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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抚慰人心（第1页）

伍集的死，给宿州城一个重大打击。

首先混乱的，便是城中守军里面分成两派的军士。

艾酩如果还在城里，应该能好些，因为他的果决。

但恰恰相反了，杜成被他砍伤之后没两天死了，他手下有几个活下来的眼见了杜成的结果，担心自己的劣迹败漏，死活不肯打开城门，并干脆造谣污蔑，说左凌丰和宋启功是旧年相好的，此来就是帮助宋启功的。

这导致原本并不知道伍集让杜成的手下假扮山贼、并暗杀宋启功的其他军士们，也一边倒地不再信任左凌丰。

仗着宿州城的易守难攻，不论左凌丰如何，都不让靠近城门半步。

艾酩，包了右臂、塞了嘴巴，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左凌丰和英华将军面前。

元站，因为用力过猛，伤口绷开，被上官羽津带走了。

叶子见婆婆闻讯赶来，便赶紧退出大营帐。

一回到了小帐篷，就看到阿旺和前天一路找过来的阿信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已经洗过脸、包扎好伤口的孩子走进来。

也许是得知了神丸号果然炸沉了，在多年后自己并不想复仇的时候，但更多的应该是安静的孩童给人的温暖和看到孩子之后的喜悦，叶子此刻反而不再眼前重影而能看清孩子们眼中的惊恐、亲眼目睹杀戮之后的木然和苍白。

她心疼地接过此刻一直说疼、不停呜咽的魏无恙，看着反而不再哭泣地魏娟，想了想，说自己会唱一种大家肯定都没听过的歌谣。

孩子们默默看着她，仍然不说话，她便轻轻哼唱儿时母亲给她唱过的东瀛歌谣。

节律有秩的字节、舒缓温馨的曲调，让魏无恙和魏娟听了一遍之后，就开口了。

“夫人，我还想听。”

魏娟说。

“你呢？”

叶子低头问儿子。

“嗯。”

魏无恙眨着眼，任由叶子帮他拭泪。

于是，叶子又低低哼唱了两遍，最后孩子们脸上竟然逐渐有了笑意，竟然开口追问她，这歌谣是什么意思呀？真好听。

叶子大概解释，说歌谣讲的是个一个小女孩赞美樱花的故事，然后她又唱了另外两首。

叶子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唱里，面容跟着歌谣的内容，时而兴奋大笑、时而蹙眉撅嘴，两个孩子虽然听不懂但是都被感染了欢乐，暂时忘记了惊恐和杀戮。

叶子也终于做到了她在梦里无数遍梦到的场景：像母亲那样、像所有母亲那样，对着儿子、唱歌谣。

叶子的东瀛歌谣，隐约能有几句传到旁边的大营帐，如果顺风的话。

艾酩，始终一副“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

的神情。

这样的人，左家母子见多了，只是左凌丰在考虑，如何让艾酩成为帮他打破目前他面临的僵局的人，在眼下钦差和皇令未到之前。

左凌丰知道守城的军士里，肯定里有卑劣的人，但他觉得眼前这个艾酩，不是。

他不忍就这么杀了他。

他母亲英华将军则不赞同。

眼下城中混乱、百姓受苦，不赶紧“杀一儆百”

地拿这个送上门来的艾酩开刀，只怕拖到最后，更加不利。

她想到的是外甥伍集的反心，累己自己儿子左凌丰，处理不当的话，可能罢官牢狱，都是可能的。

艾酩，听到他母子二人在争执，渐渐软了，因为他只想冷笑、等死。

他告诉了左凌丰，自己是迟庭庭同母异父的弟弟，所以当他听到伍集不顾迟庭庭生死而下令放箭的时候，自己便有了复仇的计划。

左凌丰听闻知道，眼下伍集死了，但艾酩一脑子怨恨和愤怒无处发泄，便有一个念头，帮助魏琳脱困而有了接近自己的机会，伺机为哥哥报仇。

左凌丰让母亲先给自己一点时间，扭头做了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