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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有些干的小鼻子试探地靠近伸向它的那只素白的手。
施令窈有些惊喜,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夫君,你看,它在闻我。”
外面夜色昏昏,廊下烛光暖黄,她的笑靥也被镀上一道暖色的光晕,谢纵微靠在廊柱上,姿态慵懒闲适,静静地看着她和那只看着很凌乱的小猫亲近,眼尾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嗯,阿窈就是讨人喜欢。”
语气莫名骄傲,听得施令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只小猫,又不是人。”
施令窈嘟哝一句,脸上的笑意像是夜空里高悬着的明月,她试探着摸了摸小猫,见它没有反感躲开的意思,紧绷的手放松了些,“小可怜,你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小猫在她的抚摸下发出嗲嗲的叫声,是和刚刚那副低声嘶吼的模样截然不同的可爱。
见她喜欢,谢纵微温声道:“让银盘把它带下去照顾吧,她懂得一些医术,明日给这只滚地锦泡个药澡,剪过爪子再抱来和你玩儿。
今日有些晚了,先不折腾它了。”
施令窈想了想,点头说好。
银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见施令窈也点头表示同意,连忙走了上去,见小猫并不反感银盘,施令窈小心翼翼地将那团毛茸茸递给她:“待会儿给它寻些吃食吧,小可怜,肚子都饿瘪了。”
银盘点头应下,抱着小猫去了她歇息的后罩房。
苑芳原本正在西耳房里做绣活儿,一早便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了,只是她担心碰到娘子和阿郎亲热,一直没过去,这会儿适时上前:“娘子,这会儿可要下一碗长寿面?”
见施令窈颔首,她笑着嗳了一声,往厨房去了。
谢纵微带着施令窈进了屋,从铜壶里倒了水让她净手,还不忘从一旁的红木透雕狮子滚绣球高几上选了一瓶她喜欢的香露,滴了两滴到水里,拉过她的手沉到水里,耐心地替她揉搓着十根白白净净的指。
施令窈十分自得地站在那儿,享受着谢纵微的服侍。
浴房里的烛光有些暗,他的眼睫垂着,在那张骨相清绝的脸庞上投下次第的阴影,眉眼隽秀,鼻骨高挺,施令窈看得有些出神。
人至中年,他在外表上没有多大的变化,气势比之青年时又沉稳了许多,整个人像是一把被打磨得内敛藏锋的剑,旁人都会被他无形之中露出的锋芒吓退,唯有真的触碰到他时,才能感受到剑身下绵长的嗡鸣。
今日上午在马车里一闪而过的情绪,重又浮现在心头。
见她抬起手,谢纵微轻轻按住那截细白的腕:“你摸过猫,洗干净些才安心。”
施令窈性子本就活泼,两人心意相通之后她在他面前更加自在,抬手泼他水花这种事做得多了,谢纵微下意识以为妻子又要捉弄自己。
没听到她说话,谢纵微抬起眼,又仔仔细细地给她洗过一道手,这才放开她的手:“泼吧。”
语气里含着笑意,又能听出几分显而易见的纵容。
施令窈扯过一旁的巾子擦干净手上淋漓的水珠,又牵起他,擦过那双骨节修长的手。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谁要在这时候嗞他水花了,她原本想说些煽情的话来着。
谢纵微看着她晕着淡淡粉色的面颊,想起二人重逢的时候,他骑在马上,从那样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她瘦得让人心惊,产下双生子之后的虚弱与损伤仍未恢复,她像是一截春柳,纤细易折,那日的风雨再大一些,她就会被吹跑。
现在好一些了,他知道轻轻掐住她面颊时,会有怎样丰盈柔软的触感。
不过半年而已,想起十年如一日的冷寂,再看着面前正板着脸给他擦手的人,谢纵微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触。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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