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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炻晃了晃右手笑嘻嘻的说道:“你想砍了我这只手?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和她有婚约的人是我!
看看我未婚妻子的脸,有何不可?”
东方炻哈哈大笑,扔下目瞪口呆的云琅飘然离开。
入秋之后稀落的凄凉雨终于淋淋漓漓的来了。
青石板街道湿漉漉的散发着暗苔的幽香。
白墙黑檐的苏州城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朦胧而柔美。
谁家院子里飘出一株丹桂,谁家檐角轻垂一挂黄菊,衬得小巷一径深幽。
风夹着雨扑打在半卷的竹帘上。
竹帘微微晃动着,露出檐下串串雨丝。
像没串好的白珠子,劈里啪啦的自瓦当上落下。
临窗的桦木桌扑上了一层碎粉屑似的雨雾,两杯冒着热气的茶静寂飘香。
云琅与林丹沙默然对坐。
远远望去,两人的眉宇间都似染上了层氤氲的愁绪。
“云大哥。
她既然活着,想来那死讯也无关紧要。
丹沙一路跟随,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婚约作罢,就此别过!”
她艰难开口,越说越顺畅。
一气说完时眼里水汽渐凝,人已站了起来。
她背转身时长睫之上还凝着滴晶莹的泪,颤巍巍不肯落下。
心里盼着他能拉她一把,盼他能留她一声。
身后终闻一声叹息:“对不起。”
林丹沙狠狠咬了下唇,惊痛得心抽搐了下,勉强说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不是她,却妄想是她。
你早认得了她,我晚遇见了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
云大哥,你保重。”
初初镇定着的脚步,在一脚踏下楼梯里终于乱了,急促的狂奔而去。
云琅听到楼梯上脚步声如擂鼓,心里腾起一丝不忍。
抓起身边的油纸伞自窗户一跃而下,拦在了林丹沙面前。
看着她骤然明亮的双眸,他把油纸伞往她手里一塞,垂下头道:“先回客栈,回头我雇车送你回药灵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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