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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拍拍手,站起来,“没问题。”
燕导说:“你肩上的伤能顶住?”
那伤是前些日子,童延拍一条从火场救人的戏时留下的,演员这行人前风光,敬业点都知道辛苦和风险这四个字怎么写。
童延笑了笑,“没问题!”
等童延去补妆,燕秋鸿招手把小田叫过来,“你确定他没有自虐倾向?”
小田说:“小童哥向来这么认真。”
燕秋鸿转头对旁边的男人交待:“记住,回头,把这段放花絮里。”
这天童延一直拍到晚上九点才收工,本来斩蟒这一条之后,是考虑给他一下午休息的,统筹老师在这儿的安排很巧妙,虽然童延之前没找替身,但依然把这个角色在斩蟒之后的戏都排成了远景,这一来就留有弹性空间,演员要是支持不下去,剧组安排替身上。
但童延还是坚持下来了,只是,中途趁换装和布景,休息了一个钟头。
也就是这一晚,童延回酒店,一开门,发现灯开着,转头朝小田看了一眼,小田笑得很神秘,对他挥挥手,帮他关上了门。
童延人困马乏,没多少看人玩把戏的心思,但想到什么,心头一跳,干净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卧室门口。
这一看,果然,男人熟悉的身影就立在窗边,正侧对着他收拾柜子上的东西,应该是听见脚步声,男人转过头,深邃的眼光望着他时露出几分笑意,随后,转身对着他,“过来。”
童延笑了,“聂先生——”
满心雀跃地扑上去抱住男人,在聂铮有力的手臂还到他背上时,上身略微后仰,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聂铮还保持着一贯的含蓄,“周末。”
童延却不依不饶,圈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转瞬就摸到男人的耳廓,“专门看我来的?”
聂铮没回答,手在他后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瘦了,”
眼神专注地在他脸上逡巡,“还黑了。”
算了,不答就不答,聂铮不答他也知道。
童延高兴,真是特别高兴,这跟拍《23秒》时,聂铮开会顺便看他的那两天又不同,这不同甚至不是顺不顺便的问题。
关键,这是横店,他来过好几次,加起来住过半年,在聂铮这个头一回来的新客人面前,他算是半个主人,吃住都熟。
他得把聂铮给照顾好了。
对,关键的关键,终于轮到他照顾聂铮了。
男人这次很显然是轻装而来,虽然可能还是带了人,但带的人也没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连聂铮本人都是投宿在他这儿,童延心想着,要不然他打电话让前台换个好点的房间,可看了下男人也带着倦色的眼神,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这是周五,聂铮很显然是忙完下午的事就上了飞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想到这儿,童延也顾不上黏糊,问:“晚饭吃过了?”
聂铮说:“我叫了客房服务,应该马上就到,你也跟着吃点儿。”
这酒店食物的味道当真不怎么样,童延笑了,也没点明,转而把男人推向浴室,佯装嫌弃地说:“你一身的汗味儿,快去洗洗。”
聂铮是多爱干净的人,此时,眉头立刻拧起来,抬起胳膊嗅了下:“有吗?”
童延自己回来前是冲过水换过衣的,说谎话不打喘,“有,快去,洗完再出来吃。”
聂铮被他一直搡进浴室,还拉着袖子凑到鼻子闻,童延给男人把睡衣也递到手上,“快洗,我等着你。”
等浴室门关上,听见里面传来水声,童延默默拿起房卡,口罩和墨镜出了门,聂铮喜欢吃有馅儿的东西,前些日子他无意发现靠近演员工会的地方有家生煎包做得相当不错,只是离这儿有些远,外卖送不到,他得自己跑一趟。
别问他为什么不支使小田,这是他的心意。
是聂铮闯到他地盘后,他舍不得怠慢的心意。
想到这儿,童延快散掉的筋骨像是重新被组装起来似的,顿时浑身有力,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可是,他刚出电梯,对面安全梯间的门也开了,聂铮从里面走出来,还是穿着进浴室的那身衣服,一点儿都没湿,眼神灼灼地看向他。
一直踱到他面前,聂铮才有些无奈地说:“走吧,你想去哪,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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