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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愣,暗道这老太太说话还真幽默!
张老太太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道那江氏真的是好相与的?她若生子,必然容不下你坐皇后之位。”
我想了想,决定有些话可不与别人说,但张家的头号人物却不能一直瞒着,便盯着张老太太的眼睛说道:“祖母,江氏若真能生子落在我的名下,我做不做皇后又有什么打紧的?”
张老太太微愣,掉得快秃了的眉毛轻轻地颤了一颤。
我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话就把话说透了:“祖母,咱们张家已是树大根深,作为皇帝的妻族,只能是遭他忌惮,早晚铲除了才能心安。
可若张家成了皇帝的母族,那么……”
张老太太垂着脸皮沉默片刻,抬眼看我,问:“大丫头,你真能看破情爱二字了?”
我咬着牙点头,自从司命那厮把老子推下云头的那刻起,老子想不看破都不成了。
张老太太又问:“楚王那里,如何处理?”
我沉声道:“我已和他结盟,共辅新君,所以不管那齐晟如何许诺,如何对我示好,父亲那里都不用理会,对楚王相斗只能两败俱伤,白白叫齐晟捡了便宜,咱家只需应付拖延便是。”
张老太太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我心里也大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张老太太,我一连神清气爽了好几日,只一门心思地等着绿篱给我安排个好日子,叫我这皇嗣不用再继续“怀”
下去了。
谁知绿篱这里还没安排好,幽兰殿那边却是突然出事了。
绿篱像是被流氓从后面追着一般,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来。
我正啃着糟鸭掌解馋,用手点着绿篱,报复似地训她:“仪态,仪态,注意一下仪态!”
绿篱还是没顾上仪态,只几步窜到了我的身旁,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娘娘,可了不得了,太皇太后知道了幽兰殿的事,大怒,已派了嬷嬷带着药去了!”
我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江氏又病了?”
绿篱急得要拍大腿:“不是病了,是那种药!
落胎的!”
我噌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骂道:“那不早说!”
说着扒拉开绿篱就疾步向殿外走。
绿篱紧跟在后面,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娘娘,慢点,注意仪态,仪态。”
我步子迈得更大,到后面干脆跑了起来,老子的太后都快没了,还仪态个屁啊!
待赶到幽兰殿的时候,还是晚了。
殿中空荡荡的,太皇太后派的嬷嬷已是走了,只江氏一人对着个棋盘沉默地坐着。
我看了一眼棋盘旁那个已经空了的药碗,急了,问江氏:“你真喝了?”
江氏不说话,只抬头静静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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