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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岸将温漪送走后便开车返回甬州,经过苏州路段的时候接到老姚的电话。
“江总,您还记得上回追尾那辆车的车主吗?”
冷不丁被老姚这么一问,江临岸恍了一下神,放慢车速:“怎么了?”
“她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可能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您车上,又没您号码,让我跟您联系一下。”
老姚声音挺急,完了又自言自语,“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追尾她能把啥掉您车上啊?”
江临岸却听懂了意思。
“行了,我会跟她联系!”
他掐了电话,借手从钱包底层摸出追尾那次沈瓷给他塞的那张名片,再照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
那边只“嘟”
了一声便很快接通了。
江临岸:“喂,是我!”
沈瓷:“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她一下就听出江临岸的声音了,口吻又喘又急,还混着那头呼呼的风声,好像是赶了很远的路站在野外风口,完了她也不等江临岸开口,直接说:“昨晚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可能有东西落在你车上了,是块铜质小手牌,巴掌大小,上面系了根紫色手编的绳子,麻烦能不能在车里帮我找找?”
那大概是江临岸第一次听沈瓷一口气讲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听出她语气里有这么激烈的情绪起伏,甚至带了点低卑的恳求和焦虑,实在是与她之前永远一副冷清自若的样子反差太大,而这种反差就像是一个钩子,勾起了江临岸的好奇心,也勾起了他心里隐约蛰伏的那种痒感。
他抬眼看了看前方路牌,距离阳澄湖出口大概还有5公里。
“东西在我车上。”
沈瓷那头愣了一下,江临岸听到很细微的一口舒气声,大概是东西找到了她心里落了块石头。
“那你还在苏州吗?如果在的话麻烦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取!”
沈瓷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定。
江临岸瞄了眼刚才被温漪随手扔在仪表台上的手牌,手牌正好反面朝上,上面刻了“沈卫”
两个字。
沈卫是谁?
同样姓沈,是她什么人?
不过就刚才沈瓷的反应可知这块手牌对她很重要,重要到一向冷面的人也会出现焦灼情绪。
江临岸轻微地拧了下眉:“你现在在哪?”
“什么?”
“我问你,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
沈瓷给的地址实在不好找,车载导航上甚至都不肯显示。
江临岸一路摸过去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越开越偏,进了山,绕了很久终于找到沈瓷在电话里说的那条柏油马路,两边全是香樟树,这个季节枝叶茂盛,树冠苍郁庞阔,看着像是上了一点年纪,而沈瓷就站在路边一棵树下,她身上还是昨夜穿的那件单衣,风一吹,衣摆扬起来,整个人在树荫下显得更加单薄。
江临岸心里突然又有些不舒服,他将车停好,下去。
沈瓷见他下车立马走过来,可能是走得有些急,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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