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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手段?
我哪儿用了什么卑劣手段,不过是他们动手,我还手了而已。
或是他指我杀过某个人,是他儿子?
“卑劣手段,不敢苟同,谁能和鬼龛或天寿道观比卑劣?”
“至于你儿子是谁,我不清楚,靳阳鬼龛覆灭,多是自己贪得无厌,和我无关!”
我一句话就驳斥了回去。
同时,我取出来了背囊内的铜杵。
若非铜杵太沉,无法顷刻拿出来,我都不会说话来拖延时间。
那两天寿道场的道士,骤然踏前一步,似要动手。
可那中年人,却并未上前,只是身体颤栗起来,尖声道:“我儿不是靳阳的人!”
“你残忍杀他,却记不得他了!”
“气煞我也!”
他近乎是怒发冲冠。
我眉头皱得更紧,冷不丁的,一张脸便同眼前这人吻合。
官窑副领首的儿子,卢宥!
离了靳阳,我就极少招惹,甚至都不在鬼龛人面前露面。
正是因为杀了卢宥,我才不得不离开那镇上,进官窑市后,阴差阳错又去了江黄市,才促使我现在就到四规山!
“原来是你!”老龚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
“你没记性,你这鬼倒是记得清楚!好,我杀了你,再慢慢对你的魂魄抽丝剥茧!让你想起来,你都做了什么!”中年人怒声斥道。
“呵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才吃的最多,走的最快那人,看上去不像是你儿子,倒像是你爹。”老龚一口浓痰吐了出去。
那中年人闷哼一声,脸色瞬地涨成通红。
“你戏弄我?”
他猛地踏将上前两步,双手豁然抬起,朝着我扑来!
我才反应过来,老龚是故意胡说,刺激这官窑鬼龛副领首。
我都能想起来卢宥,老龚必然早就想到了。
霎时间,四人同时逼近。
两柄拂尘率先甩出!
本来根根白色尘丝,一瞬间成了漆黑,一股股丝线就像是一只只扭曲的手,朝着我抓来!
那中年人双手泛青,粗糙,哪儿是正常人手,分明是接上去的尸体。
此前的卢宥,手就是这样,当时若非先下手为强,我和椛萤恐怕都会遭殃。
至于脸上有伤那人,再度成了一张血脸!
他用身体养鬼,先前被我伤了鬼脸,才会留下伤痕!
四人围攻,压迫力陡然达到了极点。
毕竟,我先前没想过,会这么快和鬼龛,以及天寿道场的人动手。
以寡敌众,很难占上风。
“指天为誓,滴血为盟,心血到时,地雷现形!”
咒法声中,我双手陡然松开,食指,中指弓起,大拇指掐住无名指,小拇指又掐住大拇指!
脚下感觉到微微颤动。
那四人面色同时骤变,驻足原地,似要跃起!
不过,他们的速度都没有雷法快。
细密的电蛇,噼啪声中爬满他们双腿!
他们身体颤栗抖动,那两个天寿道观的人还好,并未造成多大伤害。
官窑鬼龛副领首,一双手白气滋生,表皮似乎都变得焦黑。
那顶着一张血脸的人,更是在原地抽搐不止!
霎时间,我内心涌上来了惊喜,以及振奋!
孙卓对我的实力认知,还是有限了。
这么长时间,我不停地钻研道术,钻研符,直至上了雷神崖,得到一次升华!
眼前四人,未必不能一战!
身体微微弯曲,抓住了铜杵,以及半尺铜剑。
我反应过来这一瞬,那两个道士,以及官窑鬼龛副领首同时从我用的雷法中脱困,再度逼近我!
半尺铜剑狠狠划过!
漫天尘丝飞舞!
官窑鬼龛副领首双手朝着铜杵狠狠抓来!
轰然一声闷响,铜杵稳稳当当砸在他手心!
只听咔嚓的断裂声,他身体倒飞而出!
那两个道士所受影响不大,拂尘甩飞,两人齐齐落至我身前。
他们探手而出,分别抓向我左右肩头,以及头顶!
“摄!”
两人口中同时低喝!
我身体一颤摇晃,似是魂魄都要离体,身体都难以控制。
眼看我就要中招,老龚的脑袋扶摇滋长,大的几乎变形!
他张开口,泛黄的牙齿分外恶心,一口朝着两人胳膊咬去!
那两人顿显得毛骨悚然,往后一跃,抽身后退!
我紧咬舌尖,恢复一丝镇定,双臂交错!
“斩鬼非常,杀伐凶殃!吾奉酆都杀鬼吕元帅,急急如律令!”
这一招,我并未对那两人动手!
反而攻向那顶着血脸的鬼龛人!
他最弱!
恐惧,从他脸上浮现。
时值此刻,他双腿还有细密的电弧,抑制着他的行动力!
一道深深的凹陷,另一道更重更深的血痕!
他脑袋变了形……
砰的一声闷响,是血雾四散,是他身上的鬼崩溃了。
他身体软倒在地上,这一次开裂的,是他自己的脑袋!
整个庙院中的血雾,支离破碎,视线得以恢复正常。
场间只剩下三人……
那两个天寿道观的道士,目光透着惊悚。
鬼龛副领首双臂垂在胸前,他额头上汗珠直冒,痛苦万状。
“消息有误……”其中一个道士脸色分外难看。
“九长老不被捉走,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另一个道士闷声说。
“九长老?啧啧,铁打的天寿道观,流水的九长老,先前那个没死多久,你们又找了一个新的?可惜了,水里头和村民作伴了!”
老龚简直是个嘴碎子,不只是如此,他的话更刺激人。
“卑鄙!”那两道士近乎异口同声。
这时,那鬼龛副领首忽地往前呕了一声,一大口血,浇灌在了他双臂上!
泛青的尸手,慢慢扬起了起来,他的脸变得麻木,僵硬,隐隐约约,好似他背上趴着一个人,支配了他的行动。
这同时,那两道士面沉似水。
一人忽地摸出来一个锥子状的东西,另一人,双手快速掐诀,似是在准备着什么!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物品,是封魂锥?
先前,他们就用那东西收了无头女的魂!
这是要放出来什么凶恶的鬼了?!
老龚不停的舔舐着嘴角,兴奋的牙关都在打颤。
我死死握紧半尺铜剑,以及铜杵,准备着全力以赴!
眼前这局面,没有丝毫侥幸可言。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另一股注视感涌来……
我余光忍不住一瞥,庙门口,不知道何时,竟站着一人……
他看着我们,嘴角是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