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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税什么的是不可能衙门里的衙役下乡征收的,打死也不可能,尤其是他们这片山路还不好走。
但是,虽然衙役们不下乡征收,但宣讲还是要有的,宣讲的责任就落在了里长的身上。
不过是老调重弹,秋税必须在十月底纳完,虽然前后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但早纳完,自然早安心。
周家早早便把纳的粮税准备好,装了袋子后放在板车和箩筐里。
今年他们家有了一辆板车,要比往年轻松一点。
为了路上安全,村里纳粮都是要一起走的,往年也只有村长家有板车,其他家都是把粮食放在箩筐里挑着去县城的,有的人家因为人少,还得雇驴车或牛车拉运,不然连着跑两三趟都未必能搬完。
而周家男丁多,周大郎带上三个弟弟,一个挑两个箩筐就差不多了。
去年周四郎就是这么去的县城,那时他刚从白地主家帮完忙回来,得的工钱还没来得及上交,带去了县城,在排队交粮的时候没忍住,把粮食交给三个哥哥看着,自己就浪去了,这一浪就把周家的家底给赔进去了。
今年钱氏和老周头都不太想他去县城,但满宝提了,加上她也保证会紧盯着他,钱氏想了想,觉得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便让周四郎去了,她也想看看,这小子还不会赌。
有板车,周家便不用挑担了,但走山路推车也很辛苦,所以周大郎才想着带上五郎,大家轮换着来,不过既然老四和老六都去,那这种重活儿还是交给老四吧。
周四郎吭哧吭哧的和三哥把板车推上坡,然后周二郎就接过板车,“行了,下面这一段我和大哥来。”
周四郎:……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满宝坐在板车上,板车一下坡速度就快起来,而且还有一阵又一阵的风迎面吹,她高兴的哇哇叫,根本没注意她四哥。
一行人到了县城,便在城门口里分道扬镳,周大郎和周二郎周三郎一起去排队交税,周四郎他们则去卖东西。
两篓的生姜,满宝直接带着他们去济世堂。
济世堂的郑掌柜也在柜台上,这大半年来他没少和满宝通信。
不错,就是通信,其实一开始是满宝和他写信,他稀里糊涂的回了信,然后这一来二去就成了笔友。
每次周二郎或周五郎来县城,都会给他带来一封信,然后再从他这里带回去一封信,明明相隔不远,要说的话也能通过周二郎或周五郎传达,但他们就是习惯写信,这也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了。
早在秋收前,周五郎来县城卖糖时就给郑掌柜死送了一封信,信上说她种的姜就要收回了,还问他想不想吃,想不想买。
今天满宝就是来给郑掌柜送姜的,不是卖,而是送给他吃,然后推荐道:“郑大哥,以后你的病人要是想买姜煮茶了,记得告诉他一声,我家有很多新鲜的生姜,拿来煮茶最辣最好喝了。”
郑掌柜收下了她的送的姜,点头表示没问题,“正想和你说呢,我们药铺要进一批干姜,你不如留下十来斤老姜晒干给我,我看你这姜的质量不错,要是都差不多,晒干的姜我给你六十文一斤。”
周喜惊喜的捏紧了双手,满宝却习以为常的应道:“好呀。”
然后郑掌柜就带她从药铺的后门出去,带着他们敲了隔壁一家的门,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打开门来,郑掌柜就笑道:“喏,这就是我与你提的小丁,他家开着杂货铺,自己还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你的姜卖给他最好。”
小丁笑嘻嘻的和周四郎打招呼,然后才低头看向满宝,笑道:“你妹妹可真可爱。”
满宝也咧开嘴乐,道:“我也觉得,小丁哥哥,你能用多少钱买我们的姜?”
小丁看了周四郎和周喜一眼,见他们都不介意满宝说话,他便回答道:“三十五文一斤,连叶子一起。”
他道:“现在很多生姜都能收获了,也就你们的品相不错,我才舍得给这个价的,我卖出去也就提了几文钱的价而已,你们要是愿意,那每天都给我送一篓到县城来。”
周喜问,“每天都能卖出去这么多吗?”
小丁笑道:“县城里有钱人家也不少的,人家吃个肉,吃个茶都是要放姜的,所以这姜是调味品,不像我们乡下人,逢年过节才有肉吃,也吃不起茶,这才显得它稀罕。”
周喜顿时不敢多问了。
满宝就拉过周四郎,小声和他道:“我问过郑掌柜了,现在外面的姜比较贵,市场上卖的四十文到五十文之间,你要是没空亲自来卖,我觉得卖给他是最好的。”
周四郎舍不得那五文到十文的差价,小声道:“一斤能赚好多呢。”
满宝不在意,“娘不会答应让你一个人来县城的,而且白老爷家要干活儿,你得去干活儿。”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周四郎低垂着脑袋道:“行,卖吧,不过我们今天就卖一篓,剩下的我们自己拿去集市上卖。”
满宝表示没问题。
问过周喜,姐弟俩一人出了半篓的姜给他,称斤后算钱,周喜拿着钱,一脸恍惚的跟着他们往外走。
剩下的姜,周四郎拿到了集市上摆摊,周喜跟着一起。
但满宝却往一旁的篓里放了一些,打算去找另一个朋友。
周四郎见状,也不摆摊了,直接收起来道:“说不定是个大主顾呢,我和你们一起去。”
周五郎嫌弃,“去这么多人,万一把人家小姐给吓着了怎么办?”
周喜连忙问,“什么小姐?”这买菜的一般不都是大人吗?
“是县令家的小姐,满宝说好了有好东西会给她带去的,她们还约好了在书铺见面呢。”上次那封信就是周五郎帮忙送的,那次因为要赶着秋收,所以周五郎一下卖给傅二小姐一百颗糖,让她慢慢吃。
周五郎觉得傅二小姐的牙齿也挺厉害的,吃了这么多的糖,一点事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