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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沉吟一下道:“照例……今日张德全也是时候过来了。”
说完,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燕昭容道,“你知道?那你说给哀家听听。”
“臣妾,臣妾也只是略有耳闻。”
燕嫔吞了吞口水,蓦地大声道:“太后千万要恕臣妾死罪,宫中传言,陛下在行宫,陛下在行宫……龙驭宾天了。”
“你说什么!”
太后‘蹭’的起身,大手一拍,桌上的两个茶盏‘哐当’一声。
燕昭容哭道:“太后,没人来对您来说这个,臣妾也知道这个时候应当要明哲保身,什么都不说,呆在自己宫里最安全。
可…可……”
太后冷眼看她:“你既知道,那又为何要过来告诉哀家?”
燕昭容抬起一张梨花带泪的脸,诚恳道:“母后,兹事体大啊!
消息若是假的,那是何人散布,有何居心,应该要抓出来问罪!
事实上,臣妾之前都管束过下边的人,没影儿的事就不许再浑说。
然而眼下连禁军都出动了,由不得臣妾继续装聋作哑,哪怕是假的,臣妾也要来母后您这里禀报一声。
只求母后您查清楚,给后宫众人一个说法,也好平息这场风波,臣妾自是希望消息是假的,陛下能平安无事。
届时母后要问罪,臣妾认罚便是了,绝无怨言。”
太后‘嗯’了一声后,喃喃道:“是啊,是有些奇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哀家被软禁了呢!”
燕昭容急切道,“大殿下最是孝顺,必不会的。
不过是怕母后您知道了以后伤心过度,所以想先瞒着您,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是臣妾自作主张,以为凡事应当先让母后知道了才是。”
“哦?”
太后拖长了尾音,总算拿正眼瞧她,对她道:“起来吧,你也跪的够久的了,芬箬你也是,怎么不提醒哀家。”
芬箬垂下头道:“是,奴婢失职。”
燕昭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道:“不怪母后和芬箬姑姑,实在是此事耸人听闻。”
太后让燕昭容坐在自己身旁的梨花木交椅上道:“说吧,你那样冲过来,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与哀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燕昭容道:“太后,恕臣妾斗胆,臣妾以为,倘若消息属实,太后可曾想过,陛下身前并没有留下遗训交待谁是太子。
虽说长子嫡孙,大殿下继位看起来并无不妥,可要论名正言顺,朝中也还是有人拥护二皇子的,如此一来,岂不是给外人嚼舌根的机会?须知他们兄弟俩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要是叫人留下口舌,他日二皇子长大了,难免与兄长心生嫌隙。”
说完,燕昭容自行的打住了。
这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她哀怨道,“请太后明鉴,臣妾不过一个后宫妇人,见识浅薄,能想到的仅有这些,因为陛下子息单薄,臣妾真是担心皇贵妃走后,他们兄弟二人……”
“你担心有朝一日他们兄弟阋墙,是不是?”
太后接口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燕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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