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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公羊刿的父母没有来。
他们一直不肯接受若婵做儿妇,公羊刿娶若婵的时候,他们甚至放言不会到场。
幸而公羊刿是个从小违抗父母意愿到大的人,最后,终究是公羊氏的二老拗不过这个儿子,受了新人拜见。
有嫌隙在前,二人婚后,若婵在公羊家依旧待遇冷淡,从今日的情形便可见一斑。
可是若婵与公羊刿似乎毫不在意,今日这送行之处,他们比任何一对夫妻都看起来更加合衬。
“大司马受降完毕了?”
若婵与阿谧玩耍的空当,公羊刿问我。
我应一声,正要说话,忽然看到酒案上,放着一只酒壶。
我愣了一下,道:“琼苏?”
“嗯。”
公羊刿答道,“车上还有些。”
我明白过来,去那边要路过淮南,那里有二兄的牌位。
“你有心。”
我轻声道。
公羊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若婵那边抬抬下巴,道“她备下的。”
我颔首。
若婵从前对二兄的感情,公羊刿是清楚的。
他会不会妒忌我不知道,可是从前到现在,许多事都改变了。
“听说那边的牌位和祠堂都是新修葺的,何人所为你可知晓?”
他又问。
我听着这言语,怔了怔,片刻,道:“知晓。”
那是裴潜修的。
虽然没有开口问过,但是我当时在淮南遇到他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
而之所以没有问他,是因为傅氏的事是我们谁也不能跨过的槛,向他求证,得到答案,而后呢?
那时他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但是我做不到,祠堂的事,不若装聋作哑。
不过,这些都是旧事。
如今想起来,不过徒有些感慨。
公羊刿看着我,也没继续往下说,岔话道:“我听说季渊在胶东风靡得很,他每每从海上回来,岸边等他的女子能排出几里。”
我讪然。
此言虽不知真假,可裴潜的风采我是相信的,祸水到哪里都是祸水。
“父亲!”
这时,阿谧突然喊了一声。
我讶然,转头望去,却见魏郯果真骑马从城门那边奔了来。
他换了一身便袍,在几丈开外停住,下了马。
若婵把阿谧放下,阿谧脚一沾地,立刻朝魏郯奔去。
魏郯俯身接住,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却不多解释,与众人见过礼,对公羊刿道:“准备妥当了么?”
公羊刿颔首,道:“诸事皆已齐备。”
魏郯看着他,片刻,将阿谧交给阿元,从旁边的案上取来两只酒盏,斟满酒,将其中一只递给公羊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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