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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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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椛萤的眼神,稍显的一些古怪。

    我同样如此,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老龚是老龚,邬仲宽是邬仲宽,不过,邬仲宽的记忆经历太多,让老龚有一丝重叠倒也正常。

    至少眼前是有好处的,就是渡厄道观的态度变了,从先前险些死斗起来,成了谢峩毕恭毕敬站在一旁。

    “嗐……记性不好了……我当年做什么了?”

    “一会儿想起来,一会儿忘了……”

    老龚自言自语起来,忽地,似是又想起来什么,淬了一声,又是一口浓痰吐在谢峩脚下,他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忘恩负义!”

    谢峩脸上一阵苦笑,他看老龚的神态,充满了唏嘘。

    “世事无常,地如神邬仲宽先生,竟也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谢峩视线落至我和椛萤身上。

    “既然是邬先生同行的人,你们自然是没问题的。”

    “先前的事情,实属抱歉,前端日子,有个行脚道士来了官窑市,又到了我们道场挂名,观内对同道往来是欢迎之至,却没想到,那道士有问题,竟然和鬼龛勾结,意图破了观内风水。”

    “虽说被我们及时发现,但哪知道他手段阴毒,暗中已经布下很多东西,引得同门死伤惨重,二十余人丧命。”

    “正因此,贫道才出此下策,险些对二位动手。”

    谢峩三言两语,便解释清楚了缘由。

    “天寿道观?”我若有所思。

    “道友对天寿道观,也有了解?”谢峩直直看着我。

    “嗯,杀过几人,不过,我不叫张栩,先前是有所隐瞒。”

    “此外,前两日我们被鬼龛错认为是天寿道观的人,那鬼龛人杀了我一普通人朋友,又做了许多恶事,我便将他杀了,恐招惹麻烦,才假名相述。”

    我言语直接多了,并没有多瞒其他。

    谢峩这才露出恍然神态。

    殿外其余道士,眼中都纷纷露出同仇敌忾之色。

    “大坝还好吧?”这时,老龚忽地问了谢峩一句。

    谢峩眼中微微一喜,点点头道:“安然无恙。”

    “我,去看看。”老龚自顾自的说完,脑袋便一跃一跃,往大殿外跳去。

    谢峩本来要跟上。

    老龚停在门槛的位置,斜睨了谢峩一眼,神色稍稍冷了些许。

    “椛萤,你去,寄身之物不能离太远。”我开了口。

    椛萤才跟上老龚。

    谢峩多看我一眼,再看看老龚的头颅,若有所思,眼中疑惑更多。

    等老龚和椛萤离开远了,谢峩再度开口,驱散了外边儿一众道士。

    当然,驱散之余,他严词叮嘱过,邬先生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不能透露丝毫。

    大殿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谢峩两人了。

    “老……”

    “邬先生,当年做过什么?”我再度开口,问出心头疑惑。

    谢峩扭过头,看向邬仲宽的塑像,他眼中流露出回忆,以及虔诚之色。

    “渡厄道观眼前的堰塞湖,是几十年前形成的。”

    谢峩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看似我们所处的地方在半山腰,道观修建于此,实际上,后边是一道巨大的山峡,是两江汇合之地。

    山峡有一道天然屏障,形成了一道巨大瀑布,水流从那里排泄至下游官窑。

    许多年前,屏障山坝摇摇欲坠,眼看峡江要直接倾覆而出,恐怕官窑都要被淹没大半,洪涝之下哀鸿遍野。

    地如神邬仲宽携带妻子,游历至此。

    他操弄风水,指挥观内道士在不同的位置开凿,硬生生让渡山脱落两截巨大山体,横拦在快要坍塌的山坝中。

    差点儿倾覆的峡江,得到了阻拦,反倒是形成了一处百瀑奇观。

    事后邬仲宽设下一系列风水,稳固成型的大坝。

    不光是保住了渡厄道观千年山门,更救了山下千千万万人,免受死劫。

    此后,渡厄道观就做了一个邬仲宽塑像,立在道观内,受香火供奉。

    虽说谢峩所言,没有多少华丽词藻,更不像是老龚平时说话那般绘声绘色。

    但就这简单言语,却让我觉得心神震动不已。

    邬仲宽,竟然还做过这么多事儿?

    我心头沉默。

    对于邬仲宽的印象,我多是他想要占据老龚魂魄,他是对手。

    事实上转念一想,祁家村发生那些事情,邬仲宽却留下来了报应鬼,封锁村子,不让凶狱外显。

    人之善恶,往往不能一件事评判。

    “看来,道友不知道邬先生的很多事情,其实,贫道所知也不多,可贫道知道,他所行大事绝对不只这一件,你随我来。”

    谢峩领着我,却朝着三清像斜后方走去。

    我没吭声,跟着他往前。

    等到了后方时,先一眼瞧见一处帘子,帘子下方是一道门。

    谢峩推开那扇门,大约一米见宽的通道,后方就是一个石室。

    他在前带路,我随后跟了进去。

    啪嗒的轻响声,是谢峩开了一侧的灯。

    “渡厄道观依山而建,这藏屋阁的法器,道友随意取之。”

    谢峩随手一挥,是示意我看。

    我瞳孔紧缩,山壁凿出来的墙壁上,满是钩子,挂着各式各样的桃木剑,铜剑,八卦镜,甚至还有一些我认不出来的法器。

    中间立着两条柜子,柜子上也摆着许许多多东西,瞧见几个木鱼的时候,我疑惑万状。

    谢峩似是发现我神态变化,目光落至木鱼上,笑了笑解释:“本身也是我教派之物,道友年纪不大,所知典籍不多,倒也正常。你是擅长符,还是……”

    他正开口,似是要给我推荐法器。

    可就在这时,一股沉闷的声响入耳。

    这声响,来自于石室中,更来自于头顶上方!

    谢峩脸色陡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上方。

    我随之往上看去。

    两三米高的位置,挂着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铜钟,正在微微响彻。

    随着这钟声,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身上似是淌出一点点细微的灰气。

    那灰气很快在我面前凝聚成型,成了一副尖锐怨毒的男人脸,冲着我尖声咆哮!

    我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张脸,是卢宥的?!

    可这怎么可能?!

    卢宥的魂魄,被荻鼠吃了啊?

    不,不对……我很快就分辨出来,这不是魂,是一道死气残念!

    “杀我身!噬我魂!让我万劫不复!”

    “死!你要死!我要你死啊!”那死气形成的脸,冲着我尖叫咆哮。

    钟声,成了轰然巨响!

    那张脸似是震颤起来,随后成了丝丝缕缕灰气,四下消散……

    谢峩的脸色同时变了。

    惊疑看向我,他额头上见了汗。

    “你杀的鬼龛人……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