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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弟子不敢说,不能说……恐还需师叔上山后,同各位长老商议……”向苛显得战战兢兢。
“武陵,送客。”我目光落至武陵身上。
“道长。”武陵手斜垂下,做了个请的手势,视线则落至院门处。
向苛无可奈何,只能往外走去。
武陵随之上前,关上院门。
两人对视一眼,武陵微微点头,我稍吐了口浊气。
并没有回房间,我依旧坐在桌旁,武陵则收拾干净了木桌。
十余分钟后,咚咚咚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武陵过去开了门,向苛毕恭毕敬的朝着我走来。
“师叔,几位长老已经议定,既然师叔是上任真人弟子,理应有一席之地,师叔应该知晓,真人同长老级别的弟子,都有继任大典的可能,真人弟子的确有直接继承权,可若是其余弟子挑战,就必须应下,失败,则丧失资格。”
“师叔就可以约战一次现任真人弟子,孙卓师兄,若是胜了,即可取而代之。”
“这是诸多长老能做到的极限了,这件事情还需告知真人,不过,基本上不会有变故偏颇。”向苛认认真真的解释。
“现在商定的结果,明镜真人不知晓么?”我若有所思。
“真人近日来长期闭关,孙卓师兄前往靳阳区域担任监管候选,却惨遭鬼龛针对,身受重伤,真人一直在为他调理身体。”向苛顿了顿,说:“不过,师叔上山后,长老会打断真人闭关的,毕竟,有望知道老真人下落,再加上师叔您回来了,对我们四规山来说,无意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
“你先出去吧。”我再说到。
“这……师叔……”向苛稍显的慌乱。
“我会同你上山的,不过,我需要稍微收拾一些东西。”我眼神刻意显得一丝复杂,又回头看了一眼四规山。
“原来如此……”向苛松了一大口气,这才毕恭毕敬的退出院子。
武陵过去守着门。
我转身回到房间里。
心,咚咚狂跳着,拳头猛地紧握起来。
椛萤站在房间墙角,极为隐蔽的位置,即便是站在门口从门缝里看,都看不到她。
此刻,她脸上也露出振奋和喜悦之色,很明显,她全部听到了我和向苛的对话。
“茅先生好深的算计,好高明的手段……孙卓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如鲠在喉,只是你上了四规山,就在明镜真人眼皮子底下……他……”
椛萤眸中的担忧不减。
“他不敢的,即便是破损的四规明镜,同样是四规明镜,这算是后手。”
“另外,老茅对明镜真人,还有一个揣测点。”
我微眯着眼,喃喃道:“他,不,应该是四规山,是需要一个传人的,孙卓是个好的选择,这也关乎着他择人的眼光。”
“可孙卓的事情,他真的不在意吗?还是说,是颜面过不去,是后果,他承受不住,如果说,我真能将孙卓取而代之呢?他会选一个本身出过问题的人,还是会选旁人?”
“只需要一个苗头,若是孙卓出事,他必不会多追究,而是顺水推舟了。”
话音至此,我心头都微寒。
茅有三的算计,一环套着一环,简直是太深了。
他几乎给孙卓找好了棺材挖好了坟,我明面上斗过孙卓亦可,斗不过,弄好了四规明镜,暗处整死了孙卓,明镜真人都不会怎么样……
和茅有三这种级别的先生,只能做朋友,不能当敌人……
椛萤没有吭声,只是攥紧了拳头,紧绷着脸。
“老龚我就不带上山了,你将他留在身旁,还是为了避免万一。”我补充一句。
“不行!”椛萤果断地摇头,说:“阳神鬼,不算是养鬼,就算说出来,那些道士自己都清楚这一点,况且,玄齿金相地如神的名号,应该许多人都知道,你带着老龚,还会多添两分威风,更避免孙卓暗中对你下毒手。”
“明镜真人不会,不代表孙卓不会。”
语罢,椛萤捧起床头装着老龚夜壶的包。
她走到我身前,不容拒绝的将包挂在我肩头。
“道士的山上,说来安全,可距离孙卓又太近,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鬼龛的人,或者天寿道观的人,会不会给他更有利的护身之物,我始终是不放心。却又没办法跟着你去。”
椛萤距离我太近太近,如兰一般的呼吸扑打在我脸上。
忽地,她脸颊醇红,似是快滴血。
“其实,你知道么,如果不是茅先生,一直认为你保持童身,会对你很有兴趣,他对你会很有帮助,我……我……”
椛萤的话音细弱蚊吟。
她似是鼓足了勇气,才说:“我早就会将这命数,对你的帮助,全部用在你身上!”
抬起头,椛萤双目和我对视着。
眼神从羞涩,多了一抹水汽。
她抬起双臂,环抱着我的脖子,稍稍踮起脚尖,双唇便紧贴在我唇上。
柔软,且热烈!
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她便将我推开,脸红得似是熟透的苹果一般,又将我往屋外推去。
“注意安全,不要让我担心。”
直至被椛萤推出门外,我还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椛萤的那番话,依旧在我脑海中回荡着。
嘴角勾起笑容,心里头那股充实的感觉,让人更为沉稳。
一股直勾勾的注视,却自后背涌来。
我回过头去,刚好和院门处的武陵对视。
武陵紧皱着眉头,给了我一个催促的眼神。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朝着门口走去。
到了武陵身旁,我正要开门走出去。
武陵竟然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瓶子,冲着我喷了好几下。
我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气味入鼻,是类似于驱蚊水的味道。
走山人长长行至深山老林,难免蚊虫多。
下一秒,武陵却用很小很低沉的声音说了句:“女人香,蚀骨毒。”
我:“……”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才推门,直接出了院子。
门槛下边儿,向苛恭恭敬敬地在那里等着。
见我出来了,向苛脸上喜悦更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师叔,夜深,我们或要走一夜了。”
“无碍。”我摇摇头,顺着向苛所指的方向走去。
向苛立即跟上我,而武陵的视线,依旧没离开我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