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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回答,把东西也一气儿塞进了纸袋里,“还是带着吧。”
聂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童延喜欢给他寄东西,尤其喜欢给他寄茶叶。
眼下童延这翻箱倒柜给他搜东西的样儿,就像是丈夫远行前,恨不得把四时所需一次都准备好的妻子,就像是要把心意搜肠刮肚都塞进那个不算厚的纸袋里。
好半天,他没说出话。
童延把纸袋放一边地上,去书房晃了一圈,又回来,这次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条小盒,递到他面前,笑了声,“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到时候我肯定抽不出空,这个,你拿着。”
一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聂铮顺手接过来,沉默一瞬,“我能看看是什么?”
童延很干脆,“看呗。”
聂铮拆开包装,瞧见盒子上的LOGO就知道是只笔,打开一看,果然是笔,还是18K白金,笔身镶钻的那种。
顿时心下无奈,他平时不会用这么奢华招摇的笔签字,童延不该花这个钱。
盒子里头还有张卡片,他瞧一眼童延,把卡片抽出来。
跟他眼神触碰,童延立刻把脸转开了。
聂铮低头一看,卡片上有行端正的钢笔字。
给三十三岁的聂先生。
这一年,聂铮三十三,童延二十一,他们在童延十八岁那年相识,到如今,时光给他们又添上一道清晰的年轮。
事实上,这一天,童延的航班比聂铮更早,把人送到机场,匆匆告别,对聂铮来说,这场提前一个月准备的会面就此终结。
当天上午,回到横店的童延再次坐在剧组的化妆室。
把戏装完整扮上,出去看着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他第一感觉就是厌烦和恐惧。
就像是,一场绚烂华丽的烟火晚会过去,在那令人欢欣雀跃的璀璨之后,他再次回到了不那么美好的现实。
可现实就是现实,眼前的现实就是,不管心情多低落,他的戏还得接着演。
上午最后一场戏是成竺投靠詹虞,也就是童延跟裴羿的对手戏。
照说这场戏踩不到童延的短板,但第一条刚拍了一半,靳导一声“咔”
打断他们,接着导演站起来,对童延说:“刚才那儿,不对,你对詹虞提到陈王,不要太咬牙切齿,太刻意就不好了。”
童延脑子有点懵,点头:“我知道了,再来。”
又一次,童延觉得自己像是把握住了仇恨中的压抑和隐忍,可换来的又是靳导一声咔。
导演有些有些不耐烦了,“这次不够!
情绪应该达到什么程度,你拿捏好了没有?”
童延艰难地叹一口气,环视四周场景中陪他耗着全部心神的剧组工作人员,对导演说:“对不住,给我五分钟。”
事不从人愿,这五分钟没能挽救他的表现。
到午餐开饭,这一条的拍摄只是被打断,依然没通过。
他这状况,眼下就算是龙肝凤胆也吃不下去,童延坐在一边猛灌了几口水,把剧本拿起来。
正在此时,裴羿来了,脚步只在他面前顿了下,说:“跟我来,我们先对对戏。”
童延没多少犹豫就拿着剧本站起来,跟在裴羿身后走出去,目前这情形,对手戏的演员肯跟他私下排戏,他得烧高香。
裴羿把他带到一个搭好的兵营帐篷,一直走到屏风里边才停住,转头对他说:“只要跟陈王有关的戏,不管正面的还是侧面的,你总不在状态。
现在,看着我,把我想象成你的心上人。”
想着场景那边被他拖着的几十号人,童延真这么做了,他认真看着裴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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