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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伯又说:“你前些天不是问到过晏家,那就是晏老先生的车。
他们家的宅子在前面不远处。”
童延一怔,又回头留下个眼神。
这一片似乎是华人富豪的聚居地,于是他没多想,很快,把心思收回到刚才的话题。
十一点,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到了信园。
卢伯一直把他送到园子里,说:“我去跟刘叔说几句话。”
跟卢伯打理岛上的事一样,刘叔负责安排园中的琐碎杂事。
同样都是跟在聂铮身边的人,有私交也在情理当中,童延痛快地说:“行。”
自己先进了客厅。
在童延身后,卢伯踏过池上石桥往外头去。
老人家见了老刘,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到外边似乎有吵闹声。
接着,门口的人匆匆迎着他们来。
很有保留地说:“是晏老先生和晏小姐来了,说是要见聂先生,我说不在,他也不肯走,现在,保镖在应付他们。”
两位对视一眼,对晏老先生的来意都明白了□□分,这位平日见不着聂铮,今天应该是追着聂铮的车来的。
为什么来这一趟?只怕是聂铮旁边那个位置太诱人。
两位都跟了聂铮许多年,虽然只是打理家事,但赵家这种巨贾大族的家事又跟平常人家不同,眼下这点场面他不难应付却也没敢轻忽。
卢伯步子没停,心里暗忖,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位晏老无约而来不说,就这拍门闯堂的粗野架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卢伯踏着碎石子路一直朝外去,走出穿堂,正好碰上晏老先生气哼哼地冲进大门,身后还跟着晏小姐和赵家的一位叔公。
老刘忙上前劝阻,“晏老,聂先生不在。”
晏老带着自己的人想要硬闯,偏又被保镖拦着进不了穿堂,咆哮声几乎掀掉三层瓦。
“那我家孙女就在这等他回来,等他想通为止,左右已经等了他这么些年,如今我们向他讨个说法。”
晏小姐怨道:“爷爷……”
果然,晏老爷子这是架着赵家叔公一块儿施压往聂铮身边塞人。
这就有些无耻了,卢伯想,他看着聂铮长大,自然知道聂铮不近女色,根本不可能对晏小姐有过什么说法,更别提还有里头那位在。
眼下,不让这几位吵到童延才是最要紧的事,卢伯也上前,看一眼在旁绷着脸的赵家叔公,昂首直言:“聂先生跟晏小姐有什么渊源,等问过他才知道。
他现在不在,请您跟他的秘书联系。”
晏老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继而破口大骂:“他岂止言而无信,他还不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赵先生为他都气病了,他呢?”
只差没跳脚。
也没等这脚跳起来,穿堂里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哦?谁等我家聂先生,等了多少年?”
短短一句话,男声字字清越,偏那个慵懒靡软的调调就像是一把软毛刷子撩在心坎上。
是童延,童延到底被惊扰到了,卢伯心里一个咯噔。
几人齐刷刷转身朝对着园子的门口望去,颀长俊美的青年已经立在那,雪白的衣衫被身后大片竹林如洗的深绿衬着,活生生凝成了一幅精心雕琢的电影画面。
而童延眯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堂前几人身上挨个梭,最后落到晏老身上,唇角瞬时晕出一丝嘲讽的笑,语气十分不善地说:“聂先生亏欠了谁什么,需要给谁说法?”
说着,童延眼神落在晏小姐身上,三年没见,晏千仪姣好的面容依然没多少变化,看来,就连跟聂铮“谈交易”
的心思都没变。
晏千仪至少还直说是交易,眼前,晏家的老爷子则是直接不要脸。
于是,童延用眼神逼视着老爷子,笑着问:“聂先生向谁承诺过什么,有证据没?有凭据就直接拿出来亮亮,这儿,想必谁也不敢拦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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