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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野摇摇头,又轻轻吸了下鼻子,慢吞吞地说:“不喝了。”
还是那副撒娇般的,黏糊糊的嗓音——像感冒了。
温承书把杯里剩下的水随手倒进飘窗前的花盆里,沉着声音说:“上楼睡。”
“哪儿啊......”
没等这句话问完,邢野的迷瞪劲儿突然散了个干净。
他陡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也愉悦地弯起来,追问道:“你房里?”
温承书没回答,端着自己的杯子朝楼梯走去。
邢野很快从沙发上爬起来,把毯子胡乱抱进怀里,乐呵呵地跟了上来。
温承书的房间和邢野想象里差别挺大的。
没有总裁里那种动则五百平方米的大床,没有嵌了满面墙的奢侈品展示柜,也没有邢立国房间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花瓶字画,就是普普通通的房间——哦,当然,比普通的房间大了不少。
房间的风格是与温承书十分匹配的简洁沉稳,房里拉着厚实拖地的亚麻窗帘,窗帘是淡淡的烟灰色,床头投着两盏柔和的射灯。
床上的羽绒被是那种极深的墨青色,床看起来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邢野觉得耳朵有点热,眼睛也热,站在原地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干嘛了。
温承书从抽屉里找出自己常备的胃药,就着杯里的温水吃完,转过头就看见傻站在身后捏着耳垂发呆的小孩儿。
“去洗个澡。”
温承书抬手朝浴室的方向指了一下,“热水往左。”
“哦。”
邢野呆呆地应了,抱着毯子下意识往他指得方向走了两步,脚步猛地一顿,抬头看他。
背对而立的温承书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把桌上的药盒收进抽屉里,又拿起桌上充电的手机查收邮件,半天没听到浴室门响,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
邢野连忙将通红的脸低下去,把怀里抱着的毛毯搁在床上,快速朝浴室走去。
浴室氤氲的热气还没散去,周身充斥着令人面红心跳的馥郁香味,莫名给了邢野一种温承书的气息还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的错觉。
他赤脚踩在温热潮湿的地面上,将浴室的门锁好,慢吞吞地抬手脱下自己身上的睡衣,扭头时目光突然瞥到旁边温承书脱下来放在那里的灰色浴袍。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那件浴袍,耳根几乎红透了——这会儿倒好像打定了主意要霸王硬上攻的人不是他了。
他扭过头,做贼心虚地朝锁好的门望了过去,收回目光,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拿起那件羊绒浴袍,掌心里沾着潮湿水汽的柔软衣料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凑近。
随着他艰涩的吞咽,喉结在修长的脖颈间滚动了一下。
他偷偷捧起浴袍送到面前轻轻嗅了嗅,鼻间萦绕着熟悉而又充满了距离感的气息,他忍不住,又嗅得深了些,这样不知羞耻的行为使得他心口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耳膜被自己的扰人的心跳震得突突直跳。
极度的羞耻心与强烈欲.望碰撞出的火花顷刻间将他点燃,赤裸的肌肤慢慢染上绯色,攥着浴袍的手指却泛白,呼吸乱了节奏,索性低下头将脸埋进微凉泛潮的布料中去,竟还隐约生出一种贴在那人胸膛的错觉来。
邢野如处云端的大脑里蓦地想起温承书先前贴在他耳边的话,脑海无法控制地浮现出画面——手腕上的金属腕表泛着冷冽的寒光,腕骨清晰而充满力量,虎口的小痣盈亮,修长瓷白手中握着一把细鞭,鞭子扬起时在空中甩出空响——这种令人呼吸停滞的美感让他本能的小腹一紧。
邢野的脸颊近乎痴迷地蹭着柔软的羊绒,在耳边擂鼓般的心跳声中晕乎乎地想,真他妈变态。
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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