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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学,杨迁确实极为重视,他比陆宁也不过早来颖州几日,第一件事,就是将颖州西湖之畔的一处奢华寺庙,改造成了新学馆,这处寺庙的僧人因为敛财并勾引良家女子,刚刚被全部下狱,寺庙拥有的湖畔良田,被全部充公。
佛爷们被请去了一个幽静地方的小庙,陆宁去看了,佛爷们好似笑容也变得开心,或许,世间真有佛的话,佛意本就如此。
不过杨迁的做法,令陆宁就有些挠头,这杨迁,好像是彻底的激进派啊。
但不管怎么说,新学馆环境倒是真好,宽敞明亮的几个大殿,又有数十间房舍,殿堂房舍间则是各种绿木青松,走在期间,心神宁静。
颖州的州学博士已经告老还乡,扬言新学他交不了。
跟在陆宁身后转悠的,一个助教,两个教员也都是白胡子老头,毕竟原本这中原大地的孩童学堂,主要靠私塾,地方的官学,大多做做样子,是以教员一向不多。
“学员们,报名情况怎么样啊?”陆宁琢磨着,突然问身旁助教,老先生山羊胡翘翘着,不咸不淡的道:“报名尚好,学童共二百三十九人,童生三人,秀才一人。”
各县学没有秀才班,秀才只能来州学,而富裕人家的秀才,那自然便去各府乃至京师的新学堂了。
当然,家庭贫苦,自己手抄新学书经在家自修的也不在少数,报名进州学馆的,必然没有贫苦人家。
其实按照齐律教授例,童试、州试后,成绩特别优秀进为童生、秀才者,州学馆可以免除一切费用,也就是学杂住宿费及伙食费全免。
不过这颖州,几个月前刚刚归附,新学都刚刚推行,就更没有赶上齐国开科,是以大家都是学童,几乎同一个起跑线。
通常来说,初级班也就是学童班主要便是启蒙,学写字,以及简单的算学。
现今这颖州学童班报名的,怕是四五十岁的读书人也不少,主要便是要恶补算学。
当然,年纪超过十岁的,刚刚推行新学的地区,是可以直接进童生班的,只要有自信便可。
这颖州,看来就有三个很自信的读书人,直接报名为童生。
秀才班却不是可以随便报的。
所以听到秀才班有一人,陆宁微微一怔,问:“秀才班有学员?”
老助教还是不咸不淡,“听闻是杨刺史的亲眷,在山东道时参加了开科考,中了秀才。”
陆宁恍然,微微颔首,新春的第一次开科,自不是现今《荐员及科举例》里那么正规,没什么州试、道试、会式,就是所有学员在本地考一场,一道童生考卷,一道秀才考卷,一道举人考卷,有自信的学员,可以三道都答,甚至可以就答一道举人卷,没自信的,按照自己水平答卷。
以此为考生评定为童生、秀才、举人三等,而判为举人者,便去山东府参加取进士的会试。
杨迁的这个亲眷,自然是在山东道时通过了秀才的考试,不过杨迁很自信,带在了身边自己教授这个亲眷,报名进颖州学馆,也不过做做样子而已,而且,说不定,也是杨迁特意要看看,自己这新学倌令,有没有真才实学。
琢磨着,陆宁笑了笑,对老助教道:“教员方面,我们还需要招募啊!招募些那些教私塾的年轻教授,他们现今大多不都失业了吗?招募来,我来传授他们,如何教授新学。”
老助教依旧一副不咸不淡,“听说,很多私塾教授,可是进了学童班呢!”
陆宁想想也是,教私塾的年轻读书人基本就是家境不太好,赚个生活费,同时还要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现今新学取士,他们自都要进学馆学习新学。
不过说起来,自己编篡的教材本来并不高深,对成年读书人来说,只要智商不是特别低,确实可以自学,毕竟不是后世,小学生就要计算很变态的题目。
就说算学吧,也就是个普通的加减乘除,加了小数,到了童生班,加了些各种图形面积、体积方面的计算方法,包括圆周率直接给出,不像九章算术搞的很深奥似的学问,使得真正去关心的都是凤毛麟角人物。
自己的描述就简单太多了,而且哪怕以后作为工匠,这些东西都很实用。
这也是,就算开始抗拒,但接触新学后,学员们立时惊为天物的原因,很多较真的学员,会做实验验证自己给出的计算办法的真伪,比如圆柱体体积计算,他们就会用圆柱体盛水来验证真伪,而每一次验证,都会令他们对新学学问更为痴迷。
算学方面,也有好事者找来九章算术,不过,显然圣天子的算学,比九章算术更精准,也更容易令人理解,实用性更强。
至于其它古籍上找不到的学问,就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了。
比如说生态平衡理论,就涉及到农学,植物从地中汲取营养而生长,植物之残骸,腐烂在地中,又能肥地,此就是一种生态平衡。
新学中,提出的动物、植物概念,比之古书对天下物事的分类,又令学员们惊奇。
甚至对火焰,新学都有令人茅塞顿开的解释。
如此等等,好学的学员们,就真的觉得新学,简直有着汲取不尽的营养,而为之废寝忘食。
但这里许多东西,只要开窍,真的是自己看都能看明白。
所以,暂时没教员,好像也只能这样,这种境况,应该要几年后才能缓解。
琢磨着陆宁点点头,看着这一直不咸不淡的老助教,笑笑道:“以后,还靠老教授指点了。”
老助教还未说话,却听有人大笑:“新来的教授,在这里么?”
从前方殿宇处,走过来一行人,最前面,是位绯色官袍的中年肥胖官员,满脸的笑容,看到陆宁,笑道:“你定是文学令了?”
旁侧一名教员心地不错,在旁提醒陆宁:“学令,这位是焦别驾。”
陆宁便知道是谁了,毕竟来之前,州署主要官员的资料还是看了一下,这官员叫焦晃,本来是颖州录事参军,但新制裁撤了这个官职,是以将焦晃迁升别驾,实则就是高高挂了起来。
陆宁笑着拱拱手:“焦别驾,有礼。”
现今的陆宁,和文阿大的相貌差不多,只是不刻意屈膝降低身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