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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一出,无人再敢竞价,毕竟在这十两银钱便可农家生活一年的时代,不是所有人都似那富可敌国的苟府。
接下来的宝物竞价要疯狂许多,功法、兵器、灵丹妙药无奇不有,苟三让陆尧远留意的那几株滋养魂力的药物也尽数竞得,瞧着风雨阁实在嘈杂苟三心生烦意,正欲离去时一个商人行头的少年推门而入,俯面贴耳在苟三耳畔小声几句,而后便是见到,那张淡漠的脸上浮起异样的笑颜。
“锦衣卫副使浪潮明日设宴魅香楼,宴请金陵商贾贵胄,共商复苏金陵之气?”
陆尧远嗤笑一声,低骂道:“他怕是想做官吧。”
“可有名单?”
苟三啜茶淡问。
“有一些,暂时未全,今夜赤水定当备齐!”
少年躬身沉声,将一张信笺递给苟三。
“金陵雨家、田家、农家,护卫营副指挥使,夫子院首席执教,宁王府...”
见到宁王府几字时苟三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问道:“宁王府何人赴宴?”
“暂未得知。”
“为何会请夫子院的夫子?”
陆尧远不解问道。
苟三笑了笑,“有时候毛笔杆子比刀剑锋利,你瞧那史书。”
苟三接过陆尧远递过来的小号毛笔,在那信笺上雨家、夫子院首席执教上打了个黑色的叉。
陆尧远眉眼一喜,刚欲站起身来将信笺接过却是被苟三转手递给那少年,顿时不解的问道:“三爷...不用杀么?”
“教给年轻人去练练手吧,雨家没养什么江湖高手,顶天也仅是真我境,更别提夫子了。”
苟三站起身来,扭了扭发酸的胳膊,道:“今日拍的那些功法都让赤水修炼,尽快将境界提升至真武境。”
夜风拂面很是清爽,看着天上显得昏昏沉沉的月色,当真是夜黑风高。
城南小陌有逢春。
苟三行走在月色下,抬眼想那三层客栈望去,依稀记得那白衣少女拎包跃下,随自己回城中轩云阁,只是这一战后,江湖茫茫不知何时才能恰巧相遇了。
苟三负手前行,陆尧远牵马紧随。
小河依旧在,木桥还横陈,苟三站在桥头上,望着那悬挂的弯月,一道若有若无的谪仙身子临梢斜靠,箫声悠悠。
“别跟着了,出来吧。”
良久,苟三轻轻一叹。
青银的夜空旋即黑影闪动,飞檐走壁跃梁而来,那闪着森冷寒芒的绣春刀冰冷至极。
茅屋顶上,客栈瓦砾上,巷陌拐角,半腿高的草丛中突兀的现出数十道黑影,个个单手负立,绣春刀侧身倾斜,面色无情的看着那站在桥头的淡漠少年。
无声的对峙良久,三名着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锦衣卫走出巷口,珠冠下神色冷漠,冰冷的道:“交出彼岸花可留你全尸。”
苟三轻轻一笑,“为何交出了还是逃不过被杀的命?”
“因为它不属于你。”
“它是我花钱买的,当然属于我。”
苟三转身面向三人,嘴角噙着笑。
“只要是我锦衣卫,是我东厂看中的,就不属于任何人。”
说着,三人提刀走来。
三人刚跨出一步,那些隐藏在房顶、草垛后的锦衣卫瞬间发出闷哼,悄无声息的瘫倒在地,不多不少,正好十人。
三名为首的锦衣卫面色一惊,对视几眼握刀跃来,又是同时惊起十声闷响,飞跃的步子猛然停驻,无不骇然,冷冽眸子的四处搜寻,静,静得落针可闻,夜间虫子都不敢鸣。
瞬息暗灭二十人,就是他锦衣卫六扇门都不曾有如此手法,如若是配备强弩,最起码会有那刺耳的破风声!
陆尧远双臂抱在胸前,苟三负手而立,此番全然是想检验一下赤水的训练成果,即使今日面对的是下属锦衣卫,倒也让苟三觉得颇为满意,笑着点头道:“去吧,信笺上的名单一个不留,不论老少,不论男女,作东厂鹰狗,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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