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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护士露出个笑容,随后猛地收起来,转身就朝着刑国栋的办公室走去。
田炼峰见护理护士走开了,立即问:“赶紧呀,你爸要来了,非得揍死你不可!”
“不急。”
刑术摇头道,“纪德武见这张照片这么大反应,说明他以前见过,这就奇怪了,纪德武年纪不大,这幅画我鉴定是‘文革’时期做的,就算是被人替换了,也是在20世纪60年代埋入墙壁中的,他没有理由见过,这其中有问题,我们再等等。”
不过,刑术倒觉得奇怪,因为之前自己也常常在这附近转,有时候也会与这里的病人聊上两句,有一次也无意间吓到过某个病人,不过这个护理护士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田炼峰一直看着走廊拐角处,生怕刑国栋突然出现了,因为刑国栋最厌恶的一件事,就是外人骚扰他的病人,就算是刑术也不行,小时候刑术和田炼峰不懂事的时候,曾经逗过一个女病人,吓得那病人差点跳楼,为了这件事两人被刑国栋罚跪两个多小时,起来后还站在桌子旁边一人写了两百次“我错了”
。
终于,纪德武没有再叫喊,但一直缩在角落中,刑术觉得差不多了,让田炼峰留下来,自己走了进去,拿起那张照片,放入口袋中,随后问:“纪先生,我什么时候把画带过来给您看看?”
纪德武使劲摇头,终于开口说话:“你自己去找他,不要找我,和我无关。”
刑术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去找谁?”
纪德武还是摇头,刑术想了想,将口袋中的照片慢慢摸出来,同时观察到纪德武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使劲朝着墙角里缩,刑术作势要将照片递过去,同时问:“麻烦纪先生了,请问找谁?在哪儿找?男的女的?”
“道外!
道外!
道外!
道外北二道街负四号!”
纪德武闭上眼睛,就好像刑术拿着一条蛇慢慢逼近他一样,他闭着眼侧着头,朝着角落里缩着。
刑术再问:“找谁?”
纪德武拼命摇头的时候,刑国栋出现在了门口,咳嗽了一声。
刑术立即起身来,收好照片道:“谢谢纪先生,对不起了。”
刑术说完走出病房,走到门口,站在刑国栋跟前闭上眼。
此时,刑国栋、田炼峰和那个护理护士都明白,刑术这意思是让他爸下手揍他,因为一开始他就这样打算好了。
谁知道,刑国栋却说了句:“跟我来办公室,炼峰也过来。”
说着,刑国栋看着护理护士,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好好照看纪德武,紧接着转身便走。
回到办公室,刑国栋让两人先进屋,随后自己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背对着自己、面朝办公桌的两人,开口道:“刑术,你是不是魔怔了?”
刑术摇头:“对不起。”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精神病院,这里的人受不得刺激,你忘记小时候的教训了?差点让一个人跳楼死了。”
刑国栋说完见刑术要转身,又道,“别说对不起,你这么久以来没有犯过那错误,我也相信你清楚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但是你还是做了,我觉得,你就是魔怔了,你现在是一心一意想解开那个谜。”
田炼峰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刑国栋坐下来,也不抬头看两人,只是道:“我一直教你,做事要有个度,不要越线,我有我的底线,你也有你的,你的底线中也充满了其他人的规则,所以,你在超越自己底线的同时也在违反人家定下的规则,我想,在这一点上,我和你师父教的都是同样的道理吧。”
刑术回答道:“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我听我师父的多过于听你的,那不一样。”
“行了,打住吧,我知道,耍嘴皮子也好,说大道理也好,我是说不过你这个干朝奉的。”
刑国栋拿着一支笔在那儿翻转着,“我今天是最后说一次,别遁入魔怔了,还有,以后你实在想要在这里问点什么、做点什么,麻烦你先告诉我一声,我是医生,也是这里的负责人,还是你爸爸,好了,你忙自己的吧,我还有材料要整理。”
刑术点头,带着田炼峰告别,立即下楼。
来到楼下,田炼峰就小心翼翼地问:“你爸今天这是怎么了?”
刑术摇头:“他是担心我,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意我接触这行当,但又无可奈何,他是工作狂,把这里当家了,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从小到大身边都是这些人。”
田炼峰又道:“先前纪德武说的道外北二道街,那是老街呀,都是老房子。”
刑术点头:“阎刚也住在那儿附近,那里安静,不过先前纪德武说北二道街负四号,哪里有负四号这个地方?不过就算我爸不来,我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田炼峰道:“那咱们去找阎刚?”
“只能这样了,阎刚这家伙,住在什么地方,就会立即搞清楚方圆几公里内所有的情况,那里有什么店,那里有什么特殊背景的人,问他是没错,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天地府的事情后,我有点害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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