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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了声,“小的知错了,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知错了。”
李永邦双手负于身后,立于角落的暗影里,温同知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愤愤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说是永寿宫就是永寿宫啊!
那岂是你随口胡说的地方!
简直血口喷人。
再者,有人假冒永寿宫也不一定。”
张三顺喏喏道:“是,是,大人心思缜密,大人说的有理。”
温同知不温不火的抛下诱饵:“若本官让你画像,你可还记得那宫女的面容?”
“本官警告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戴罪立功。”
张三顺忙不迭的点头道:“记得,记得!”
用力太猛,血顺着耳根流下来,“每回来天牢都是同一个人,小的见多了,很清楚她的模样,且她专挑俺哥俩当值的时候来,俺记得真真的,一定好好配合。”
温同知看向皇帝,皇帝朝他一点头,画师立刻奉命上前。
另一头,福禄的调查也颇有一番起色。
由于上官露病了好一阵子,皇帝经常出入太医院,连带着福禄和宝琛也与太医院上下熟络起来。
在太医院打下手的小太监们不敢和福禄胡乱搭讪,只有想办法和宝琛称兄道弟,经常在一起喝酒,玩个骰子什么的。
宝琛那一晚假装偶尔路过,便被几个小太监叫进去,略喝了几杯酒,就借尿遁跑去翻当年的脉案。
宫里的人都有自己信得过的太医,就像董耀荣给太皇太后把过脉一样,谦妃和太皇太后是董耀荣一直照看着的,刘琨没有给皇后建档,可刘琨给太后把过脉,还有裕贵人和关婕妤。
几个妃嫔都说的过去,特别是当时的裕贵人还不是贵人,关婕妤还不是婕妤,她们一个才人一个美人,位份低不受重视,太医院派刘琨前去照料理所应当,怪就怪在,刘琨究竟何德何能啊,竟能跳过周定陶和孙兆临径直给太后把脉?
这不寻常。
宝琛把脉案塞进了心口衣裳的夹层里,出来和从前给刘琨跑腿的小山子聊天,问道:“嗳,你家原来那个太医你还记不记得,姓刘的——”
说着,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他死啦!”
小山子愣了一下,旋即又道:“嘿,死了就死了呗,横竖是个人渣。”
小山子打了个酒嗝道:“他活着的时候,咱们就巴不得他早点死!
什么活都丢给我们干,要不要脸?太监也是人呐,最关键的是,我们只是个太监,我们又不是太医,哪里懂得抓药、开方子!
他是恨不得我们替他一并代劳了,哪里像董大人,但凡是经他手的主子,药到病除不说,从开方到抓药,再煎药,样样亲力亲为,仔细检查。
跟着董大人的小信子见得多了,也踅摸出一些门道,都可以出师了。”
“如你这么说,那姓刘的没一点本事,究竟是什么门路,能明目张胆的混进太医院来?”
宝琛好奇道。
小山子拿手挡着嘴道:“嘘,自己人才告诉你,这刘琨呀,是周定陶周大人的偏房外室的弟弟的儿子。”
宝琛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小舅子的儿子,难怪呢。
可这不苦了宫里的小主们嘛,谁遇上他谁倒霉。”
“可不是嘛!”
小山子道,“他看诊完全是靠猜的,要是恰好对了,那根本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宝琛叹了口气:“所幸这人死了,眼下倒也干净。
宫里人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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