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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耀祖不死心,每天吵着闹着,卢氏这一次却不再纵容他了。赵耀祖的亲随赵虎见主子闷闷不乐,眼珠一转便出了个主意:“少爷,明儿咱们就起程回府城了,您若实在喜欢那沈小姐,奴才认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等到了晚上把她偷出来一同上路,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侯府再不情愿还不是得认您这个女婿?”
赵虎是管家之子,从小跟在赵耀祖身边,对赵耀祖的心思一摸一个准,所以很受宠信,可以说赵耀祖做过的坏事有九成都是他给出的主意。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赵耀祖激动地一拍大腿,疼得呲牙咧嘴也顾不上了,“还是你小子机灵,只要你把这事给少爷我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诺,这有十两银子,你先拿去花去。”他伸手解下银袋扔给了赵虎。
赵虎笑容谄媚,“奴才谢少爷赏,您就瞧好吧,奴才一准把事儿给您办漂亮。”
可惜事与愿违,赵虎带着几个泼皮无赖刚翻进沈宅院墙就被巡夜的张雄带人给抓了,刺刀一亮,赵虎就吓得两股战战如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张雄一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腿都断了还贼心不死,看来还是收拾得轻了。事情报到苏管家那里,他摸了摸下巴吩咐道:“天太晚了,就不用打扰小姐了,绑上,扔柴房里,明日请小姐发落。”一边回想赵知府有关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沈薇得知昨晚的事情,微微一愣,啥?居然有二货要绑架她?找死的吧。随即又想到这不是她叱咤风云的现代,不由摸了摸鼻子,心中直叹气,她真的不想向女魔头发展,她想做娇滴滴的软妹子来着,可这一个两个不长眼的是啥意思?这不是逼她发飙吗?这不是逼着她往女魔头的路上越走越远吗?沈薇的心情不美好了。
“小姐的意思是?”苏管家询问。
“杀了。”沈薇眼都没抬,语气淡地就像说今天的天气。
“嗯?”苏管家不淡定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不杀了还留着管饭?”沈薇没好气地反问。
这下轮到苏管家凌乱了,他一直知道这位小主子不是寻常女子,今天又刷新了他的认知,不过十来岁的毛丫头怎么就把杀人说得如杀鸡呢?
杀了就杀了吧,能干出夜闯民宅绑架的事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定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呢。“成,我吩咐张雄全宰了。”
沈薇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忽然眼睛一闪嚯地站起来,“集合人手,跟我出去一趟。”总不能白被恶心一回吧,她得找赵知府说道说道,怎么着也得弄点精神损失费回来。
而苏管家听了沈薇的打算是真的无语了,但不可否认他的眼睛亮了几分。热血奔放的岁月啊,他似乎也曾有过。
自出了临安镇赵耀祖就开始心神不宁,卢氏还以为他的腿又疼了呢,把伺候的小厮训斥了一顿,“真没眼力劲,怎么伺候的,赵虎哪去了?”卢氏对眼前的小厮非常不满意,嗯,还是秀儿家的虎小子机灵。秀儿曾是卢氏的陪嫁丫鬟,被指给了现在的赵府管家,是赵虎的亲娘。
赵耀祖一慌,随即撒了个谎,“在,在后头跟着呢,儿子有些心爱的玩意儿,赵虎机灵,儿子让他看管着呢。”卢氏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想。
还没有上官道,路有些崎岖,车队走得很慢。忽然从路两边涌出了一群人,几口棺材堆在路中间阻了去路。
前头的侍卫大惊,生生勒住缰绳。后面却不知前面的情况,差点没撞到前面人身上去,赵知府坐的马车也不例外,他皱着眉头掀开车帘,一张脸不怒自威,“怎么回事?”身侧跟着的亲随立刻前去查看。
前面的形式已经发生了变化,除了路中间的几口棺材还多了一辆马车,华丽的样子在这荒凉的野外显得格格不入,也更加诡异。马车旁站着二十多个大汉,一色的皂色衣裳,手里握着各样武器,个个孔武有力。打头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儒衫中年人,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两道长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如古井沉静无波,沉淀着岁月的痕迹和包容。他束手立于马车旁,彰显着从属关系。
“让开,尔等好大的胆子,惊扰了知府大人的车架该当何罪?”护卫首领打马上前喝道,他嚣张惯了,一点就不把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哪比得上自己这正规的府兵。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武器抽出,那个中年儒生朗声说道:“请知府大人说话。”
“大胆,知府大人是尔等想见就见的?还不快速速退去!”护卫首领色厉内荏地喊道。
中年儒生一点也不生气,“请知府大人说话。”
亲随忍着心中的诧异飞快返回马车旁,在车窗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即赵知府便下了车,随亲随一起来到前面,看到眼前的阵仗眼中锋芒一闪,语气倒是客气,“这位壮士寻本大人可是有何冤情?”他以为这些人是找他告状的呢,心不由放下了一半。
“在下苏远之,乃临安镇沈家庄沈小姐的管家。”苏远之一拱手温和说道。
赵知府诧异,这人气质平和,神采斐然,可一点都不像是管家,至少他府里的管家是没有这样的气度的。沈?他朝那辆华丽的马车看了一眼,这里头的是沈小姐了?那个妻子口中的侯府千金沈小姐?只是这几口棺材是个什么意思?
心中这样想着,就听到苏远之温和的声音,“棺材中这位赵大人不看看?听说是大人府上的家奴。”
话音刚落,排在最前头的那口棺材就被张雄一脚踢至赵知府跟前,顺带着还很殷勤地把盖子掀开。
“大胆!你——”护卫首领勃然怒喝,拔刀就要上前。张雄却是理也不理径自走了回去。
赵知府卒不及防正对上棺材里那死人的脸,吓得后退了两步,恶心感在喉间翻滚,心中却是愤怒至极,一个小小的管家竟敢如此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