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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如何了?南方比北方湿热,会不会越来越重?想没多久,忽然又觉得自己也许是瞎操心,魏郯那样皮糙肉厚的流氓……
魏安仍然带着他的那些工具,路上得了空就拿着一堆木块敲敲打打,我看了看,觉得那形状像是船。
“到了骐陵,四叔就能见到许多船了,说不定舅氏还会让你造一艘真正的船。”
我微笑地对他说。
魏安挠挠头,忽然道:“我造的船和他们不一样。”
“哦?”
我讶然,“哪里不一样?”
魏安将船舷掰了掰,出乎我的意料,中间有一段木板竟是嵌合上去的,可以拆下来。
“为何做成这般?”
我讶然。
魏安很有耐心地拿起一块木片示意给我看:“停靠岸上之时,搭上木板,便不必费劲越过船舷也能登船。”
我却更加奇怪,:“为何不必越过船舷?”
魏安的脸上忽而出现些状似窘迫的神色,低头不语。
“四公子是想让粮车直接推到船上,是么?”
程茂在一旁笑着说。
魏安看看他,收起工具,走回车上。
南北隔江对峙,战云密布。
百姓们经历多年战乱,早有经验。
一路上,我看到不少从城邑中举家迁往乡野的人,虽官府大力安民又重重设卡盘查,行人依旧不少。
离骐陵还有五日路程的时候,我们在一处设有驿站的地方歇脚。
忽然,阿元扯扯我的袖子,指着一处:“夫人,那可是公羊公子?”
我讶然,随着她望去,只见人来人往,面容皆是陌生。
“何处?”
我问。
阿元张望着,片刻,讪笑:“方才望见一人背影神似,许是我看错了。”
公羊刿的家人得了消息不会不管,公羊刿此时应该早被拦回了雍都才对。
我心里想着,又望了望,片刻,安下心来。
骐陵乃是开国高皇帝的故乡,自古为兵家要地。
攻占此处,意义非同寻常。
魏傕站稳脚跟之后,以骐陵城为依托,在江边建起水寨。
从北方带来的船加上来到南方之后日夜赶造的新船,在江上排列成阵,延绵三十里。
这些都是程茂告诉我的,我没有去江上看什么江水连营,而是直接去了后军。
马车通过辕门,只听嘈嘈杂杂,到处是忙碌的军士,烈日下,或操练或奔走,空气中褐黄的灰尘。
帏车的驰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程茂在前引路,不少军士向他行礼。
天气很热,不少人仅着单袴,□的上身在太阳底下露着油汗发亮。
我和阿元对视,不禁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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