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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苇杭敏锐地看他一眼:“你为何会知道程氏祭典的事?”
这件事除了程氏本家的人,以及那晚梦境中出现的家伙知晓外,怎会还有更多的人知道?
何况他又为何在这儿?
白子彦将挖坟的工具都丢进不远处的河里,洗了个手走回来,这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她的问题:“我有个朋友受程家之托给这场祭典帮忙。”
“那、你给我的药是?”
白子彦为了不吓着她,唇角抿起一弯善意的浅笑:“这世上会有那样的药,吃了可以暂时乔死,到了时间便会醒来。”
程苇杭略沉吟道:“所以你是……”
“药师。”
白子彦在她摆出怀疑姿态之前,就已经不容置疑地给出了答案。
其实细想一番,白子彦的话也不能全信,比如他为何会及时出现在那条巷子里,又为何当时那些家丁居然都看不到他们……
但程苇杭眼下不打算问太多。
既然如此乔死过一回,让程本家的人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那眼下她实在不适宜在这里久留。
白子彦似是能看穿她心思一般:“若没有盘缠便一道上路罢。”
毕竟这场装死的戏码,是他的杰作。
程苇杭眼下并没有旁的路可选,她在这里已算得上是无人可靠,只能相信白子彦。
她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何况……救她的这个人,看起来甚至让人有莫名的好感。
程苇杭默认了这个提议,遂与白子彦一道上路。
一路上程苇杭受尽照顾,但白子彦还是与她保持了该有的距离,将她安全送到蓝山脚下时,白子彦留了个地址给她:“我虽跑遍南北,但也有常住的地方。”
言简,意思却并非一目了然。
程苇杭固然聪慧,却也没有揣透他的意图。
曾长途同行又分享过些许关于自己隐秘故事的未婚青年男女,在分别时所言——往往别有用心。
然最后,程苇杭独自上了山,白子彦亦转身继续走他的天涯路,仿佛就算别有用心也只能就此分别,后会有期。
——*——*——*——*——
程苇杭回山继续面对她怪脾气的师傅,日复一日的练习,无甚波澜。
但却又有了一些不一样……每过半个月左右,便会有一封书信塞进门缝。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送信者,但她知道这些信都来自一人之手,因那书信末尾会落款——白。
信中所说无非是一些见闻,有趣却又不会显得轻佻。
久居深山的程苇杭偶尔也会羡慕那样的人生,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所以,也只有羡慕的份。
这些信几乎不会中断,大约十五日就会来一封。
她很奇怪,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信,为何可以如此准时地抵达她的门口。
何况……她似乎从来未见过送信者的样子。
偶尔她也好奇地等到夜深,想看看清早门口的信是谁塞进来的,可从来都是一无所获。
因为她即便灌下几大杯浓茶提神,守夜蹲点也一样会睡过去。
既然对方要保持神秘,便由得这件事神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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