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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呛人的灰尘纷飞,韩越从凌夙诚的侧后方现形,挥出决定今日胜负的最后一刀,成功斩下了一整排长度完全相等的木桌腿。
“你今天太不专心了。
这样很没意思。”
他歪着脖子宣布了获胜感言,接着熟练地收刀入鞘,“怎么,关于那个出现方式让人匪夷所思的女孩儿,你难道还有什么没有写进纸质报告的推论想跟我探讨探讨么?”
“说真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尽管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凌夙诚的额头上也只有几粒几乎看不见的汗珠,显然是完全没有进入平时的状态,“因为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意思是连你也拿不准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么?”
韩越踢开几截散落在地面上的桌子腿儿,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倾斜的桌面上,“那这确实是件足够稀奇的事。
我还以为你的读心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呢。”
“我不会那种东西,也没有那种东西。”
凌夙诚立刻无奈地否认,“而且你也猜错了问题的方向。”
“那就是你其实已经通过那段不到半小时的面对面谈话判断出来了,但是却被其中透露出的某些信息给牵绊住了手脚?”
韩越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在空中一颠一颠的,“这倒是更稀奇了。
我觉得好像从你爹硬是力排众议把你保举到二组组长的位置开始,能让你犹豫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
他说着说着又习惯性地笑了一声,“奇了。
你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兴趣,今天可千万别只把话撂一半。
你现在到底琢磨什么呢,跟我说说呗。
我保证,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我尽量不跟你爹打小报告。”
凌夙诚终于从羽击剑的剑柄上挪开眼,大致是对韩越的表述方式有点意见但又懒得浪费时间多说什么,最后才勉为其难地憋出一句:“她交待的一切近年经历都不是实话。
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哦?”
“但是。”
凌夙诚少有的在一句话里加上了重音,“以她目前的处境。
说真的,她心里抵触,不肯对我们吐露所有的实情,我觉得可以理解。”
“对于在外度过青春期的女性的心理状态我不发表多余的意见。
只一点,综合你两句话的意思,她不是隐瞒了一部分实情,而是根本没说一句实话。”
韩越放平那只快要翘到天上的腿,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致,“如果你坚信你的这个判断,那么她这次乘机回来的目的就让人不得不起疑了。
既然结论已经有了,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不等凌夙诚谨慎作答,他忽然一拍手,一脸肯定地说到:“明白了。
您不会是在听说她的家庭环境后,又犯同情心泛滥的老毛病,打算放她一马吧?不不这次可是真不行。
从船外混进来的间谍可不是什么偷钱包的毛贼,送进警察局拘留几天就完事儿了。
万一真的没提防好,恐怕是要出大问题的。”
“不,你先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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