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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替换,嗯~
等到随手抓着的东西往咫尺间这张脸上凿过去, 我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入手是一片绵软…是娜娜的叽兔, 不对!是那只和娜娜同款的限量版叽兔。
我是被逼得连连后退撞到置物柜这里了。
下一刻, 愤怒反抗的武器,绵软软的叽兔凿在了更软的不明物质当中…靠太近的这人没有躲闪而是抬起了没有攥住权杖的手, 然后————内爪子变出一滩浓稠的液状体,把叽兔粘在上边。
顺便…一片糊糊的玩意蔓延过来, 象史莱姆那样变形伸出触角状一条, 打着卷眨眼就附在我的手腕上。
限量版叽兔也被一起黏着卡回来, 就像被塞进手里那样, 一条浆糊状长条物把叽兔绑在我的手里。
我:!!!!!!
这这这…这么可怕的触感是啥啊!
冰冷冷象章鱼乌贼一类软体生物滑不留手的感觉, 黏住了还轻轻蠕动…
喂!放开啊!
霎时间被手腕附着的感觉恶心得头皮发麻, 我下死劲挣扎中, 试图扯开手腕上粘附的…应该是这人的手指…吧?
恶魔果实能力者,这家伙。
我这边忍着浑身鸡皮疙瘩,努力自救的时候,这人居然!非常不要脸的整个继续往前贴上来!
一张嘴牙齿还七零八落…嗯~不是牙齿残缺不全————作为拥有儿童营养学医师资格执照的我表示, 是牙缝比较宽敞, 让它整体看起来稀稀拉拉, 这是小时候换牙没换好…
真是悲剧,长相已经够奇妙了, 一口牙还歪歪扭扭, 让他笑起来格外猥/琐!
…………
脑子里正在瞬间溜个小号,同时,我听见慢吞吞贴近的这位又一次开口:
“呐呐~果然是新来的女佣吧?没有人告诉你, 不允许忤逆家族干部吗?”
疑似中气不足的声音黏黏糊糊,听起来比黄猿大将还可怕,说话间握着黄金权杖的那手横过来,权杖顶端扑克牌梅花一样造型的圆角顶在我的喉咙上…
比起咸湿的腔调,糟心的口癖习惯,这人的行为倒是戒备十足…我和他这会靠得近,他就把武器搁在我的喉咙上,是个相当爱惜性命的家伙。
或者该说,是个和外表不怎么合衬的,谨慎的海贼。
“我说我说,你的脾气可真坏啊~”
“触犯干部权威可是要受到穿刺之刑呐~”
“象这样,直接刺穿你的脖子呐~”
抵在喉咙上的黄金权杖,冰冷冷的金属触感不轻不重————说着可怕的话,这人却也没有继续做点什么,就是一直在很糟心的,摆出慢吞吞的打算凑过来的样子,“这只兔子可是赛尼奥尔精心收藏的玩偶呐~”
“你会受到双重惩罚呐~”
然后,趁着他说话,我拼命的把脸扭向另一边,以免凑近了的这人就算不贴身上,那鼻涕也真的要滴到我脸上…
…………
事态简直十万之火急。
抓心挠肺的暴躁中,斜地里先是传来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记响彻云霄的尖叫:
“呀————!!!”
“特雷波尔大人您怎么了!!!”
是艾达的声音,其音域之嘹亮,语调之凄厉,简直会让旁听的人认为,她口中的‘特雷波尔大人’遭遇不测死于非命。
擦!我狠狠的朝天翻出死鱼眼,对此时此景表示十万分的糟心。
现在‘怎么了’的是我,而不是这只人形蛞蝓好么!你也眼瞎啦?
艾达的惨烈尖叫余音袅袅,远处立竿见影的传来骚动————大概是外边的海贼被惨叫声惊动了,正急匆匆赶过来查看吧?
总之,这人形蛞蝓也象是被艾达的叫声惊了下,或许是被她引发了兴趣?一瞬间,黏附在手腕上的桎梏没有松开,倒是快贴身上的蛞蝓移动身形。
他的能力大概也是可以化整为零,黏黏的不明物还是绑着我的手腕和叽兔,他的主体却可以滑溜溜的朝着艾达那边移动:
“呐呐~我怎么了呐呐~”
可能是习惯和不管谁说话都要凑得死近死近,这披着粉蓝底色紫色螺旋纹棉被(= =)的海贼慢悠悠的凑到站在门边的艾达跟前,“呐呐~你担心我吗?呐呐~”
我:…………
虽然逃过一劫了真让人高兴,可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再带入回想下自己刚刚的遭遇,实在是…这辈子都不愿意第二次经历的可怕画面啊喂!
一只人形蛞蝓,弓着背,挂着欲坠不坠的鼻涕,糟糠到极点的猥/琐气质,披着棉被,黏糊糊的把女人堵在门槛边的墙上和他自己之间,黏糊糊的型态看起来仿佛热过头有点融化的蜡人,体积颇庞大,更衬得被堵住的女人眼神惊惧表情僵硬————简直就是恐怖漫画家伊藤润二笔下的情节。
“呐呐~我说,你为什么不回答呐~”
这只糟心的家伙还在继续黏糊,看起来居然乐在其中的样子,“呐呐~艾达,你是吃醋了对吧?赛尼奥尔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允许她住进卧室,你会伤心吗?呐呐~”
我继续:…………
‘又带了个女人回来’,和‘允许她住进卧室’,这人形蛞蝓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吗?刚刚说什么新来的女佣?恶意卖蠢吗?!
…………
让人糟心又牙疼的家伙正在调戏女人无暇分神,紧挨着置物柜好一会的我悄没声的动了动,嗯~被后边置物柜凸角顶得有点疼的老腰,囧。
不过,鉴于卧室那扇门正被一坨和一个女人给堵得严实,想走走不了的我只能继续忍耐,好在没过多久就有新登场的人物解决了所有烦恼。
先是那蛞蝓钻进来以至于大敞的窗户外边又窜进来个人,动作很敏捷,从下方拔地而起跃到窗户高度,转眼功夫人就已经站在屋里,和我平行的位置。
是个女人,很年轻,嗯~我只从她的侧影看清楚这么点信息。
然后,她以一只脚为支撑点,另一条大腿侧踢出去,一个大劈叉————踢到半空的系着两条古怪皮带的腿就这么无声的幻化成…一支机/关/枪/枪/杆,囧!
突突突——突突突——
剧烈的枪/响猛一下盖过所有杂音。
我目瞪口呆盯着忽然跑进房间这年轻姑娘,用她的腿变出的机/关/枪一阵突突突扫/射,硝烟弥漫中,堵在门边的艾达和那人形蛞蝓,的边上,的墙壁就被疾射的子/弹扫出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枪洞。
黑黝黝的,指肚大小,整整齐齐。
囧囧囧。
把墙壁枪毙了一分钟,之后,这姑娘踢在半空的腿就收回来,落地时已经恢复成线条优美肌理匀称的,人类女性的小腿。
又一个能力者。
这姑娘恢复之后,屋里的枪声还带了会回音。
也大概是没反应过来,回音消散了会,屋里的人也都没有谁开口————都直愣愣瞪着这姑娘,直到她嘴角叼着的香烟动了动,含含糊糊的来了句,“诶~原来还活着,特雷波尔大人。”
↑↑↑有些儿沙哑的声音,带了年轻姑娘特有的生机勃勃。
我再一次:…………心想着,有点呆萌啊这姑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抬脚就机/关/枪/扫/射什么的,加上事后神来一笔,简直了。
…………
感叹(或者惊讶?)完,这姑娘又猛一下转过身,目光对上我的。
我呆了下,这次看清楚她的全貌————墨黑的长卷发披到腰,一身和艾达一样的女仆装,小黑裙,束腰,蓬蓬裙摆,长度到大腿,外边系着白色的荷叶边围裙,戴着的头巾也是素白荷叶边,五官很秀丽也很年轻…就是…
接着,和这姑娘眼神一碰,没等我‘就是’个所以然出来,这姑娘就拿下嘴角叼着的烟支,喷出口烟气,之后又一次开口,“诶~这就是赛尼奥尔带回来的女人?”
我:…………
这一刻,我和这年轻姑娘面面相觑,紧接着两人就双双调开视线,不是相看两相厌,而是,屋里又一次出现了古怪发展。
一颗鼓鼓的包子无声无息出现在人形蛞蝓‘特雷波尔’?大概是这名字吧?的边上,的墙壁上,就是刚被机/关/枪/扫/射的那堵,差不多一个成年男人高度,鼓出个包子。
还一张一缩,画面既诡异又恶心。
几秒钟过后,墙壁长出的瘤子[碰]一声爆/炸,一股热浪裹着墙灰和碎石块四下飞溅,尘埃滚滚中,被炸开个洞的墙壁外边走进来一个人。
瘦瘦长长身形,一身黑色束腰长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戴着同色系面罩防尘镜,烟尘缭绕中踩着碎石施施然登场,看起来像个暴走族。
“原来还活着,特雷波尔大人。”扫一眼全场,然后瓮声瓮气开口,随后又扭过头,隔着镜片盯了我一眼,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就是赛尼奥尔带回来的女人?”
我:…………
如此重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行为和说话内容,究竟是怎么回事?!
…………
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把这个房间毁得象灾后现场。
安静了好一会,首先回过神的是艾达,先是被谁卡着喉咙似的惊喘了好几声,之后,用受到巨大惊吓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Baby-5大人,古拉迪乌斯大人。”
听得艾达这样说,我默默的斜眼,盯——
悄没声顺着几个称呼把人逐一打量过去:这些一个一个登场的,倒确实是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能被称之为‘大人’,就是海贼团的干部们。
从人形蛞蝓到人形枪/械到人形炸/弹…能力者军团?
还有,这些家伙一个个登场的行为和冷笑话似的说话内容…确定是恶名昭著的唐吉诃德海贼团,而不是什么搞笑艺人团伙吗?
我正默默揣度,艾达也只来得及说了这么句,紧接着,墙壁余下另外半边完好无损的也被外边不知哪个给毁掉,轰一声,整堵墙干脆就给全塌了。
剩个门框在冲击波中摇摇欲坠。
我眯了眯眼睛,只觉得瞬间有黑色暗影逼到近前————“露西安!”
你妹的!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我的脸撞在一片簇新的西装前襟上,黑色的高级布料,触感柔软,顺带我闻到了一种很微妙的香氛。
大概是男士香水?犹如烟熏木质琥珀,优雅内敛的气息。
呃~被香味勾得微微恍了下神,紧接着我就清醒过来,抬手撑住咫尺间这片男人的胸襟,一个后仰把距离拉开少许。
…………
抬高的目光不出所料的看见了奶嘴墨镜男的脸,此刻他倒是没咬着那款幼儿安抚奶嘴,甚至换上了极正式的西装。
还是戴着墨镜,隔着镜片…笔直的望着我,眼神里浸透了快要满溢出来的伤痛…
那个雨夜我曾经见过…真是…太糟糕了!
应该马上挣脱,甚至一巴掌呼过去让他清醒一点的————我这些想着,手却坠了千万吨重量的巨石似的,怎么也抬不起哪怕一公分。
实在是…被咫尺间这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实在是…
这个男人受过极严重的感情创伤,或许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从置物柜里摆放的那些旧物玩具可以窥见端倪,有十几年时间了吧?
露西安,吉姆雷特…他的妻子,他的儿子…是都死去了吧?只剩下结婚照里凝固的,即使死亡也不忍心忘却的幸福。
他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伤痛到悔恨的味道。
————可是,我甚至不能算得上‘被错认’,安娜的样子和露西安一星半点相似之处也没有,或许是异种苍龙的本能迷惑。
这让我怎么说?
我当然不可能因为同情而这个对甚至算陌生的男人产生什么特殊情绪,可让我怎么解释?或者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一巴掌?
呃——
…………分割线…………
心动就付诸行动,这一刻我抬起了罪恶的手,手腕提高,猛一下冲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刮过去,打算按照呃~良家妇女处于此等境地时该有的正常反应,试图给这男人来一记锅贴醒醒神。
↑↑↑我一只手腕先前被人形蛞蝓使用能力黏糊糊黏住————和叽兔一块儿绑着,不过还有一手是自由哒,能够抽打登徒子的嗯!
紧接着,扬高的这只手手腕竟也在也瞬间象是被什么东西…触感应该是线?从后方激射而至,无声无息的就缠到手腕上,绷直,勒紧,异常有效的制止了我的行凶。
可是定睛一看又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是它缠在手腕上感觉很锋利,细细的,很有点割破皮肤勒进肉里边的趋势…
没等我发力挣脱,下一秒,更诡异的情况就发生了:
被线拉紧了停顿在半空的手腕开始慢慢的朝着原定目标,赛尼奥尔的脸继续…不是重重甩过去,而是慢慢的,轻轻的,象是要抚摸那样,贴近中——
室内豁然一静。
一时间不管是什么声音都消失了,那什么人形蛞蝓,那什么Baby-5大人,那什么古拉迪乌斯大人,那什么侍女艾达,原先不管是在交谈还是黏糊糊的笑,这一刻统统停下来,所有人有志一同,目光炯炯的瞪住了我,的手。
此情此景尽在不言中————大家伙都饶有兴致或许别有心思的,进入看戏状态。
我:!!!
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悚的盯着不知怎么忽然不受控制的这只手,我看着它柔柔的落在目的地,这海贼的一侧脸颊上,指尖软软的摩挲…
呃~这男人一侧脸颊上带了一道细细血痕,应该是先前来的路上被我拿指甲挠花…
然而现在,我正在用手轻轻的摸它啊啊啊!就象情人那样无比心疼的摩挲伤痕,何等破廉耻的行径!干出这种事的家伙简直…
被霎时间投来的,各种意味难明的目光静悄悄盯住,我在这一瞬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冤深似海,个人表示,六月飞雪都不足以表达,此时此刻我心头哽住的一口老血。
按照在场其他人的第三方视角来看,这是我在调戏他们唐吉诃德家族方块军干部,赛尼奥尔.皮克的节奏吧?!
雾草!
森森的忧郁一把,紧接着,猛地反应过来究竟正在发生什么事的我,觉得自己的血压瞬间飞速飙升到岌岌可危的程度。
这种诡异的,无视当事人神经中枢控制的,自发自动的行为!不是我的手忽然被鬼上身!是手腕被缠绕的看不见的丝线操纵了才对!
而操纵别人对同伴刀剑相向,或者操纵别人忽然干出匪夷所思的事(比如跳楼跳海跳脱/衣舞),此等在海军内部广为流传的恶习,不正是那位王下七武海最最臭名昭著的行为,之一吗?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
顷刻间,象是回应我心里咬牙切齿喊出的那个名字,一阵极具标志性的诡异笑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呋呋呋呋呋~”
从声音发出的方向判断,还是那扇镶花玻璃窗户,人形蛞蝓和人形枪/械都是从那边钻进来————真是个不吉利的位置。
蛞蝓呃~特雷波尔?黏糊糊的说,我偷看他家少主的院子,于是,位于这幢建筑物后方的大庭院,那些比基尼肉/弹女郎玩水嬉闹的华美庭院,是国王的居所。
呃~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说人人到说鬼鬼到了,真是无比糟心啊!
在一屋子其他人沉默片刻忽然同时爆发的,‘少主!’、‘多菲~’、‘国王陛下!’等等,此起彼伏各有特色的惊喜交加呼唤声中,我默默咬着牙,下死劲地往回使力,试图收回还黏在赛尼奥尔这海贼脸上,摸个没完的手。
我还被他打横抱着,抓着叽兔的那手抵在他肩膀上,以免失去平衡我直接贴到他身上——-现在另一手摸他的脸,换了别人看,这妥妥的是调戏!
果断的必须赶紧挪开!
…………
赛尼奥尔.皮克似乎还没回过神?
也不知道是被我前后大相庭径的举动弄得呆住,还是被我现在一脸扭曲狰狞似鬼表情,手下却干着情人似的甜腻腻动作,的表里不一吓着了,总之,他两眼发直盯着我看,也没顾上他家少主大驾光临这么件让其他人激动万分(囧)的事。
我更没打算理会,无论是屋子里其他人又一次吵闹起来似的七嘴八舌,还是窗户那边不疾不徐走过来的脚步声,我只一心一意想挣脱手腕上的线。
可惜,成效不彰。
缠在手腕上的线看不见摸不着却如有实质,死死卷着我的腕骨,我使几分力往后拔,它就使几分力抵消,两厢拔河似的,一公分拉过来一公分攥回去的僵持不下。
没一会,我的手腕就被越绷越紧的线切开了几道口子,伤痕不大,因为线很细,可是它也很锋利,原本就缠得紧,这会我使力挣扎,它就切开皮肤,随着动作弧度细细割进肉里边。
细细的伤痕整整齐齐绕着腕骨一圈,又一圈,又一圈————刺刺的切割痛感之后,裂开的皮肤上冒出一滴滴细细的血珠子。
然后,血珠子滚滚的汇成一缕,并且随着我的动作飞溅…到掌心还贴服的这张脸上。
或许是被血腥味惊动,也或许是血液的热度,赛尼奥尔.皮克猛一下回过神,证据是隔着深色眼镜镜片,他的眼睛瞳孔骤然紧缩,连带打横抱着我的一双手都微微收力。
不过,这海贼又在一瞬间清醒,可能是发现等下用力过度会把我掐出个好歹来,收紧的手指被火烧着似的松开几分,又在差点把我丢地上的前一秒把人重新抄回去。
“少主。”他移开了盯着我看的目光,视线落到前方也就是我的后边,声线低沉而沙哑,停顿几秒钟又一次开口,“少主。”
奇怪的是,两次说的内容相同,后一次的语气里却多了点什么。
后方,他看着的位置立刻传来海流氓的笑声。
“呋呋呋呋呋~”
这位王下七武海在我和细线较劲的时候就站在那,不远不近,携带着某种难以忽视的气场,冷眼旁观似的看着。
此刻,听得方块军干部开口,这位唐吉诃德海贼团的首脑就发出诡异笑声,音色喜怒不辨,笑声中不疾不徐迈开步伐,摇摇晃晃走到…我侧过脸恰恰能看见的平行位置。
随即停下脚步,这才诡声诡气的开口,说道,“呋呋~赛尼奥尔,这就是你强行掳回王宫的女人?看起来不怎么样,脾气还很坏啊呋呋~”
“女人还是听话一些的好呢~”
说话间他的手动了动手指…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粉红色毛绒绒的团子,呃~海流氓多弗朗明哥的粉毛大衣,和他那双永远站不直疑似罗圈的毛腿————因为身高不够,不管是我的还是赛尼奥尔.皮克的,王下七武海的身高接近非人类那一撮人嗯~高过两米什么的…
然后,海流氓一手插/进裤兜,一手空着抬高几分五指曲起凌空点了点…这动作就恰好看得见。
然而也只能看着而已————顷刻间,随着这位手指动了动,缠在手腕上的细线猛地用力收紧,霎时间鲜血四溅,是被急速滑动的丝线割得皮开肉绽。
我嘶了一声,紧接着在丝线骤然抽离,手腕重新得到自由的一瞬间,迅速往后拔高,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落下,甩了罪魁祸首一记耳光,血糊糊的糊他一脸。
赛尼奥尔.皮克。
冤有头债有主————你家所谓少主弄伤我的帐,我会记得讨回来,一码归一码,可要不是你把我扛回王宫里,我也不会受伤。
所以————有仇当场就报掉才是正道。
…………
一记耳光过去,这男人的脸顺着力道偏向一侧,似乎呆掉,我趁机用力挣脱他双手的托举,滑到地上退开两步,站稳之后又拔高音量,“少拿别人当傻瓜了!”
“我看过你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哪里像?!”
“你是在侮辱你的太太吗?”
露西安和安娜一星半点相似之处也没有,我想,这个海贼赛尼奥尔.皮克如果真是情深意重对亡妻恋恋不忘,他应该不是拿相似为借口泡女人的恶心家伙…
他也没必要,不是吗?
唐吉诃德家族统治着德雷斯罗萨,作为这个国家统治阶级的高层干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四个年轻娇俏的小美人是一例,贴身照顾大人的艾达又是一例。
想必,就和马林弗德那边一样,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那些男人只要有需要,多得是下边的人贡上绝色佳人以备他们选择。
或许,是异种苍龙的狩猎本能迷惑了他,让他产生认知混淆。
希望这一巴掌能打醒他,至少我不希望这位被迷惑之后不幸哪天死在我手上。
啖食血肉,吞噬生命,是鬼族的本能,即使已经不是人类,我也不希望自己丢掉‘人心’,不愿意某一日真正变成食人鬼。
更何况,因相似而起的移情…是一种亵渎,对我个人而言,这个海贼对亡妻的深情,算得上是极美丽的感情,所以————不要轻辱污染那份美好。
哪怕以爱为名。
…………
一鼓作气把肚子里梗着的吐槽喷到这位方块军干部脸上,接着,我抬高手腕,舔了舔还在溢流的血渍,哼了声。
现在走不掉,我知道,这里是王宫中心地带,唐吉诃德家族的干部们又跑了好些个过来,连王下七武海海流氓都现身————之后会怎么发展,真是难说。
不过,情势一定对我不利就是。
七水之都群岛那里,我可是和这位海流氓先生打过照面,加上大将黄猿和大将赤犬也在场…
王下七武海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原本就是个平地都要掀起三尺浪的性子,这次换成我孤身撞进海贼主场的地盘,要是还能全身而退才奇怪。
…………
打完了人,我就板着脸开始默默运气,为着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无数种状况,可是很出乎意料,接下来居然是一阵…
怎么说呢?一阵诡异的沉默。
现场变得很安静,除了艾达惊喘了一声又立刻捂着嘴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其他人倒是满脸古怪,也不晓得是不是没见过同伙挨女人巴掌,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表情嘛~不太好形容,总之就是个个都扭曲了脸,一言不发盯着看,或者是在等挨揍那个有什么反应?
安静——安静——安静————
我慢吞吞的扭过脸打量周遭一圈,接着把眼神定在一个诡异的地方,这一瞬间…什么都给忘记了,甚至连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古怪反应都没工夫计较。
瞧瞧,我看见了什么?!
还是那扇不吉利的镶花窗户,先后钻进来一只人形蛞蝓,一个人形枪/械,一只海流氓,这会窗户边斜依着向日葵花型头饰脸上两道竖条纹的瘦高个,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嗯~水之都群岛也见过面的…迪亚曼蒂?
统领方块军的唐吉诃德家族最高干部,之一。
他不是关键。
叫我看得目瞪口呆的是,镶花窗户边上,一个半透明的人,飘在半空中身形若隐若现,象褪了点颜色,不过也还是能看清楚就是:
墨黑的毛绒大衣,和海流氓是同款不同色,点缀红心图案的粉衬衣,古里古怪的格林童话小红帽故事里边小红帽那款帽子压住一脑袋金毛,齐刘海盖住眼睛…嘴上涂了鲜红唇彩,化成个小丑妆,嘴角咧到腮边那样。
呃——
这诡异的半透明人影浮在半空,前半截身子在房间里,半截一双腿还陷在墙体里,估计是穿墙而过结果不知怎么被卡住?
总之,他就象脱水的金鱼那样半个身影镶嵌在墙中央,手舞足蹈挣扎中——
然后,在我直勾勾的注视下,他很努力的手脚并用折腾了一会才好不容易被墙壁吐出来,接着以脸朝下的姿势整个人倒栽葱掉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寂静无声,确切的说应该是,屋子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发现这一幕。
证据是,这新登场的诡异人影摔在迪亚曼蒂的脚上。
真的,是虚影,他摔倒了,脑袋和上半身砸进迪亚曼蒂的腿,乍一眼看就象被方块军的统帅给踩进身体那样…呃~
挺可怕的一幕,眼角微微一抽,我赶在那人影爬起身盘膝坐好这一刻转开视线————居然是幽灵,新登场的这个人。
多新鲜,谁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