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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大概是明安和张谏之谈事情。
她径自去了餐室,管事将饭菜都端上来,她看看旁边以及对面位置,才觉得有些冷清。
白敏中等了一会儿,由是觉得太饿,便先开动了。
等张谏之过来时,她已吃得差不多,张谏之问了她白日里觉得如何,白敏中回说好多了,遂起身回去歇着。
她从餐室往卧房走时,分明好像看到一闪而过某个熟悉身影。
是她错觉吗?青竹怎可能轻易出现这个宅子里。
她抱着疑惑回了房,是夜安静得很。
这安静并非寻常安静,白敏中躺床上辗转反侧。
她起身出来看看,走廊里连风都没有,灯笼却灭了。
似乎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她赶紧从矮柜里取出盐罐,撒了盐门口和窗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种诡异安静才渐渐消失,她亦慢慢睡着了。
之后没人说起那一晚不对劲,正月十八一早,白敏中去伙房包了两块饼便匆匆忙忙往官厅赶。
齐地官厅账房招人并不挑性别,手脑子机灵且不会乱说话人都考虑范畴之内。
何况白敏中先前说蔡府做过一阵子账房,账房主事便对她格外留意,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白敏中报到时先见了主事,主事正忙,好奇便问了一句:“蔡府账房领月银应比官厅多罢?怎么忽然就不那边做了?”
他略略一抬眼皮:“遇上什么事了?”
白敏中低头应道:“恩。”
主事轻挑挑眉,停下手里活:“那边主事曾是我师兄,眼下虽不怎么来往了,不过——”
他轻轻笑了笑:“能有什么事?他管账房很有一套。”
白敏中自然不方便提自己离开蔡府账房原因。
但主事这句话,倒是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她后一次蔡府账房做账时,从徒弟手里接过来账册,似乎当真有哪里不对,当时还一度疑心是假账,可后来被小黄骗上了去海国船,之后,便再没接触过蔡府账。
她心里有个疙瘩,这件事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蔡老爷当真是藏黑钱吗?这些从账面上抹掉钱,到底拿去做什么了呢?做得这么神神秘秘……
主事见她走神,遂喊了她一声,指了角落里一个空位:“你坐那边罢。”
白敏中赶紧过去收拾桌子。
第一日报到其实无甚要事,即便是有经验账房,刚开始也不会立即接触到当下账册。
带白敏中老师傅丢了一些往年日清簿给她,让她大约熟悉一下官厅账目特点。
官厅供午饭,可每个人分饭菜皆有限,还没到傍晚,白敏中就饿得开始发昏,好不容易捱到回去,埋头冲进伙房便问厨工有没有吃。
此时张谏之刚从外头回来,见她这着急忙慌样子,将手里点心盒搁桌上,倒了一盏茶:“慢慢吃,别噎着。”
白敏中也不客气,吃着吃着小声抱怨官厅伙房给饭太少。
张谏之打开纱橱看了看,道:“不能多添么?”
“是呢……一口也不肯多添,还说我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吃那么多,说浪费……”
“那真是小气。”
张谏之见纱橱里没什么吃,遂关上了橱门:“第一日过得还忙么?”
白敏中摇摇头:“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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