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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邝的友善笑容,先前的言语夸赞,都带着目的!
多言语,就是想要商议。
明明不给东西也是本份,现在给出来了,就必然还想我们做某件事。
剑尖,就是我的态度。
东西要给,该我们的,我们可以拿。
办事,免谈!
这一霎,江邝的身体,脸色,都分外僵硬。
我绕过他,三人快速往厂房外走去。
显然,江邝没有和我们动手的打算。
换句话说,大白天的,他也动不了手。
回到最开始那条路上,循着来路方向,径直往前疾走。
“这……这样好吗?我觉得,我们总该听人说两句……毕竟……”
梁钰显得局促不安。
“听他说,才不好,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我语气果断。
椛萤同时点头,嗯了一声。
前一刻梁钰还不适的神态,顿时镇定下来。
后方,江邝并没有追上来。
显然,人是聪明人,晓得追上来没什么用。
“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椛萤稍显的茫然。
“不对劲?”我却没觉得哪儿有问题。
梁钰小声说了句:“我们既没有多停留,又没有动什么东西,应该没什么不对劲的。”
“或许吧……”椛萤稍显的勉强。
不多时,我们就出了这一片旧厂房,停步在江边马路。
梁钰的车就停在这里。
几人上了车,放下背篓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梁钰开车,椛萤上了副驾驶,车顿时扬长而去。
这么轻而易举将东西拿了,说实话,都让我觉得有些心跳落空的感觉。
不过,掌心中实实在在躺着一截雷击木,还是枣木!
树的年轮能看出来年份。
我以前伐木做棺材,对这些有经验,粗眼一看,这一节枣木不会低于三百年的年份。
四规明镜的材料,就这样找到了一样!
“显神……你有没有觉得,江邝供奉的那神像,有些问题?”椛萤还是再开口说话了。
我蹙眉,稍稍平复心境,仔仔细细的思索起来。
脑中的思绪似是乱麻,不过,我隐约像是捉住了一根线,似有一些场景有相似之处,只是我还没想到。
“我没有跟你去过靳阳鬼龛的核心地,不过我听一些传闻讲过,每个鬼龛组织,都会供奉一只大鬼,大鬼散出一丝一缕的魂,形成对鬼龛人的庇护。”椛萤的语气万分慎重。
我脸色骤变,脑中豁然开朗!
骤然间,就浮现出一个画面,当时我被张轨带入鬼龛核心地,所瞧见的不就是一尊巨大的膏肓鬼雕像吗?
只不过,刚才江邝那里的雕像,要小许多。
可仔仔细细在记忆中复盘对比,基本上能断定,两者之间的布局都是相差无几的!
只是靳阳鬼龛香火旺盛的多,人手也多!
这地方,怎么就江邝一人!?
隐隐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起,无形之中,我们竟然进了一次鬼龛核心地?
就算再怎么白天,再怎么实力受限,那种地方都危险万分。
我们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走出来了!?
“江黄市的道观兴盛,鬼龛组织和下九流组织,都要弱很多,很可能这里的鬼龛,已经日落西山了。”椛萤再度开口,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后怕。
梁钰显然听出来一些东西,她同样显得忌惮万分。
“那……去梁家吗?会安全一些……”梁钰试探的问。
“不必了。”我摇摇头道:“他没有跟上来,你随意将我们放在城内,我们自会注意尾巴。”
我这话,不但不去梁家,也要将梁钰撇开。
梁钰顿时可怜巴巴的看着椛萤。
椛萤稍带歉意,又看向窗外。
……
大约半小时左右,进了闹市区域,我和椛萤下了车,先目视着梁钰的车离开,我们才叫车,回到了住处的院子。
进院后,关上门,我将那一背篓米放在堂屋客厅里,额头微微见汗。
“江黄市,还是不能久留,还好,他只是知道我和梁钰来头,并不知道你是谁,靳阳那边鬼龛始终是损失惨重,消息都变得薄弱了,再加上长丰道观也……”椛萤语速极快。
我打断了她的话,摇摇头说:“恐怕不然,有没有可能,他已经打探了出来,知道是我们完成的告示,才送东西给我们?其目的,只是想拖延呢?”
“你意思是……他知道?只是人手方面……”椛萤愈渐不安。
“我只是一个推断,毕竟靳阳鬼龛险些被毁,官窑鬼龛副领首的儿子被我们杀了,本身鬼龛就是睚眦必报的组织,消息不可能那么滞后的。”
“收拾收拾,我们即刻离开!不去梁家,是我不想连累梁钰遭受无妄之灾。”我沉声再道。
椛萤紧抿着唇,进了自己房间,我同样回到屋里收拾起来。
其实这刚好,我们本身就要去四规山,江黄市本就不能久留。
况且想打听到的信息已经打听到了,留在这里,就没有什么意义,只能徒增变数。
不多时,我们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椛萤捯饬手机,正叫车呢。
笃笃笃,敲门声却忽然传来。
“谁!?”我脸色微变,语气充满警惕。
在这院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就没有一个来搭话串门的陌生人。
此时此刻有人敲门,就极其怪诞。
笃笃笃的敲门声再度传来,节奏性极强。
椛萤万分警觉,就要去开门。
我伸手拦住椛萤,藏着半尺铜剑的手,微微倾斜抬起,才缓步往前走去。
到了门前,我一把拉开院门。
让我瞳孔紧缩,心头愕然的是,门口竟然站着江邝!
他那张大众脸上堆满笑容,并没有杀机,说:“罗家兄弟,你不是说时间金贵吗?怎么就回家了?我以为你要办什么事儿呢。”
江邝的语气更平和,像是人畜无害。
可他所说罗家兄弟,就已经出卖了他!
他的确知道我和椛萤的信息和来头!
下一刻,他竟然迈步往屋里走。
我手骤然前送,下一秒,剑尖就能穿透他咽喉!
只不过,他并没有躲闪。
剑尖,杵在了他咽部,冒出一丝丝血迹。
“外边儿好几个摄像头,这里杀我,罗家兄弟你不光受到暗处的挤压和捕捉,明面上,你也寸步难行了。”江邝语气就和刚才一样诚恳。
“况且,我不是来针对你的,更不是想借口什么把你们留下,等其余人来捉,我有事相求。”
江邝往前两步,我瞳孔微缩,手只能后移。
他进了门内,反手关上了门。
一时间,院内的氛围变得极其凝滞,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