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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恭敬地对云琅说道:“表少爷,前厅灵堂已经搭好,老奴来请小姐。”
他和前来的下人都已经换上了麻衣。
灵姑眼里噙着泪,和忍冬捧着替不弃准备的寿衣和首饰默默的站在门口。
不弃的手冰凉而柔软。
云琅舍不得放开。
他转念又想,如果时间长了,不弃身体仍不僵硬岂非要惹人怀疑?他马上站起了身。
他一夜未睡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上去憔悴不堪。
不用再装,就能看出他的伤心。
莫伯叹了口气,拿过一根白色的布条替他系在了腰间,低声道:“表少爷,别太伤心了。
当心自己的身体。”
云琅回转身,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后,灵姑开了门,哽咽着说:“奴婢已替小姐收拾妥当。”
莫伯招了招手,四名身强力壮的小厮抬来了一乘软轿。
“不必了。”
云琅说着走进了屋。
不弃已换上了全新的衣裳,头发梳得又光又滑。
青灰的脸色被厚厚的脂粉盖住,洇红的胭脂自脸颊晕开。
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她只是睡着了。
云琅俯身抱起她,淡淡的说道:“我抱她过去。”
不弃的手无力的垂下,风吹得袍袖轻轻飘起。
云琅走得很慢,仿佛这是他抱着不弃走的最后一程路。
前厅大堂一片素白,灵幡飘扬。
所有的仆役都换上了麻衣。
一群人跪在堂前,见云琅抱着不弃进来,哭声顿起。
大户人家往往会请一些哭灵人来府中哭丧。
云琅知道台阶下跪着这些人就是哭灵人,他忍不住心酸。
如果不弃真的去世,肯真心为她落泪的又有几人?
重重白色的帷帐之后摆放着一口棺材。
上等的紫檀木,泛着紫得发黑的光,厚重结实。
云琅轻轻放下不弃,拿过一个蒲团盘膝坐在了棺材旁。
他平静的说莫伯说道:“我在这里陪她。”
莫伯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帷帐围住了块小天地,云琅转头看着棺材,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
从现在起到不弃下葬,他会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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