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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宇航从应蔚闻宿舍搬了出去,说“搬”
其实不准确,几件衣服,一点日常用品,更像是临时落脚点,他之前没想过住进去,发生那件事后就更不可能了。
回学校的当天,辅导员过来找他,跟他商量宿舍的事,意思是如果贺宇航有这个意愿,他可以帮忙去申请调换到这儿来,当时应蔚闻也在,贺宇航没同意。
辅导员看他俩之间气氛有些怪,当即改口又说其实这不太符合规定,学校方面的意思,是给他另外再安排宿舍,他还特意强调,不会是和詹永亮他们一起。
贺宇航还是没同意,他想先出去住几天酒店,等元旦假期过后,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
辅导员尊重他的想法,“你父母同意的话,那也只能先这样。”
贺宇航知道这件事的余波远没有过去,甚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影响他,从他那天回宿舍拿东西别人看他的眼神,以及詹永亮急着给他发消息撇清责任就能看出来,他们三个现在的日子,不会有谁比谁好过。
所以干脆走读,上课来,下课走,不跟人多接触,时间长了,等他们对他失去兴趣,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走到哪都有人背后议论,说他们三合起伙来搞欺凌,把人给逼死了。
应蔚闻回来当晚就去找他导师报道了,后面连着两天不见人影,贺宇航给他发消息说搬走的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应蔚闻才回他。
背着包从九号楼出来,贺宇航决定回家一趟,前面郝卉月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以要考试为由拒绝了,这时候突然居无定所,他才深刻体会到想家的心情。
于是习也不复了,中午饭没吃,贺宇航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回家的动车票。
列车缓缓启动,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就像是这短短几个月的缩影一般,突然的理性让贺宇航决定要跟应蔚闻这人一刀两断。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花这么长的时间来纠结这种事。
他喜欢男人吗,不喜欢。
这不就结了。
细想应蔚闻也挺不理性的,就像许艺那次失败的表白一样,至少也该事先打听下他到底是不是再来吧,不说别的,事关个人隐私,万一他贺宇航是个大嘴巴呢。
而且应蔚闻这人,多少有点“屡教不改”
的意思,哪怕贺宇航再给他递台阶,耐不住有人就是端着不肯下,换句话说,应蔚闻可能压根不觉得惹他不愉快是多要紧的事。
贺宇航愈发觉得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至少他到现在也没从应蔚闻的言行里找出逻辑来。
贺珣下了班顺路来车站接他,路上问起他这半年在学校的事,贺宇航有些心不在焉,贺珣没提葛飞,跟辅导员通过几次电话后他对事情已有了解,也知道父母就算再不忍,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替他去承受创伤。
晚上回去郝卉月说请了大师要来家里做法,给贺宇航吓得不轻,他这半年是挺“倒霉”
的,倒了他前十八年都没撞见过的霉,但作为多数时候坚定偶尔动摇的唯物主义者,类似这些乱七八糟贺宇航是不信的。
最后好说歹说,答应了郝卉月跟他去庙里拜拜,求个护身符回来。
“你不总说外婆院子里那块石头灵,这次去拜了吗?”
郝卉月问他。
贺宇航比走那会瘦了许多,人也憔悴,她看在眼里,实在心疼。
贺珣不让总提那件事,说让他自己解决,就算是父母能帮的也有限,可哪里能真的放下。
郝卉月还是后悔,当初要是答应他出去住就好了,贺宇航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跟他们提过要求,偏偏这件事上她没想开。
这天晚上睡前,隔壁房间传来争执的声音,贺宇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了一会越发感觉不对,他果断爬起来去敲门。
贺珣来开的。
“你们吵架了?”
“没有。”
贺珣朝里看了一眼。
郝卉月起身也走了过来,“你爸怪我呢。”
贺宇航无奈,“我都说了,跟你们没关系,就别怪来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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