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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水火抬手拦下苏白,自己先她一步走上前去,心念落在道具栏中的【冰焰枪】上。
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马上就会反应过来,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留意一下,你在外面等着。”
说完他就走进了那破旧的茅草屋,警惕着打量着。
“军爷……”
入目正是那被草席卷着的男尸!
田水火看到那一只没穿鞋的脚,竟被吓得后跳一大步,心念一动一抹寒芒出现。
【冰焰枪】的枪头正冒着蓝色的须弥之火,枪身则是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长枪一挑,【冰焰枪】对准了老头儿的脑袋,如果他敢有什么小动作,田水火不介意让他感受一下寒枪贯体的酸爽。
“军,军爷,前几天我晚上出去的时候见到树上挂着一个人,我想着救下他来,但是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因为晋大人的婚事在即,全县忌丧,就把他带回了小老儿的住处。”
“都是苦命人,小老儿想着还是再过几天让他入土为安,也不至于死了还要成为野狗的腹中口食。”
老头儿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长枪吓到,嘴里如同蹦豆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眼前的军阀。
当然,【染血白西装】的指定颤栗效果也随着田水火的心念触发,才达到了这样一个效果。
不过这个触发并不是他田水火刻意为之,一是试验一下,二是刚刚屋子里,【染血白西装】发出了示敌警告。
长枪微微放下,田水火打量着老头儿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
“老人家,这么多苦命人,你又怎么能帮得完?”
苏白仍然有些怀疑,这老头儿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会有心思帮助一个陌生人下葬?
“小老儿知道小姐您的意思,既然是碰上了那就帮一把,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挖个坑的力气还是有的,哎……”
说完这些,老头儿脸上有些落寞,他可能在想:自己以后死了还会遇到帮自己下葬的好心人吗?
没有再恐吓老头儿,田水火再次转身回到了这充满寒气的屋子里,“苏白,和西厢房比,这里的温度怎么样?”
打量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就一个单间的茅草屋,一张土砌的泥炕,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田,比西厢房要暖和,西厢房是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冷意,让人心理都觉得不舒服,这里的冷只是对于生理的冷而已。”
田水火拿着【冰焰枪】挑动起草席来,露出了里面的男尸。
男尸脸上带着祥和和解脱之意,没有任何的不甘,脖子上紫黑的勒痕也证实了老头儿说的不是假话。
唯有他身上的单衣单鞋与这个冬天格格不入,尤其是仅存的那只单鞋,更是让田水火和苏白心头狂跳。
“一个几天前就死了的人,他的鞋为什么出现在了晋府门外?”
长枪一动白光现,【冰焰枪】就这样刺进了男尸的胸口。
“入手有些干冷的硬,的确是死了好几天被冻僵的意思。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是因为鬼魂不在,还是根本没有鬼魂,会是僵尸吗?”
既然想到了这里,田水火就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只见他从屋子里随便拿来一个树枝,拨弄开男尸的嘴。
“没有獠牙,指甲也没有变长,不是僵尸。”
【染血白西装】也没有再传来示敌警告,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很正常似的。
看了一眼苏白之后,田水火笑了笑,“谁要是跟老子说这里正常,老子直接请他的早餐吃一颗子弹!”
“他在哪吊死的,带我过去。”
走出屋子,毛球还蹲在原地,没有在吐着舌头哈气,反而是一脸警惕的看向一个房顶。
顺着毛球的视线看去,又是那只黑猫。
田水火见到反反复复出现的黑猫,从昨天出现就带着浓厚的恶意,先是窗户后面偷窥自己,又是出现在荒废的秦宅里,让他承受了莫大的心理压力。
无名之火在胸口中燃烧起来,“你他妈的一个臭猫,好死不死的在作什么邪呢?”
直接拔出配枪,砰砰砰的几声枪响响彻宛城县。
那黑猫受惊,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愣什么愣,带路!”
收起配枪,田水火又冷眼看了看那被吓呆了的老头儿。
“奥,好好……”
直走几条街,又转过几条巷,田水火看到了那颗歪脖子树,尽管有雪落在那粗大的侧枝上,他还是看出了有些凹陷。
“军爷,就是这里了。”
田水火和苏白相视一眼,没有多说话,来到了那歪脖子树下。
拍了拍这粗壮的大树,田水火愁眉不展,“那个用来上吊的侧枝距离地面起码得有五六米,吊死在树上就得爬上去,挂上绳子,再往下跳才死得了,可是……”
“这老头儿的老胳膊老腿,他是怎么把死人弄下的?”
收起【冰焰枪】,田水火阴恻恻的看着老头儿笑起来,“你是怎么把吊死的人弄下来的,别说你天生神力,轻轻一跃就能数米。”
“军爷,老小儿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躺在地上了,那个绳子也断掉了。”
“听闻吊死鬼的绳子是不详之物,小老儿已经烧毁不能给军爷您看了,小老儿所说句句属实,如果半点……”
“闭嘴!”
见到老头儿又要滔滔不绝的念叨起来,田水火嫌弃的打断了他。
而就在田水火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急促脚步声。
“大帅!”
是张副官,他带着近百名卫兵端着枪朝这边赶来,应该是听到了刚才的鸣枪声。
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张副官气喘吁吁的站在了田水火的面前。
那群卫兵也齐刷刷战列开来,一脸杀气。
“大帅,您没事吧,卑职无能!望大帅恕罪!”
就在张副官一脸惶恐请罪的时候,第二波人马也感到了,赫然是晋三元带着一众衙役。
而晋三元的身后则是大腹便便的冯大金,冯大金身后也跟着数十个卫兵。
一群人火急火燎的朝田水火这边跑来,几声枪响,将整个宛城县的现有军事力量全部调动了起来,不排除驻扎在这里的朝堂军队和中央军队。
果然,第三波人姗姗来迟,朝堂军和中央军也赶来了。
他们的眼线遍布全县,自然知道那个年轻的军阀是山海关的田造化,领头的将领面面相觑,没有敢上前询问。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显然他们现在不是高个子。
万一过去说错了话,他们顶不住田氏军阀集团的怒火,于是乖乖的站在外围听着里面的动静。
被里三层外三层围护在中央的则是一脸无语的田水火,“早知道这么大动静就不开枪了,也不能把【冰焰枪】丢出去吧,不过开枪的感觉还真爽,这万众瞩目的感觉也不错。”
“田……”
见到田水火的神情有些不对,如同做美梦时候的一脸猪哥像,苏白忙蹭了蹭他。
“妈的,差点又要迷失了!”
田水火幡然醒悟过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要迷失的预兆了,“越高等级的惊悚越容易迷失吗?”
“张副官,你叫他们都滚远点。”
面色阴沉的田水火吩咐给张副官,张副官的动作很快,卫兵们的手段也很强硬。
不走,喜欢看戏?老子们直接枪栓一拉就算警告了,再不走直接喂上你几颗花生米,你还不是得心满意足的离开?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很快就只剩下了田氏军阀的卫兵们,他们各个精神抖擞,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来都来了,在旁边站着吹吹风吧。”
“是,大帅!”
看着齐刷刷码在沿街过道上的卫兵们,田水火嘴角一抽,“自家的兵这么听话?”
“大帅,你怎么又到秦宅来了,有什么需要卑职做的吗?”
张副官没有胡乱揣测田水火的意图,进一步的请示道。
“秦宅,秦宅在哪里?”
“大帅,刚刚兄弟们是从对面街过来的,对面街是秦宅入口大门,这里是秦宅的宅壁。”
张副官指着歪脖子树旁的蓝青色石砖墙说着,田水火恍然大悟,确实如此,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随后他看了一眼苏白,苏白也是一脸震惊和不好意思,她也没有想到,而且还在为自己没有想到而自责。
“歪脖子树就在秦宅的一侧。”
比对了一下歪脖子树侧枝和宅壁的高度后,“在侧枝上看得见秦宅里面的场景!”
“副官!去找梯子来,我要上树!”
……
而离开的晋三元却是一脸愁容,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担心道,“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奇怪了,一个军阀在乎这些干嘛?”
“想什么呢,晋老弟,明天可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今天不好好再准备准备,话说你这新娘子老兄我到现在还没看到过啊。”
冯大金破锣般的声音传来,晋三元只得心中又苦笑一声,迎上了冯大金。
书分两话,各话一方。
此时,田水火正蹲在那歪脖子树上,看着秦宅内的场景若有所思。
苏白也爬上梯子蹲在了田水火的身边,“田,你也在看那条小路?”
是了,荒废秦宅内杂草丛生,足有一人之高,而在这一人之高的荒草灌木里面,有一条小路。
小路的从大宅的楼梯处延伸出来,而延伸的方向,赫然就是宅子外歪脖子树的方向!
“里面应该有东西!”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路了。
“田,像是同大宅内走出来的,从大宅里面走到歪脖子树这里。”
二人想不出来什么其他的线索,只得悻悻的下了树。
“大帅,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副官,你跟着他把那死人带过来。”
撇了一眼那老头儿,吩咐完副官之后就坐在卫兵搬来的凳子上抽起烟来。
“喵呜~”
只听到秦宅里一声猫叫,“田,是那只黑猫吧,不过刚刚没有看到它。”
站在田水火的身后,正在捏肩的苏白小声的说道。
“不管它,这该死的畜生想干什么呢?”
田水火吐出夹杂着热哈气的浓浓烟雾,在雾气中他感觉到了一丝迷茫和心悸。
不仅面临着未知的惊悚,还要时刻防备着精神的迷失,他有些心力憔悴,比C级惊悚难太多了。
“田,我觉得它好像是想引我们进宅子……”
苏白欠身在田水火耳边低语。
摸了摸口袋中的【挡煞符】,田水火点点头,却是有这种感觉,但是那恶意……
“大帅!”
伴随着马车轮子的咕噜声,张副官带着老头儿和尸体来了。
看着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田水火邹起了眉头。
尸体一头杂乱的头发如同荒草一般,脸上满是泥垢,也就是冬天温度低,要不然指不定会是怎样的恶臭。
“把尸体收拾收拾,我要看清楚他的脸。”
没办法,田水火又吩咐张副官给尸体整理一下仪容,这乞丐模样的尸体,除了能看到满脸的泥垢外,什么都看不清。
“你,你,还有你!过来给尸体洗脸!”
三个卫兵没一会就把尸体的脸清理干净了,一个卫兵还拿小刀给他理了理发。
再次打量起这张脸,田水火给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生的也还算俊俏。
【优雅值+500(将陷入泥潭的他打理干净,他也显得些许优雅起来)】
【优雅值:1.57w】
“啊?!这不是二狗吗!”
一旁的老头儿好奇的看了一眼被收拾干净的尸体后发出一声惊呼。
“你说什么?王二狗?”
“军,军爷,我也不确定,太久没见过了,但是我感觉很像……”
田水火的惊叫声吓住了老头儿,老头儿不知所措的解释道,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头接着说道,“军爷,王二狗屁股上有块胎记的。”
副官听到这话后没等田水火的吩咐,“你,过来把他裤子扒下来!”
哪怕是死了,也没有留清白在人间,要是让他知道有人在他死后还扒了他裤子。
不知道会不知直接醒过来,大声的怒斥这些当兵的。
“田,胎记……”
那男尸的左屁股上赫然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
“军,军爷……是,是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