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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看着我,神色间似有些失望。
不过片刻,即恢复笑意,颔首:“也是,二公子这般人物,自然要好好挑拣。”
一场宴席,魏郯和乔恪比较尽兴,女人这边却是各怀心事。
宴罢回府之时,舅母笑盈盈地递给我一只香囊。
我低头一看,上面绣着小童戏虎,其意不言自明。
我讶然看向舅母。
她莞尔,看看车马前正与乔恪说话的魏郯,语重心长,“这是在洛阳鹤来观求的,里面是上等的椒香,放在枕旁求子,十分灵验。
阿嫤,此事可当抓紧。”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面上却要感激不甚,谢过舅母,又行礼,满腹心事地回到车上。
牛车走起,我手里捏着那香囊,未几,长长叹了口气。
自从许姬来到,生育之事在我面前就越来越迫切。
舅母这样的话,周氏她们也跟我说过,连一向不太管家事的魏傕都有所暗示。
我不是不急,但并非我想,它就能成。
我甚至有些妒忌许姬,她守在洛阳许多年,与魏昭形如参商,可魏昭去了洛阳一会,她就得孕。
反观我自己,魏郯这些日子日日宿在家中,我的腹中却仍然没有消息。
上次来月事的时候,我甚至能从张氏等一干老婢的脸上扑捉到“又没有”
的微妙表情。
我盯着香囊上小童的笑脸,越来越觉得讨厌,索性丢开,再也不看。
一路上,阿元瞧着我,一直没有说话。
待回到府中,她趁魏郯去堂上,关起门,把我拉到屋子里面。
“夫人,”
她有些吞吐,道,“前几日我回家,公羊公子曾去做客,若婵女君也去了。
嗯……她给了我一样物事,让我交给你。”
我看她满脸羞色,有些疑惑。
待她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黄绢,再展开,我也登时羞窘满面。
那上面画着许多图,都是男女,一丝不挂,身体交缠……我连忙把它收起来,心虚地回头看看房门,攥在手里扔也不是藏也不是。
“她怎给我此物?”
我脸上发烫。
“她说这是拜年之礼,夫人用得到。”
阿元嘟哝,瞅着我的脸色,“我回来见夫人太忙,便一直不敢拿出来。”
我几乎能想到若婵揶揄带笑的眼睛,深吸口气,平复窘态。
“夫人,这图你还要么?”
阿元小心地问。
我看看她,把图塞到袖子里,若无其事:“要,怎么不要。”
今日收获礼物两件,我的心情也从一头跳到另一头,用晚膳的时候,还觉得心里乱跳。
魏郯回来得太快,那黄绢被我塞在了床褥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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