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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
蔡永强带人赶到南井村养鸡场的时候,现场就李飞这么一个活人。
再往后,蔡永强他们控制了李飞的当天夜里,东山刑侦大队的蔡军受命去李飞家中调查,从他家床底下搜出一个旅行袋,里面是满满一袋子的现金。
当天出事的,除了宋杨跟他外,还有陈珂的弟弟陈岩。
当天下午,陈岩开着自己改装的小跑上高速去遛车,本来打算进闸道从韶山下高速,刚到收费站,车却被拦了下来。
收费站里里外外站了不少荷枪实弹的警察严阵以待地对过往车辆仔细检查,轮到陈岩的时候,临检的警察直接合上他的驾驶本,指了指对面边上停车带,站在对面的另一个警察朝他招了招手。
陈岩莫名其妙又不觉有些忐忑,车刚开过去,人就被警察持枪对准了……他吓得目瞪口呆,按警察的要求双手抱头从车里出来,人还没站稳,就被按在了地上,紧接着,堵在高速口的刑警从他那辆改装小跑的后备箱里搜出了几袋子用黑色垃圾袋套着、堂而皇之扔在后备箱里的冰毒。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穿着病号服的李飞昏睡着,他伤得不轻,肩膀上枪伤及主血管,紧急输了几袋血,才勉强把情况给稳住了。
即便如此,监测生命体征的各种仪器设备也都没摘除,不过人似是要醒了,泛着些细微青丝的薄薄眼皮儿下面,眼珠无意识地动了动,扎着针的手神经性地抽动了两下,露在被子外面的指甲都没什么血色。
天刚蒙蒙亮,万籁俱寂中,上了一宿夜班的医生护士都疲惫困倦,护士站值班的小姑娘枕着手臂浅浅地睡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消防通道推门而入,他戴着口罩,头压得很低,额前刘海几乎藏住了大片的面容。
他从楼梯的小门出来,四下看了一眼,径直走向李飞的病房。
守着门的警察环抱着手臂迷迷糊糊靠在椅背上,走到近前的医生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从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支极细的注射器。
针头上的保护套早就不在上面了。
他动作干净利索,手起针落,针头直接插进熟睡警员的后颈,毫不犹豫地把一管针剂都推进去,那人只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直接就歪倒在了椅子上……
医生脚步不停,他又看了看周围,走廊还是空旷而安静,他悄然无声地拧开李飞病房的门,闪身走了进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又拿出了一支更大些的注射器,插进药瓶抽取液体,片刻后,他握着针剂,上下轻轻摇晃了两下。
病床上的李飞痛苦地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站在病床前的人影。
他眨了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动动手才发现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绷带,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挺挺地在床上躺尸,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看见有医生正在把注射器里的液体注入他的输液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视线跟医生偶然对上,李飞却觉得他眸光好像微微颤了一下——就好像他有点害怕自己醒过来一样。
李飞心里的那根弦又倏地绷紧了,他受伤的那条手臂藏在被子下面,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那人神色转瞬又恢复如常。
“医生,”
他开口,发现声音嘶哑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那人状若不经意似的随手把空了的注射器从输液瓶的橡胶塞上拔下来,“没什么,营养液,你好好休息。”
他说着就匆忙转身要走,李飞在他转身之际毫不犹豫地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头,一把拉住医生的袖子,“等等——”
破风寒意迎面袭来,医生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抓了一把匕首,李飞拦着不让他走的同时,心知已经暴露的杀手反手持刀直接划向李飞咽喉。
李飞本能地松手往后躲,仓促间踉跄下床扯掉了一身的检测贴纸夹子,他人还没站稳,手里已经抄起输液架,仓促间挡住了透着杀意的匕首!
被扯开的设备连着被晃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的输液瓶发出丁零当啷一阵响声,眼看就要惊动旁人,那医生也不恋战,一脚踹开抡起输液架就要往他身上砸的李飞,果断地飞身跑出了病房……
李飞本来就浑身是伤,被一脚踹倒再费劲地爬起来追出门外,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门外警察沉沉地昏睡,李飞倏地刹住脚步,赶忙查看他的状况,把他脖子上的针头拔下来闻了闻,又摸他的脉搏,发现人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摇晃着喊他:“兄弟,醒醒,醒醒!”
好巧不巧,一大早不放心,赶过来看李飞情况的蔡永强跟周恺,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蔡永强本能地打了个激灵,飞快赶过来的同时迅速掏枪直指李飞,低喝:“李飞!
不许动!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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