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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梁钰抬起一只手,竟按在了胸口,她的脸色变得错愕。
这绝非是梁钰自己的动作,自己的表情,是老龚手脚不老实。
“老龚!”我训斥一声。
不管怎么样,老龚这行为着实有碍观瞻,过于下流了。
老话都说,士可杀不可辱,梁钰多少是个女人……
“哎……手贱,就手贱……”
“不该……不该……”梁钰的脸显得分外懊恼。
老龚认错那么快,倒是我预料之外。
结果下一秒,老龚脑袋从梁钰身上钻了出来,落至地面。
他哭丧着一张脸。
梁钰将将反应过来,只不过,被老龚上身耽误这一间隙,我已经到了她近前,铜杵抬起,直接落在她肩头。
我没有用力砸。
就凭着铜杵本身重量,她就闷哼一声,本身就算娇小的身体,顿时倾斜一半。
她左右还有两个狸子,全都凶厉万状要扑向我。
梁钰语气颤栗:“停,停下!”
那两狸子顿停下动作,冲着我龇牙咧嘴。
我冷眼看着梁钰。
“椛萤呢?”我语气极其冷漠,充满了杀机。
老龚依旧是一副苦瓜脸:“既没有,也没有啊……还敢抓小娘子,活腻歪了哇。”
“你……!”梁钰再度一颤,她脸都快滴血了,眼眶里噙满水汽,似是恨不得将老龚生吞活剥。
我手稍稍松懈力道。
本身铜杵够重,我都不用加重劲儿,让梁钰本身承力就让她够受的。
“你打得死狸髡,你用了什么邪门手段……”艰难抬头,梁钰恨恨的盯着我,那恨不得啖食血肉的恼恨情绪,就落在了我身上。
狸髡?
就是梁钰驱使这畜生东西的名字?
我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压根没有回答她,再度追问了一遍椛萤在那儿,若是不说,我不光打死狸髡,还会打死她。
老龚跳到我肩头,他同样挤眉弄眼,尖声喊了句:“再不老实交代,你就板上钉钉,死定了哇!”
梁钰一颤,竟是要扑向我。
不,她是要扑老龚。
这时我手才发力,铜杵在施力下变得更重,梁钰闷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最开始在院中受伤那赤色狸子,再度尖声咆哮,似是要制止我对梁钰下手。
另外那老成精的狸子,忽的朝着二楼楼梯跑去。我瞧见了梁钰神态变化,眼神出现了微慌和焦急。
“看住她老龚。”我沉声叮嘱一句,抽起铜杵,快步朝着二楼追去。
这里的房子虽说两层楼,但内里实质很小,二楼就只是中间一条楼道,楼道外还是空的,直通一楼,楼道两侧各有一房间。
靠外院子的房门开着,那老成精的狸子钻了进去。
我快速跟进去后,一眼就瞧见了椛萤。
本身悬起来的心,顿时松懈下来一大半。
椛萤好端端躺在一张床上,似是睡着了一般,其肤色红润,并没有受伤,应该是被弄晕了。
那老成精的狸子,爬到椛萤枕头旁边,它尾巴在椛萤脸上扫过一下。
椛萤眼皮一颤,慢慢睁开了眼。
我完全松了口气。
“显神!”随后椛萤反应过来,眼中惊慌,面色极其不安。
“小心梁……”她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了异样。
那老狸子快速蹿下床,复而下楼。
“你怎么……”椛萤极其茫然。
“我没事,梁钰被制服了。”我微吐一口气。
没等我去搀扶椛萤,她便直起身,快速侧身下床。
随后椛萤瞧着我脸,目光凝视我太阳穴,脸上闪过一抹不安。
“她人呢?”椛萤脸上犹有几分气恼,其中夹杂着冰冷。
随后,我同椛萤下了楼。
梁钰早就站起身来,死死盯着老龚,她自然没能逃掉。
那赤色狸子没办法对老龚怎么样,老龚反倒是能上身梁钰。
只不过,现在老龚好端端的在地上,也没上身,只是一直砸吧着嘴,评头论足的看着梁钰,让梁钰不停的扭捏躲闪,眼中恨意更多。
椛萤眼中又浮现一抹惊色,是看过客厅四周赤色狸子尸体后的表情变化。
而后,椛萤才死死看着梁钰,她走到梁钰跟前。
梁钰紧绷着一张脸,她稍有闪躲,却不敢直视椛萤眼睛。
“这不是什么玩笑。”椛萤一字一句,眼中分外失望,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杀机。
“你……想杀我?”梁钰颤音回答,她呆呆的看着椛萤,仿佛难以置信。
再看我一眼,若是眼神是刀剑,我怕是被洞穿了千百遍……
“他是个道士!”
“你忘了,你姐姐是什么结果!”
“道士,对你能有真心吗?!”
尖锐的话音随后从梁钰口中传出,她一副椛萤疯了的表情。
我瞳孔微微一缩。
从梁钰的神态,看不到对椛萤的恶意,只能看到焦虑。
虽然语气难听,但偏偏又带着一股椛萤死不听劝,让她煎熬的苦口婆心。
“道士,怎么就没真心了,你这什么都没有的臭娘们……我……”老龚龇牙咧嘴。
“老龚!”椛萤声音拔高,瞪了老龚一眼。
“呃……”老龚显得有点儿懵,不过很快,他就一副咂摸的表情。
我眉心逐渐郁结,拧起。
本以为这梁钰有问题,可她的问题,竟然只是针对我?
道士没有真心……
这就是孙卓杀了化萤……
恐怕,这梁钰是知道椛萤命数的。
天乙阳贵,是滋补阳神之命。
梁钰还是恨恨的看着我,她又多了一丝情绪,就像是我夺走了她某种重要的宝物,恨不得将我杀而后快。
椛萤再看梁钰的眼神,从冰冷又变成了一股复杂。
“很多东西,你不明白的,江黄市的道士不好,靳阳的道士不好,这并不代表,显神不好。”
“显神为了我,出生入死,我们也经历过许多生死与共。”
“你不了解显神,就怎么能断定他没有真心?怎么就敢放狸髡杀他!?”
椛萤复杂的语气,变成了更多的失望,随后成了毫无情绪的冷。
她的神态,就像是从此对梁钰是个陌生人。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姑且算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椛萤指了指门。
梁钰死死捏着拳头,掌心都掐进了肉里。
她眼眶更泛红,忽就泣出声来,朝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