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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庐知县的手中攥着明镜司的令牌,拇指刮过木牌上的“明镜”
二字。
公堂之上落针可闻,吴蔚的声音不大,位置站得靠前的衙役隐约听到一些,而站得远一些的根本没听到吴蔚说了什么,只知道吴蔚的手中有一样很厉害的东西,能保命的东西。
清庐知县不语,吴蔚也跟着沉默,虽然心里头仍有些打鼓,但吴蔚明白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自己必须拿出强大的定力,表现出足够的淡定和自信,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瞧出破绽,丢了性命。
对上清庐知县探寻又复杂的目光,吴蔚淡然回视并勾了勾嘴角,露出笑意。
由于所生活的时空不同,吴蔚与这个时空几乎所有百姓都是不一样的,在蓝星交谈时与人对视是最基本的礼貌,而在梁朝讲究尊卑有别,贵贱有序,只有身份和地位平等的人才能对视,否则身份低的一方就要表现出一个“低眉顺眼”
才不会犯忌讳。
这种“习惯”
很难纠正,除非真的有足够直视对方的底气。
见到吴蔚如此,清庐知县心中又惊又怕,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吴蔚若真的是明镜司安插到清庐县监视泰州动向的桩子那自己这回可真的是踢到铁板,不是踢到钉板了
明镜司是京城的衙门,由陛下直接调御,监视藩王这种关系到朝廷和藩王关系的敏感任务,就连东方瑞都没有资格下达
想到这里,清庐知县冷汗都冒出来了,稍有不慎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清庐知县将令牌还给吴蔚,惊堂木一拍,说道“退堂”
待衙役全部离去,清庐知县的态度直接反转,他起身从绕过桌案,来到吴蔚身边堆笑着拱了拱手“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原来吴姑娘也是公门中人,是下官眼拙了。”
吴蔚也朝清庐知县拱了拱手,只回了一句“不敢当。”
清庐知县将明镜司的令牌还给吴蔚,说道“一个畏罪自杀的人,供词也未必可信,下官定会好好调查清楚,还吴姑娘一个清白。”
“那就多谢大人了。”
“既如此,吴姑娘请自便。”
“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放心,下官明白,明镜司令牌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吴蔚离去,清庐知县叫来了张兴和李六,阴沉着脸斥责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查到”
两人战战兢兢跪在堂下不敢答话,清庐知县沉默半晌,说道“张兴,按照之前和你说的,去把事情料理干净,再出半点差错”
“大人放心,这回一定不会出纰漏”
“滚”
“是。”
“你随我来。”
“是。”
清庐知县带着李六来到后堂,伏案写了些什么,用蜡油封好后递给李六“选一匹快马,送到那边去,亲自交到那位的手上,小心些”
“是”
出了县衙,吴蔚一口气走出一里地才停下,走到空旷之处才敢回头看去,见没有任何人跟上来,颇有一种死里逃生之感。
吴蔚几乎是跑着回家的,还没进院子便大声叫道“绣娘”
听到吴蔚的声音,绣娘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奔到门口推开门迎了出去,高宁雪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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