是真没看出来他哪儿表现的不相信,所以,陈双就继续说了。
"你怎么不早说?"宋德凯此刻的心情早已经变了,变得柔软起来。
"我又没有证据,说了你会信吗?"陈双说道。
他没想到妹妹的名声是被小人算计了才被传的沸沸扬扬,而蔬菜大棚她拒绝赵大宝的事情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妹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
那么,既然小双不是故意的,那就说明,她没有故意弄一张假的孕检报告来气他,那么,她心里的该是有他宋德凯的位置吧。
陈双舒尔住嘴,因为她看着大哥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他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呵护她,让着她的大哥。
"今晚上我让子良送你回去!"宋德凯突然说道,陈双的心一下子澎湃了起来,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别离的伤感。
"那……文工团那边……"
"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宋德凯打断了陈爽的话。
"哦!"陈双点头答应,刚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哥,靳子良他……被罚了吗?"
宋德凯本想吓唬吓唬靳子良那个不遵守军规的家伙,可他是个很惜才的团长,在战场上,靳子良不亚于猛虎下山,整个人和在军区判若两人。
他也算是个轻重分明的人,就是平常的时候有点不正经,他打算吓唬完了他再把他调回来。
可眼下,陈双却在关心靳子良,宋德凯的脸色有些暗沉的看着陈双:"照顾好爸妈!"
说完,宋德凯有也不回的离开了宿舍,留下陈双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大哥的宿舍很赶紧,地上一尘不染,床上的被褥叠的像豆腐块儿似的,一张桌子上,摆着茶缸,还有一台发黄的老式座机电话和一个热水瓶。
一个并不大的高低柜,门也没关严实,陈双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么神经质,幸好他信了自己对于孕检单的说辞,总算解开了一桩矛盾。
陈双下意识的把柜子门关好,却发现,那门好像是坏的,于是,陈双作罢准备回宿舍收拾东西。
孟艳此刻已经半死不活的在宿舍,她心里有些担心宋德凯那木头疙瘩跟她老爹汇报情况,要是被老爹知道她军训不及格,少不了一顿骂。
孟艳在宿舍急的直跺脚,也不知道这个木头疙瘩到底是咋想的,忐忑不安之下,她拨打了自己老爹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已接通,孟艳就撒娇道:"爸……!"
"又怎么了?"
"这土匪团兼职不是人待的地方,宋团长有没有跟你汇报什么情况?"
孟艳扣着手指头忐忑不安的说着。
"哈哈!"孟师长双廊的笑了,他可是孟艳的老爹,她心里打什么算盘,做老子的怎么不知道?肯定是受不了军训犯错了:
"你不是巴不得在土匪团接受军训吗?当时也不知道是谁高兴地跟捡了钱似的,这会儿,又咋了?"
说完,孟师长又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是把孟艳给气的半死:"爸,您就是老不正经,不和你说了!"
咔嚓挂了电话,孟艳坐在下铺脑子里很乱,看模样,德凯那木头疙瘩也没告状。
"今天可真是累死了……晚饭我不去食堂了,我得洗个澡!"
陆陆续续的几位室友都回来了,大多数都累的连去食堂吃饭的力气都没了,孟艳又何尝不累。
心里一下子想到宋德凯抱着她妹妹的场景,她也有些奇怪他们的姓氏,孟艳想着又拨通了电话。
"爸……"
"我看你是欠教育,把你交给德凯,我还真放心呢!"孟师长一接电话就哼哼,这闺女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老子都敢骂。
"爸,您别生气嘛,我一定会好好接受训练,不过,我有个事儿问你,宋团长就真的没有跟你汇报什么情况?"
孟艳软着口气央求的说道。
孟师长哼哼:"文工团舞蹈队的新兵陈双被淘汰了,你可不要给老子丢脸,你要是不及格就别回来了!"
孟艳一愣,那头已经挂了电话,电话通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孟艳却愣了。
不会吧,宋德凯把自己的妹妹给潜回了?想到这里,孟艳又觉得她们应该就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女孩子随母姓。
不过,他也没见过怎么严厉的大哥啊,竟然不顾及处境把陈双给潜回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陈双已经返回宿舍,其实宿舍的一切都是从后勤领取的,她唯一要带的就是自己一些贴身的衣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就是那对珍珠耳坠。
"陈双,你被送走了?"孟艳上前问道。
"不会吧,孟艳,你不是说团长是她大哥吗?这也太狠了吧!"
"是啊,咱们的苦日子来了,连妹妹都不放过,天哪……"
陈双不以为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孟艳说:"我本来就不想待下去!"
此话一出,倒是提醒了孟艳。
"不会吧陈双,那你当兵是为了啥!"
"是啊,你这么就回家了,多丢人啊!"
宿舍八人,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的听闻这事儿,也都没急着走。
陈双看着八位姐妹,她第一次在军区感受到没有勾心斗角,其实,前世,军区的生活她没经历过,所以,她还是很欣慰的。
"我本来就不想当兵!"陈双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饭盒说:
"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陈双是个很敏感的人,特别是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无比珍惜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说白了,她是个极其重感情的人,可是,前世的经历告诉她,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八位相貌非凡的美女经过几天的军训,大都已经晒得有些皮肤黝黑,这个天若是到了夏天,估摸着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要被晒的流油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拿着饭盒朝着食堂走去,到了地方的时候,听到食堂里传来集体唱军歌的声音,每个人都没有动筷子。
更是有些人拿着筷子敲碗拍桌子当伴奏,其余人都在用巴掌声代替着,节奏跟十分强烈。
其他文工团的姑娘们也被感染了,跟着一起唱。
几人打完饭坐在桌边也跟着拍巴掌,陈双隔着橱窗把饭盒递了过去。
丰班长一看是陈双,多打了一勺萝卜丝:"你今儿咋没来帮忙,我这儿都忙死了!"
丰班长笑的老脸通红,善意的埋怨道,陈双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两天不是要训练吗?我的假期也取消了。"
"那你啥时候来帮忙?"丰班长追问道,毕竟这丫头的厨艺就是不错,要不然,他也不会加薪。
陈双把饭盒放在橱窗的台子上说道:"我今晚上就要走了!"
"啊?走了?走哪去?文工团不是要在军区训练一个月吗?"丰班长也笑不出来了。
陈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发现自己的饭盒边多了个空饭盒,这饭盒虽然都长得一样,但是宋德凯的饭盒她洗过,每一处铝合金的褶子和豁口她都熟悉的很。
"宋团长,您稍等!"丰老头赶紧转变话题,结果饭盒就赶紧给宋德凯打饭打菜。
陈双回头看去,宋德凯依旧面无表情,接过饭盒与陈双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小声道:
"跟我过来!"
陈双木讷的端着饭盒回头看了看宿舍的几位姐妹,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跟着宋德凯就去了团长餐桌区域。
"陈双也真是的,咋就跟团长一起吃饭去了?咱们不是说好吗?"
宿舍的七位姐妹想给陈双践行,虽然在军区大院不想再外头那么自由,好歹说好了一起吃顿大锅饭吧。
孟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是人家亲大哥,比咱们亲!"
孟艳把亲字咬的很重,看来陈双被潜回是宋德凯故意安排的,这一点,孟艳心里已经有底了。
"是啊,团长是她大哥,哎……我要是有这么个大哥,我从明儿开始就能罢工了!"
"现实是,你没有,吃饭吧姑奶奶,咱们晚上八点还得集合呢!"
陈双穿过人群,跟着宋德凯来到了四人餐桌坐下,本来是没位置的,其他人看见来的是宋德凯,胡乱的扒拉两口就跑了。
"宋团长刚吃啊,我这吃好了先走了!"
陈双哼哼,看看吧,这长得有多吓人,让人吃饭都躲着。
饭盒往桌上一放,陈双就见宋德凯跟饿狼一样往嘴里扒拉饭菜,陈双敢保证,她就呼吸了四五次,宋德凯的饭盒就见底儿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能看饱吗?"宋德凯咀嚼着,抬眸一看,陈双跟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听闻此话,陈双拿起筷子闷头也扒拉起饭菜,但是,她连续扒拉了两口就噎着了,她实在无法想象,大哥是怎么咽下去的?
宋德凯把自己的水杯拧开盖子往陈双面前推了推,陈双二话不说就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胸口舒坦了点儿。
"吃完饭来我办公室,带上你的行礼。"宋德凯说完,饭盒里的饭菜已经被他吃的是连能看得见的米粒都没有,拿着空饭盒,他起身就走。
陈双还以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没想到压根就啥事儿都没有。
饭后,陈双回了宿舍,把饭盒和被褥铺盖都还给了后勤部,这才拿着行礼离开家属楼准备去宋德凯的办公室。
"陈双,你要走了呀!"孟艳迎面走来,手里拿着饭盒,表情有些冷漠。
"嗯!"陈双说道。
"那……那就祝你一路顺风!"猛然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嗯,艳姐,那我先走了!"陈双说着就出了家属楼。
孟艳的目光有些黯淡无光,可却掺杂着一丝狐疑,因为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就算陈双是他的妹妹,他也不可能因为妹妹把她忽略的这么彻底。
军区上空的黑夜星光闪烁,一轮明月斜挂枝头,陈双紧了紧领口朝着团长办公室走去。
她走过曾经训练过的操练场,每一步都似乎残留着她的脚印,陈双长出一口气,她确实是经历过几十年的光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懂得生命的主线在哪里。
即便军中的姐妹都来自大山,来自农村,有着让她不可抗拒的淳朴,可她也不敢与其深交。
来到团长办公室的时候,陈双却发现除了一直在等的靳子良意外,办公室根本没有人。
陈双刚想问大哥呢,靳子良抢话道:"团长有事,让我来送你!"
陈双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酸楚,她不由得回头看向远处的宿舍大院,可黑夜下的大院黑漆漆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
……
杏花村,县医院,宋有粮愁眉不展的坐在走廊里,初春的风带着暖意和冬天的尾巴在走廊里经过。
来来回回的病人或病人家属不由得裹紧衣裳,咒骂这都四月了,夜里咋还那么冷。
杨国栋正在跟医生攀谈,他是杨柳村唯一的高中生,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高中时,只是职工学校毕业的中专生。
主治医生的话让宋有粮又担心又害怕,而且他不太明白,就觉得秀兰的病很严重,想了解清楚情况,只能让杨国栋和医生好好沟通一翻。
不多时,杨国栋就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他拢了一把头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宋有粮身边。
"宋大伯,大娘的病……哎……"杨国栋也是难以开口。
村上没几户有钱人家,平日里得了个发烧感冒啥的也都是自己在山上挖点儿板蓝根,或者喝点姜茶撑过去,这种病在乡下可以说,摊在那一家,都是灭顶之灾。
"咋说的?"宋有粮无力的问道。
杨国栋这才悠悠的说:"陈大娘年前脑补首创,伴有轻微脑震荡,这家医院没有好设备检查,初步估算,大娘的脑血管在年前就有些破裂,这回……哎……恐怕是脑溢血。"
"啥?啥是脑溢血?你跟俺说清楚!"宋有粮的手一抖,他没听说过什么脑溢血,但是,大脑可是人的"指挥部",血管都破了,那……那还有啥好事?
"脑子里的血管因为上次首创的愿意,导致的血管壁破裂,这回恐怕是大娘急火上头了,血管里就流了点儿血,压迫了脑神经,一时半会恐怕醒不了,咱们县上的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建议去市里看看!"
杨国栋简单的讲解着,宋有粮的脸色顿时毫无血色,脑子里嗡嗡炸响。
儿女都不在身边,他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事情突然就想天塌了一样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咋对得起小双?
宋有粮头一次在人前埋着头,哽咽了起来。
杨国栋也是一惊,大家都是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堂堂男子汉竟然哭成这样,杨国栋心里有些动容,不由得劝说道:
"杨大伯,咱这整个青阳县得这种病的毕竟是少数,医院化瘀血的药也供不上,病咱得看,去市里就去市里,我回头联系一下看市里有啥好医院没!"
杨国栋心里想着要是缺钱,他回头去村上挨家挨户的给凑点儿,救命要紧。
宋有粮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直到杨国栋默默地离开之后,宋有粮才撩起袖管揉了揉眼角,回到病房看着媳妇儿去了。
杨国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媳妇儿张丽华披着衣服来开门,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男人风尘仆仆的模样,赶紧问道:
"你这大半夜的,去干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国栋脸色凝重,往堂屋一坐,一边倒茶一边说:"年间咱家卖粮食的钱有多少?"
张丽华一听不由得怔住了,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你问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