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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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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替换嗯~

    第一百八十四章美丽新世界

    大概是我对黄猿大将的嫌弃意味太明显的功劳?在接下来的谈话当中, 似乎是出于同仇敌忾心理, 巴士底中将减轻了对我的敌视情绪。

    这位坐在正对面的双子岛海军基地指挥官, 虽然还是双手抱臂满脸暴躁,不过,他不再针对我投掷眼神飞镖, 也没有了那种时不时拿眼角斜乜, 明里暗里各种找茬的打算。

    很显然, 经过黄猿大将一番‘友好又诚恳’的解释,相当爱护手下的巴士底中将满肚子怨气都冲着他的‘波鲁萨利诺学长’一个人怼去了。

    对此我个人表示, 冤有头债有主, 谁作的死请那个人自己去死, 千万不要连累他人。

    黄猿大将一点也不冤枉, 真的,先不说马林弗德那边传得沸沸扬扬的桃色新闻究竟是怎么炮制出来,单说弗里茨准将的事…巴士底中将怼他就怼得一点没错。

    我才是祸从天降。

    那什么‘弗里茨准将相个亲之后接了整整一年任务, 差点连海岸线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那什么‘收买海军内部人员下/毒, 试图杀/害海军将领的幕后主使者’,还有那什么‘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导致弗里茨准将招来如此杀身之祸,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内/幕’,这些!都是海军的机密,根本不是我一个平头百姓该知道该管的事。

    巴士底中将先前的敌视和嫌弃,我知道他是觉得我故意装傻装白莲花,可那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先入为主产生的偏见, 我不认账的。

    黄猿大将现身说法之后,一切真相大白,巴士底中将终于知道自己错怪好人————作为那个被错怪的好人,我个人表示很欣慰。

    名声虽然是浮云,可是一直被人拿带颜色的目光盯着看,顺带各种恶意满满,实在是件叫人非常需要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事。

    现在巴士底中将暗藏嫌弃和杀气的眼神都冲着始作俑者一个人去了,总算觉得安全了的我很高兴,顺带能有点闲情感慨一下。

    嗯~黄猿大将是个敢作敢当的真.男人不解释,我决定以后少怼他几次。

    …………

    接下来,两个男人的谈话从‘弗里茨准将的遭遇及其引发的各种后续’渐渐发展到另外一些不太相干的方面去,更也因为不再涉及心腹手下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巴士底中将的怨气也就不那么浓烈,言语间也客气了一些,虽然还是怼,不过总算是从明嘲转成了暗讽。

    ↑↑↑被嘲讽的对象也还是黄猿大将,我觉得吧~巴士底中将就是心口不一,也或许是海军将领们对自己人的态度比较习惯?交情越好越随便?总之,两个人说起话来明明夹抢带棍,可愣是让旁听的人感受到他们彼此的交情特别深厚。

    呃~偏题了。

    之所以会偏题主要是我无所事事,黄猿大将和巴士底中将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带对方身上,于是,旁听的人,我就安安稳稳变成一只摆设,只要出个耳朵听,顺便边听边开个小差。

    对此,我表示很高兴,也真心希望巴士底中将一直保持对他波鲁萨利诺学长的又爱又恨情绪(雾!),这样的话,双子岛海军基地指挥官就不会重新留意到别人,牺牲黄猿大将一个幸福千万家(大雾!),简直好得不能更好。

    然后————夹带各种‘想当年’私货的谈话,从一开始巴士底中将气势汹汹的上门问罪,演变成了黄猿大将主导的军事主题话会,场内气氛跟着也变得庄重肃穆。

    安安静静坐着扮演壁花的我,经过一段时间的百般无聊之后开始发困。

    当然,在别人专心致志说话的时候想打瞌睡心不在焉是件颇失礼的事,可这不能怪我,真的。

    实在是两个男人太啰嗦,黄猿大将和巴士底中将两个,说着说着话题就从毒/杀、间谍、这些很带着惊悚悬疑气息的话题拐到特别枯燥的地方,我一个小百姓,干的工作又是护士,哪里会有耐心听他们把军事相关的东西说个没完。

    谁也不能指望我一个医护人员对‘海军军舰外置涡轮容易缠上海藻,排水管道内寄生的藤壶清理起来特别困难’,和‘轮机室最新版主控电路超负荷运行容易过热当机的应急方案,军舰航行期间能源的回收再利用’,此类的话题感兴趣,对不对?

    所谓‘术有专攻’,要是说的医疗相关事务还好,至少我能听懂些,说的军事,单是那些高深又拗口的学术名词就绕得我头晕,这会发困想睡觉,真心不怪我。

    总之,我被紧挨在身边的黄猿大将差点要挤到沙发扶手上去,不过又因为他没有得寸进尺,我就坐着小小一块位置,一边挨着个男人一边挨着扶手,然后,耳朵里听着枯燥无味的冗长话题…

    然后…上下眼皮就直想打架。

    …………

    困困困————

    努力想睁大眼睛,到底还是没忍住睡意一阵阵上涌,慢慢的,人也跟着迷迷瞪瞪起来。

    坚持了好一会没坚持住,眼皮酸涩脑子发晕的我默默抬起一手,拿手背半掩着嘴,悄没声的打了个哈欠…闭了闭眼睛。

    能睡觉就好了,我想。

    这一刻睡意汹涌的脑子里只有‘来一张床’的念头————也因为迷糊了,所以当后边绕过来的一股力道轻轻扳着我的肩膀让我往边上靠的时候,我顺势晕乎乎的倒过去。

    很快,脑袋搁在一处实物上,感觉颇舒适,角度也适合,正正好可以侧枕着小咪一会…我习惯性地拿手摸了摸枕头拍平几道褶皱,顺便蹭了蹭…

    …………

    意识有一小会空白,顷刻间又蓦的清醒,而引发此等惊悚反应的原因,是我忽然觉得脸颊磨蹭的触感不对劲。

    温暖又结实的奇妙触感,随着我的动作顷刻间沿着神经末梢传到脑子里,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想,这肯定不是我家的枕头,一点也不柔软,装的不是棉花羽毛,还有一种…

    ————然后下一秒就吓得神清气爽。

    温暖又结实的触感…温暖…人体的温度…枕头肯定不会是人啊!

    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象被火烧着眉毛猛一下跳起来,紧接着,象被钓上岸的鱼那样直往上窜的我脑门心重重撞到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碰——]一记闷闷的撞击,我的半句尖叫顿时卡在喉咙眼,顺带上齿猛地下磕咬到舌头。

    疼!

    整个人瞬间又以脸跄地的姿势趴倒回去,脑门心和舌尖传来的痛一下子让眼泪都快掉出来。

    好疼!

    …………

    舌尖被咬破了,我尝到血腥味,自己的。

    还有,更糟心的是,剧烈的疼痛刺激得人一下子无比清醒,先前的记忆姗姗来迟浮现,我猛然间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并且,现场还有谁。

    双子岛海军基地的花街酒馆,塞壬里边,黄猿大将和巴士底中将正在进行一场各种话题的交谈…而我被挤在沙发一角坐着模拟一只壁花来着…

    想清楚前因后果,眼泪直接就喷了————好尴尬!这会被我当枕头靠着的还能有谁?是黄猿大将!而且我还拿手摸摸拍平布料褶皱?

    囧囧囧。

    现在回想拍的哪里是枕头,我分明是摸到…胸?还是腰腹?总之是肌肉…囧囧囧。

    这一刻,除了尴尬得无以复加,我还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部集中,脸皮一阵阵发热,很快就烫得能煎个鸡蛋。

    ↑↑↑迷迷瞪瞪的智商没在线,疑似摸了男人的胸,还拍了拍————现在清醒了该怎么面对?在线等!特别急!

    在我如坐针毡的静默中,没等我急中生智或者干脆装死,扶在肩膀上的力道居然往下滑到后腰,隔着布料,一截温度盖在那,恰到好处的就把我按在原位动弹不得。

    紧接着,干出这种事的人慢慢悠悠开口,“耶~安娜弄疼我了居然不想道歉啊~”

    黄猿大将的声音,从头顶位置传到我的耳朵里,“这样可不行哦~”有些暗哑的声线,说话的时候胸口随着那些发音微微起伏,“我可是受伤了呀~安娜必须负责的哦~”

    说完停顿了会,他又用带着很明显的寻求现场观众认同的口吻,说道,“你说对吧?巴士底。”

    ↑↑↑对你个大头鬼!他那厢话音落下,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受伤的分明是我好么?惊悚过度我咬破自己的舌尖,这会满嘴血腥味。

    他能受什么伤?

    还有,造成此等局面的也是他自己,刚刚是他趁我打瞌睡把我揽过去靠他身上的吧?

    空口白牙的要我负责?这是碰瓷吧?

    …………

    定了定神,我给自己作了几秒钟的心理准备,接着力持镇定的用手撑着支撑物,目测为某个大将胸口位置,然后支起身。

    抬头,撩高眼皮,一本正经盯——

    目光扫视又扫视,结果还是只看见一张风干橘子皮似的脸,属于黄猿大将的,顺便笑得像只老狐狸,特别狡诈的那种。

    于是,果断的没有找出任何有‘必须我负责的伤势’迹象,所以,果然是碰瓷啊!

    黄猿大将你…节操呢?!

    我盯着他看的同时,他也低垂眼帘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半晌————

    怀着深深的忧郁感,看着居然一点也没觉得尴尬甚至还很理直气壮的黄猿大将,我哽了下,再次深深的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他没有节操,这点我早该知道。

    …………

    片刻过后,许是从我越来越鬼气森森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黄猿大将的眼睛微微眯细,嘴角掀了掀,面上顿时透出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与此同时,扶在后腰的掌心再次慢吞吞往上攀援,随即停在背脊中央,若有似无的摩挲,“耶~”嘴里发出一记浅浅的喟叹,复又说道,“好吧好吧~不道歉也没关系。”

    象是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那样,他的语气很纵容,“安娜想怎么样都没关系,就算——”

    “停!”我猛地大喝一声,打断他不知道要说到哪里去的话题,反正肯定没好话,这点,我敢拿自己浑身乍起的鸡皮疙瘩发誓!

    因为无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现在的动作,甚至他盯着人看的样子,都实在叫人有不好的预感。

    电光火石间心念急转,之后,我努力挤出非常非常诚恳的表情,十万分的低声下气,“很抱歉,黄猿大将,撞到您是我的错,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一边说一边暗暗的努力挪动,试图甩开粘在后背心上的毛手,可惜,努力了会还是成效不彰,黄猿大将的手简直象万能速干胶,贴上去了死活甩不掉。

    现在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不是恼羞成怒,是另外一种,简直火烧眉毛的岌岌可危。

    那是…从他出现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分散注意力不去想的事…

    很不幸,因着他越发不正经的行径,所有努力这一刻付诸东流————摸来摸去,摸得我都快忍不住想吃一口了摔!

    妈蛋!要不是知道这人特别不要脸,我一定拿当时对付青雉大将的手段对他…可惜我不能,因为比起只敢口花花的青雉大将,这位肯定是如果我做什么,他一定顺水推舟而且敢做全套。

    虽然很美味,可我没打算当众表演,巴士底中将还在目光炯炯围观,要是等下干出点出格的事,那后果呵呵~

    另外,我更不想今后都惹上甩不掉的麻烦。

    …………

    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整张脸都扭曲,我的声音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只是不小心撞到下巴而已,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比起你微不足道的伤势,我还咬伤了自己的舌尖,说话就疼啊!”

    他所谓的受伤,我没看出哪里有问题,想来也就是先前撞到那一下,而且我严重怀疑他在受到撞击的瞬间动用武装色加固自己,要不然我的脑门心怎么到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疼?

    大概欲求不满?一份美味佳肴摆在面前却只能看看的结果,是我一肚子火没地方出,只好选着比较不相干的话题,狠狠的怼,“没听出来我的发音很含糊吗?!”

    这种没事喜欢撩拨的行为究竟什么毛病?不知道对鬼族来说,尤其对我这样常年处于半饥饿状态的异种来说,血气旺盛的男人是最合口味的食物吗?

    特别是他这样的强者,每一寸血肉都充斥着浓浓的生机,先前闻起来我就觉得味道特别好,象鲜花、雨露、森林,象天空、海洋、大地…和另外几位曾经近身接触过的家伙一样,都是靠得近了就让人想扑上去吃掉。

    顶级的食物近在咫尺,糟心的是他还一无所察的各种撩拨,根本没想过我是用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不去啃一口。

    我好不容易转移注意力逼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结果被弄醒了不说他还毛手毛脚。

    我整个人都要被摸出毛病来了混蛋!

    …………

    饥肠辘辘的我表示,黄猿大将无时无刻的勾搭行为和对危险的毫无自觉,实在应该叫人唾弃。

    只是不想,直面我的愤怒,始作俑者居然还是笑眯眯的,开口说话的语气更是愉快得不得了,“耶~咬伤舌尖了吗~真是不得了,让我看看~”

    说话的同时手臂一伸,眼疾手快的逮住原本已经躲开些的我,用力重新拖到自己身上,人也得寸进尺————边说边俯低了凑过来。

    魁梧的身躯带着一片阴影,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凑到近前,一脸毫不作伪的关心,“来,啊——让我看看——”

    这一刻随着他的气息逼近,强制按捺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我忽然觉得很渴,喉咙忍不住吞咽了下,脑子里有片刻的眩晕。

    如此美妙的香气,尝起来一定会象山泉泡出的好茶,也会象带着露珠的果子…

    先是被勾得吞了口口水,想吃的念头浮现的同时不期然又想起进食画面…紧接着,我象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猛一下清醒之余更是吓得不轻。

    呃~很不幸,血脉传承里,苍龙的进食方式不同于鬼族,食人鬼的吃法象野兽,撕扯猎物吞噬血肉,苍龙却是…透过接触直接汲取生机。

    那方式由名词转成动词,场面美好得令人不忍心想象,已经不是掉节操可以形容,简直就毫无下限!

    虽然吃几口可能要不了黄猿大将的命,可那场面若是传扬出去,我那原本就一塌糊涂的名声从此将是更上一层楼…

    想了想,我就冷不丁打个寒颤,随即挣扎着挪出手,斩钉截铁推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拿肢体语言表达:请!务必离我远一点!

    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

    …………

    把人狠狠推开些,之后我迅速转过头,无比渴望的看向此时此刻唯一一个能够救场的人,也就是这里第三个人,巴士底中将。

    现在已经不能指望,没事总撩拨无时无刻发散荷尔蒙勾勾搭搭的黄猿大将能约束自己,只能求助于巴士底中将,希望他能够,至少看在不想目睹真人版深夜节目上演的份上,他能出声提醒一下。

    在场还有别人,注意下影响亲!

    我求助的眼神投过去,很快就和目标人物巴士底中将的视线汇合,两人目光一碰,巴士底中将似乎顿了顿,随即拿下叼在嘴角的烟支,哼笑一声,说道,“啊~看来果然还没得手。”

    打从我惊醒之后到现在,从头到尾都象是在看好戏的巴士底中将,掸了掸烟灰又把烟支重新叼回去,说话声变得含含糊糊,“住手吧~波鲁萨利诺学长,你现在的行为要是被人看见,一定会被认为是强迫女人的渣滓。”

    话音落下,禁锢的力道就松开几分,察觉之后我立刻手忙脚乱往后退,一直退,直退到后腰撞上沙发扶手————然后,警惕的盯着——只担心这位又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短暂的静默过后,特别诡异居然肯听话松手的黄猿大将耸耸肩,一脸意犹未尽外加遗憾,“耶~安娜这样不行呢~幸好巴士底不是外人。”

    “如果换了别人,一眼就会看出我用的是借口了呀~”

    一开口话说得莫名其妙,偏题也偏得十万八千里远,“不是说好了,呆在双子岛这段时间里,安娜的身份是我的情人吗?”

    前一刻还毛手毛脚表现得像个登徒子,这一刻居然变脸似的严肃又正经,简直象是在指责,“情人之间应该有的亲昵举动,安娜这样抗拒很快就会露馅啊~”

    “那样一来,对我要做的事会造成困扰。”

    短时间内能在色/迷心窍和运筹帷幄之间转换自如的黄猿大将,严肃得象是下一刻就要上战场,“配合我是近期内你的任务,安娜。”

    说话间人也一改先前的痞赖作风,端正了身姿,眉宇间的轻佻浮躁隐去变得精明诡诈,这一刻倒是符合他海军大将的身份,经年累月杀伐征战的气势毫无掩饰。

    “毒/杀未遂案件的导/火/索指向双子岛,近期内马林弗德更有些秘密被泄露出去,线索虽然零散,也足够我确定,双子岛海军基地有颗藏得很深的钉子。”

    “更糟糕的是,这颗钉子的幕/后很可能是唐吉诃德家族。”

    “马林弗德那里已经清洗完毕,这次我是来处理双子岛这里。”

    双手在胸腹处达成尖塔状,食指微微一挑指向虚无中的那个人物,黄猿大将眼底的深渊黑暗涨潮般满溢而出,“有人把刀子插/进海军的心脏,不尽快拔/掉它实在令人难以安心。”

    …………

    我果断的扭头看向巴士底中将,鉴于黄猿大将前科累累,他说的话真假难辨,我决定还是看看比较靠谱的这位有什么反应。

    ↑↑↑黄猿大将这想一出是一出,换话题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结果————巴士底中将一脸理所当然,就象他们刚刚的话题说的就是正在商量怎么找出间谍,“所以你怀疑塞拉?因为她和弗里茨的关系。”

    到这里又瞥了我一眼,神色依稀有些古怪,隔了会,才接下去说到,“如果单指和弗里茨的关系,塞拉确实值得怀疑,不过——”

    “耶~我知道。”黄猿大将开口打断了巴士底中将的欲言又止,语调很平淡,“哪怕是有一点点可疑,她也不可能出现在海军基地,甚至能够经营酒寮伎馆。”

    “海军怀疑的并非塞拉薇拉,理由,巴士底你不可能不知道。”

    在我呆愣的看过去的时候,黄猿大将回了一个温和的眼神,然而接下来,他口中的话却说得异常冷酷,“塞拉薇拉洗手不干之前曾经是海军的线人。”

    “后来因为她的联系人,也就是她爱的那个人殉职,海军无法确定她此后的忠诚度,只能切断那条线,并且答应她的请求安排她离开倡寮。”

    说完,黄猿大将又哼笑一声,仿佛是补充说明那样,开口,“三年前,弗里茨.塞尔尼尔因为在马林弗德对别人一见钟情,回到双子岛后就和曾经的情人断绝关系,那个情人是塞拉薇拉,不过,美艳的酒馆老板娘不会缺少入幕之宾。”

    短暂的静默过后,巴士底中将同样哼笑一声,回道,“所以,你要彻查的是双子岛海军上下全员,这种事你居然当着你女人的面说,可真是信任她嗯~”

    也不知怎么,这样说的巴士底中将,无论是口气还是投来的眼神都异常诡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真要说的话…

    应该是,象是看到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同时又有些嘲弄意味,就是不知道他嘲讽的是我还是黄猿大将。

    而对于巴士底中将的诡异表现,黄猿大将象是没发现一样自顾自把视线对上我的,静静看了会忽的开口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安娜你知道为什么间谍鲜少女性吗?”

    “无论是海军还是政府,甚至海贼,作为间谍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是女人。”

    “哪怕美人计是最好用的计谋。”

    “甚至,海军秘密招收间谍的标准高于征兵,和情报部队相反,多数间谍都相貌英俊富有魅力,训练期间除了专业技术,还要求他学会如何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

    …………

    顺着黄猿大将的话想了想,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之后,无奈的在他颇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低声回答道,“因为真正替他刺探情报的将是那些爱上他的女人。”

    “相貌英俊富有魅力并且懂得如何得到女人的真心,训练完成后,一个间谍就能得到好几个傻瓜女人为他出生入死,把她们变成网,象蜘蛛那样,只需要等着猎物自动上门就好。”

    “既可以保证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又可以坐收渔利。”

    “黄猿大将要彻查的不是双子岛的海军而是这里的女人,最好是年轻姑娘,并且能够经常接触到海军,是酒寮倡馆的人。”

    ↑↑↑因为相貌英俊富有魅力的男人,即使在海军内部也非常醒目,而人一旦醒目,他想保守秘密就会比较困难。

    如果间谍大部分是象黄猿大将说的那样,他根本也没必要呆在双子岛,只需要把他网中的女人放进来就够了。

    …………

    现场安静了片刻,又被黄猿大将略显浮夸的赞叹声打破沉寂。

    “耶~~安娜果然知道,可真是…叫我着迷。”

    这糟心的男人一脸故作惊讶的啧啧赞叹,隔了几秒钟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该不会是萨卡斯基告诉你的吧?那家伙管着情报部队,训练模式和选拔标准,也是他不知哪里学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经验。”

    我默默的抬手扶额,“不,和赤犬大将毫无关系。”关于间谍一说,是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前苏联解体之后,曾经的克格勃,也就是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出的回忆录,书里边提及过。

    和黄猿大将说的类似,我有点印象而已。

    不过这种事我会说吗?

    还有,这种绕老绕去总是要怼赤犬大将是怎么回事?

    另外,彻查间谍埋下的钉子…和要求我假扮你的情人有关系吗?我始终都看不出,两者当中存在任何因果关系啊?

    这一刻,我放下手勇敢的盯着黄猿大将,以眼神表达出我希望他能够解释清楚的深刻需要————这种每次话都说得叫人云里雾里实在讨厌啊!还有,话题转得太快是显摆你智商高吗?

    …………

    两人面面相觑,隔了会,他的嘴角翘了翘,顿时笑得很yin荡,“耶~不是萨卡斯基,那就是安娜不愿意说的秘密吗?”

    细细的看了我几眼,黄猿大将眼底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到底没有追问而是话音一转又换了主题,速度还是很快。

    “那就说正题,关于情人一说。”

    开口的同时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烟包,弹出一支烟却也不点燃而是夹在指尖,慢慢地捻着,放低了目光,轻声说道:

    “如果是那家伙的手笔,对你,那颗钉子也一定有所耳闻。”

    “尤其是前些时候,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麾下为他们的少主在后半段收集了很多和你容貌相似的女人,如果你在我身边出现,并且消息透出去,对你感兴趣的家伙一定会做点什么。”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德雷斯罗萨国王,王下七武海,本身就是蜘蛛,擅长调/教女人,海军曾经查明逮捕过的几个,那些女人到最后也执迷不悟。”

    “男人理性,女人感性,间谍本身鲜少女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娜说的那样。”

    “陷在情网的女人不会背叛男人,不过也有例外——”

    “嫉妒的女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后,黄猿大将点燃手中那支烟,吸了口,吐出烟雾,隔着袅袅升起的雾气,看过来的一双眼睛冷意十足,“如果你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收集那些女人的原型一事被知道了…”

    “在双子岛多陪我几天,安娜。”

    “把手伸进海军阵营的家伙,这次我会彻底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