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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烟花易冷(周杰伦,有词)>你让我跟别人走……我其实……很难过……你怎么知道……我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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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胤昏睡三日,终于醒来。
陵越、百里屠苏、依依、芙蕖以及天墉城众弟子皆欣喜非常。
紫胤虽醒来,却着实伤了元气,久久在灵玉洞中闭关,轻易不出灵玉洞一步。教授依依之责,便落到陵越和百里屠苏身上。
因着紫胤遇袭一事,天墉城及诸修仙门派皆觉蹊跷,对方能重创紫胤,令诸修仙门派十分不安、紧张,时时派人上天墉城来打探消息、商量对策,陵越渐渐忙乱起来,难见人影,便是连每日清晨的清露也是早早放于阴阳洞之外,由依依自取。
反倒是百里屠苏,仍是那个清冷性子,除了清晨领剑及教授弟子们剑课,并不在前山,再兼陵越嘱托,每日里便在后山教授、陪伴依依。
二人年纪相差无多,身上又颇有些相似之处,不免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情。百里屠苏念及依依“涅槃重生”阴寒之苦,对待依依越发体贴入微,比旁人越见亲厚些。——————————————————————————————————————————————
依依许久不见陵越,颇为挂念。
这一日,早课即毕,百里屠苏奉陵越之命,到昆仑山下周边的村子去探查消息,依依百无聊赖,慢慢向后山走去。远远看见陵越在后山入口牌坊之下,心里十分欢喜,急急赶上前去:“大师兄……”却见陵越清减了不少,不由心疼,伸手去握陵越之手。
陵越却抬手理了理袖口,不动声色的避开。
依依不由一愣,抬头看向陵越,却见陵越看向自己背后,目光躲闪,颇有些不自在。
依依心里“咯噔”一下,慢慢转回头,却见芙蕖立在自己背后不远处。
“芙蕖师姐!”依依福身行礼。
芙蕖狐疑地看看依依,却不理睬,只定定看着陵越道:“大师兄在等人么?”
“……今日难得空闲,正要前去向师尊请安……听屠苏今晨师尊今日精神尚好……芙蕖……同去么?”陵越不敢看芙蕖,转身向着后山一面走一面道。
“甚好!”芙蕖上前,与陵越比肩而行,渐渐去得远了,似乎依依不存在一般。
依依在原地痴痴站了许久,半日方轻笑出声,竟是无比自嘲。举步亦向着紫胤真人灵玉洞走去。
陵越与芙蕖在前同行,依依在后,中间足隔了数丈远。
“大师兄,你近日清减了许多。”芙蕖走近陵越身侧,见陵越额上亮晶晶渗出些汗水,便执了帕子,伸手为陵越擦拭。
陵越停住脚步,痴痴看着芙蕖,竟恍了神,任由芙蕖亲昵地将额上汗水擦去。突地,余光扫见依依在后不远处,正咬着嘴唇,定定看着自己与芙蕖。如受惊一般,陵越突地向后急急退了几步,眼神躲闪个不住,欲言又止,转身急急而行。
“大师兄!”芙蕖在后唤道。
陵越假作不闻,低头向着灵玉洞径直而去。
芙蕖狐疑,回身便看见依依眼神复杂的看着陵越远去的背影。
芙蕖一咬牙,快步赶上,在灵玉洞口追上陵越,一把扯住陵越衣袖:“大师兄!你……莫不是……已然心动?……若是……总要对我……我早过……要你应了……等我……魂魄消散……”芙蕖已是哽咽难语。
陵越不由握住芙蕖之手,半晌方道:“芙蕖……我……莫这样话……”转身前行,深潭一般的眸子,满是纠结和挣扎。
依依远远看在眼里,心头一阵酸楚,便止了步子,转身靠在山石背后。
陵越与芙蕖进到洞中,依依方自山石背后走出,默默坐在六月雪花树下,恍惚耳边听见陵越在:“待见到师尊,即刻禀明,不日即当迎娶与你!你且放宽心。”
“大师兄与芙蕖师姐分明有情……师尊已醒,大师兄今日若不向师尊禀明,不向无情谷求娶……便再不会提及!他心中……终究……是我令他为难……”
半日,陵越与芙蕖自灵玉洞出来,比肩而行,慢慢去得远了。
“果然……未有提及!果然……未曾禀明!为何我会……这般伤心!”依依蜷着膝盖,将额头靠在两膝上,双臂抱住自己。
“依依?”
依依慌忙抬头,却是百里屠苏蹲在眼前。
“怎么了?因何在此哭泣?”百里屠苏蹙眉道:“是谁给你闲气受?”
依依慌忙起身,胡乱在颊上抹了两把,却不知何时满是泪水,低低道:“想起些往事,有些感慨罢了!”
百里屠苏转身席地而坐,拍了拍身侧石面。
依依缓缓在百里屠苏身侧坐下,垂着头,不言不语。
百里屠苏见她睫毛上犹挂着泪珠,轻叹一声,伸出手掌,在依依脸上抹了一把,将泪珠抹去。
依依吃了一惊,怔怔看着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叹道:“你我虽是师兄妹,师尊座下唯我三人,便如嫡亲的兄弟姐妹一般!有何心事,不妨来……也好受些!”
依依复垂了头,缓缓摇头。
百里屠苏见她不欲起,也不强求,抬头看着天变幻不定的流云道:“人生短短,不过弹指一挥间……一切,终究不过过眼云烟……我有一故友,曾言:‘所有生灵的归途唯有死亡,即便强大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亦会消亡殆尽,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只有活着之时尽力而为,令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你我这样的人,尤应看得透彻,好好珍惜眼下!往事已矣,虽有遗憾,不应有悔!更勿论伤悲流泪!”
“……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只有活着之时尽力而为……令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依依喃喃重复道:“珍惜眼下……往事已矣,虽有遗憾,不应有悔……”
“倒似以前也有听闻过……屠苏师兄故友是何人……我认得么?”依依困惑道。
“你怎会认得!断无可能!”百里屠苏笑道:“原是火神之子太子长琴所,却是上古战龙悭臾转述于我!皆是上古仙家。”
“太子长琴……悭臾……似乎很熟悉……在哪里听过?究竟在哪里听过!”依依突地抱着头:“我的头好痛!”
“依依?你怎么了?依依!”眼见依依满面痛苦,抱着头眼中滴下泪来,百里屠苏大骇。
依依却两眼一翻,直直倒下,昏迷过去。
百里屠苏慌忙扶住,打横抱起,飞一般向着阴阳洞而去。————————————————————————————————————————————
百里屠苏不敢擅离半步,守候寒玉冰床之侧。
依依额上滚烫,口中不住些胡话:“等我回来……下半曲…...遍饮百眼灵泉……获罪于天……寒冰化水……片无踪……二师兄……一年之期……百里屠苏……”却又泪水滚滚:“……我没有选择……怎么选都是错……我不是有意……终究是多余的……”
百里屠苏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中酸楚难耐,涌出难抑的心痛,忍不住便伸手将依依揽入怀中,闭了双目,眼泪自颊上滑下。
突地惊觉,百里屠苏忙将依依放回榻上,伸手在腮边一抹,掌心泪珠闪闪发亮。百里屠苏蹙眉,握紧手掌,心中困惑不已:“我因何如此心痛?因何如此伤心难过?因何落泪?因何……将依依抱在怀中……男女有别……实在不该!”。
将依依扶起靠在肩头,百里屠苏轻唤道“依依,依依,醒醒!”
依依缓缓睁来眼,看着百里屠苏,轻声道:“……太子长琴……”
“没有太子长琴,没有上古仙人……是我!别怕!喝些水吧。”百里屠苏自桌上取了一杯清水,轻轻靠在依依唇上,心中暗悔:“不该对依依讲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毕竟年少,所见所闻有限,这可是吓坏了!”
依依仍是定定看着百里屠苏,半日眼中方回复一神采:“屠苏师兄……”
“是我!你发烧了!来,喝些水!”百里屠苏柔声道。
依依就着百里屠苏的手喝了两口,便闭了眼,摇头不语,渐渐又有昏迷之象。
百里屠苏只觉手中仍是滚烫灼手,十分焦急。
突有脚步声自洞外进来,百里屠苏看时,却是陵越。
陵越走进来,看着寒玉冰床上半昏迷的依依,似有不忍,走近几步,却又停下:“屠苏,发生何事?怎会如此?”
百里屠苏放下水杯,将依依安置好。方起身向着陵越歉然道:“我见依依在师尊洞外哭泣……开解未有几句,依依便晕倒了……依依年少,想是为我所上古仙人神鬼之语惊吓……”
陵越闻及“依依在师尊洞外哭泣”之语,想着依依必是因着自己与芙蕖之故,心中颇为愧疚。
“屠苏,你去尚蕴那里取些药来,硬撑着怕是不行。”
“好!”百里屠苏忙忙去了。
陵越蹲身坐在依依身旁,细细看她昏睡的容颜,恍惚又回到当日岩洞之中,心中不由几分柔情,握住依依之手。半晌叹道:“是怪我未向师尊禀明么?我……只是需要一时间……一时间……”
“师兄,药取来了。”片刻之间,百里屠苏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瓶,急急返回:“尚蕴,以水化开,每两个时辰喂上一丸,三日便无事了!定能下床!”
陵越见百里屠苏进来,倏地起身,道:“如此甚好!依依便拜托于你……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便急急去了。
百里屠苏不及多想,忙取水将药丸化开,心翼翼喂依依服下。药水入腹,果见依依热势渐渐退下,睡得安稳,百里屠苏略略放下心来。
一连三日,百里屠苏衣不解带,寸步不离。
依依果然渐渐好起来,热退去,神识也不再昏蒙,渐渐能起身在洞中行走。三日后,已能出洞,只是时常有些魂不守舍。
百里屠苏再不敢提及太子长琴、悭臾及上古仙人等语,亦不敢相询,只假作万事不知。
依依却越发依赖百里屠苏,百里屠苏离开时间一久,依依便心生焦躁、坐立不安。每每独处,依依总会看着百里屠苏无故发呆,眼眸中难掩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