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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邦唾弃道:“死不悔改。”
转头喝问瑞秋:“还有你口中的紫鹃,她现下人在何处?!”
紫鹃弓着背颤巍巍的上前,连手指也在发抖,张了张嘴,只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皇帝道:“还真是个哑巴,可朕不记得华妃身边有过哑巴服侍她。”
瑞秋忙道:“紫鹃不是一开始就哑的,她是进了宫之后才哑的,准确的说是谦妃娘娘滑胎之后。
因为华妃娘娘的事,紫鹃知道的最多,可她老仗着自己是华妃娘娘的心腹逞威风,好几次差点说漏了嘴,娘娘便罚她跪碎瓷片,还是绿珠姐姐和大伙儿一起求的情,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回头还是一样嘴上不把门,华妃娘娘唯恐紫鹃连累了自己,就派人给她灌了哑药,哪知哑药也不顶用,嗓子废了,话还是能说,最后只得叫人在重华宫的后院,生生的把她的舌头给绞了,就怕她把夹竹桃的事给泄露出去。”
众人听的心惊,裕嫔吓得拍胸口,直呼阿弥陀佛:“真是罪过!”
“命也太大了,居然没活活疼死!”
丽妃咋舌。
她们说的每一句,都是在往华妃身上落井下石。
皇帝指着瑞秋问紫鹃道:“她说的——可都是事实?”
紫鹃想到自身,不由悲从中来,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点头‘唔唔’两声,又比手画脚了一通,不知想说什么。
皇帝叹息道:“可认得字?”
紫鹃踌躇一下,略一颔首,其实她勉强认得几个,要说真的会写长篇大论,也不见得。
皇帝命人将笔墨纸砚送到紫鹃面前,紫鹃拿起笔就她知道的事情能写的都写出来,不会写的地方用画的,皇帝很有耐心的等着。
期间,有人给宝琛递话,宝琛面露一丝惊讶,旋即转过头去和皇帝耳语几句,皇帝点头同意,宝琛便悄没声的从一边出去了。
等紫鹃把供认状写完并画押,交上去的时候,皇帝看过,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大致能看懂,皇帝将那一纸供认状丢到华妃脚下道:“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人交待的,没人冤枉你。”
华妃被良妃那一簪子戳的疼歪了嘴,痛苦的直抽气:“臣妾无话可说,臣妾只是觉得奇怪,绿珠也说了,瑞秋常往来于永寿宫和重华宫之间,怎么就见的她是我的人呢,而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
太后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哀家今日估计是最后一次叫你‘贵妃’了,你纠结党羽,残害宫嫔,污蔑皇后,还阴谋布局暗杀陛下,你就是凌迟车裂都不过分。
但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打算把哀家也一道扯进去,简直是如蛇蝎一样歹毒的女人,见人就咬。”
皇帝看她们狗咬狗,懒得废话,喊来侍卫,“将贵妃押回重华宫,听候发落。”
华妃本来面上还装的硬气,但听到凌迟和车裂两大酷刑,登时吓得走不动路了,侍卫们只得用手夹住她的腋下,一路拖出去。
只是还没拖到门口,便见到宝琛从外头匆匆赶了进来,路过华妃的身旁,一脸的悲怆,华妃猛一抬头,赫然见到永乐宫外还跪着两个宫女,她心头疑窦从生,可转瞬又想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太后,眼底意味不明。
太后被她望的心里也是疑惑,可思来想去,又摸不着头脑。
宝琛跌跌撞撞的进了大殿,行至皇帝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满含着热泪道:“陛下,师父他……师父他先头去了。”
“什么?”
皇帝一惊,“福禄他……走了?他不是一直好端端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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