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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和逢春见状,立刻跪下来哭道:“娘娘——娘娘——您听到奴婢说话吗?”
“您且再忍忍,太医就快到了。”
李永邦心急如焚,听见了婢女们此起彼落的哭声,更是心如刀割,一个劲的催促着:“太医怎么还没来?不是说派了十几个人去抬了吗?他就是爬也该爬到了吧!”
福禄也急的不知怎么好,只能又到门口去催人。
李永邦心里想着,上官露不像谦妃、华妃她们,手上破个油皮能哀嚎上半天,变着花样暗示他去安慰,上官露是个死撑的高手,再疼也咬着牙,但她心里其实是怕极的吧?
他这么一想,抬腿就要冲进去安慰她,虽然明知道于她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帮助,但他就是想呆在那儿,安慰她一下也是好的。
结果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华妃首当其冲,劝谏道:“陛下,臣妾知道陛下您着急,陛下对皇后主子的这份情谊,大家都看在眼里,相信等皇后主子醒来也必会感激涕零。
可是陛下您是九五至尊,没得让血光之事冲撞了您呀。”
李永邦怒道:“朕是天子,这世上还有谁能冲撞得了朕?荒谬!”
说着,甩开华妃的手,转进了屏风。
华妃落得个没脸,静贵人不冷不热的慢悠悠道:“华妃娘娘一片好意,陛下会明白的。”
华妃苦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谦妃道:“到底是嫡庶有别,皇后生产和咱们生产,待遇自是大不同的。
陛下上心也是应该。”
一句话,深深的戳痛了谦妃的心。
她也小产,可不见皇帝这般着急上火,她产后悲恸,皇帝甚至不曾怜惜安慰过她。
说到底,她们不过都是为皇家生孩子的女人,谁和谁都没多少区别。
皇后就不同了,都不用她勾勾手指,陛下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难怪皇后自比那条清高的小红鱼,她们却是那群趋之若鹜的庸脂俗粉。
谦妃的头垂的低低的,眼眶有些见红。
仪妃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捏了一把她的手道:“谦妃姐姐,人家那就是说给你听的。
别又钻进套里。”
仪妃一提醒,谦妃一下子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自怨自艾,发现自己险些又被别人带到沟里去了。
仪妃道:“皇后与咱们本来就有别,她是妻,咱们是妾,进宫的第一天咱们心里就该有数,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我从前就是被人撺掇的太多,才会吃了那些暗亏。
你可别步我的后尘。”
谦妃拿帕子掖了掖眼睛,点了点头。
仪妃回头吩咐几个丫鬟拿了圆凳给诸位妃嫔,又吩咐上茶,不过没人敢碰就是了,都正襟危坐着,使得屏风外的场景看起来像一副优雅的仕女图。
屏风内却是另一番情景。
李永邦一踏进去,便看到上官露睡在那里,显然已经人事不知了。
李永邦蹲下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轻声喊道:“露儿……露儿,是我,露儿?”
上官露没反应,脑袋左摇右摆的,似乎很痛苦。
终于在李永邦不懈的喊了数声之后,眼睛缓缓地睁开一条缝,无意识的唤道:“木大哥……”
李永邦闻言,心像沉进了冰水里一般。
上官露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可见是糊涂的厉害。
李永邦用拇指轻轻按着她的手道:“我在。
我在这儿。”
上官露没再说话,眼睛是睁着,但无神的看着一处,没有焦距。
说话间,太医姗姗来迟。
因为一路上赶,急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看见皇帝在这儿,略怔了一怔,旋即正色道:“陛下,请让微臣为娘娘把脉,陛下您稍事片刻。”
李永邦回过神来,忙道:“快。”
董耀荣手指在上官露的沉、关、尺一按,沉吟半晌道:“来的路上微臣听说娘娘有孕,微臣十分意外,娘娘有了喜事,太医院为何并无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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