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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幽幽叹了口气。
“那他如何结识的九皇子李寿,苏姐姐知情么?”
苏婉苦笑一声,摇头说道“自那晚惹他不快后,姐姐会撤回了暗中监视他的府上下人,他如何结识的九皇子李寿,姐姐还真不知晓,不过姐姐也认为,以小安的机灵与才智,绝不会默默无闻地饿死在冀京……直到某一rì姐姐听说,东军神武营的副将项青率领士卒在大街上追捕小安,姐姐这才感觉不对劲,慌忙派人去东公府外监视……好在妹妹与小安的误会能够化解……”
说到这里,她歉意地望着梁丘舞,毕竟派人府上下人监视人家府邸的事,可是相当无礼的。
“原来是这样……那[路引]一事,我叫人来南公府,打算提醒吕伯伯,却意外发现,南公府也在准备[路引]之事,便是苏姐姐的主意?——是苏姐姐察觉到了那份圣旨上的破绽?”
苏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姐姐在广陵时,跟着小安经营我苏家家业,好歹也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叫妹妹见笑了……”
“苏姐姐过谦了……”
梁丘舞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毕竟她当初瞅着那份圣旨看了半天,也没瞧出其中的破绽所在。
“说起来,小安结识九皇子李寿的事,妹妹也不知情么?”
梁丘舞闷闷地摇了摇头,她原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的夫婿,但是直到与苏婉一席话,她才忽然发现,她其实并不了解谢安。
——与此同时,冀京城外某山,安乐王府老管家福伯坟墓前——
听闻了谢安的讲述,长孙湘雨用异样的目光瞧着他,也不知是讽刺还是嘉奖般,咯咯笑着说道“可以呀,谢安,连清河县县令都瞧不上么?这可是升官的捷径啊!
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竟然不屑一顾,不愧是人家看重的男人呢!”
“少来了你!”
谢安气闷闷地瞥了一眼长孙湘雨,继而低下头,用之前长孙湘雨手中的那根细木棍,拨动着已烧尽的纸钱,叹息说道“凡是有点骨气的家伙,都不会接受?”
“哦,有骨气啊……”
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撇嘴奚落道“那真没瞧出来呢!
在东公府,舞姐姐说一便不敢说二的你,竟然也知道骨气这两个字……了不起,了不起!”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吃白食的家伙!”
谢安颇为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说起来,他确实挺畏惧梁丘舞,在当初对她做了那档子事后,当她醒来时,那份无言而深沉的愤怒,谢安至今依旧是历历在目。
即便是在与梁丘舞相处了几个月后,谢安依然觉得,这个女人虽看似平静,但是骨子里,却有着一种令人无法言语的强大压迫力,就仿佛她〖体〗内关着一头凶猛的野兽似的,一旦发怒,一旦脱缰,后果不堪设想。
而rì后的事,更是验证了谢安如今深藏心底的评估,就如梁丘舞自认为不了解谢安一样,谢安也远远达不到了解梁丘舞的程度,此时的他,还未亲身领会,梁丘舞当年在冀北战场时的可怕。
何以当初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却会令无数北戎狼骑闻风丧胆;何以只有及笄之龄,却能成为军方领袖人物之一。
可以说对梁丘舞、对梁丘家,谢安几乎还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梁丘舞武力极强,却不知究竟强到什么地步,也不清楚为何她会拥有这份远超常人的武力……
“你!”
长孙湘雨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谢安,神sè有些不渝。
见此,李寿连忙介入他二人之中,做平息干戈的和事老。
“这么说,当时你就是见到了以前心仪的女子,是故才气闷于胸?也亏得本王够倒霉的,恰巧碰到了你这个疯子!
——无妄之灾,真乃无妄之灾!”
谢安闻言勉强一笑,那rì望着苏婉缓缓离去时的心情,即便是今时今rì,他依然记忆犹新。
目送着那辆马车在漆黑的街道上渐渐驶远,他原以为自己的心情缓缓会平静下来,但是事实证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中对她的思念便愈加深刻,只能怪,这个女人待她是那般的温柔、亲切……
他很清楚他当时的心情。
那叫,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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