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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基重眉头一皱,却也无法,只能把话暂时咽下。
穆心慈看了三少一眼,定一定神,应道:“父帅,这本是一个误会。”
张基重一听便跳起来叫道:“哈?误会?我侄子都死了这还叫误会?大小姐,天地良心啊!”
穆心慈道:“张统领,不知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兴许是误传,张茂之死纯属意外。
。
。”
张基重闻言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道:“大小姐,都这会儿了咱还打哑谜就没意思了不是?我既然敢登门讨公道,就决不会无凭无据地含血喷人!”
穆心慈面色微变,欲言又止。
张基重眼风一扫,飘向三少:“张茂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骑马却是一流,只因他刚到我家时,成天游手好闲,唯一活计便是替我家的小子驯马玩儿,虽说后来跟了四少当副官,驯马技术上有所生疏,却也不至于轻易就摔断了脖子。
。
。
大小姐,我可是找人查过的,如今虽说张茂被火化了没法儿验尸,但我手里倒有个人证,据说张茂死的那天根本没去驯马场,而是在小公馆里呆着,而后去了地牢,跟着三少也去了,结果没多久下面就传出一声枪响。
。
。”
张基重指着莫盈:“当时地牢里关的就是这丫头,枪响之后,三少便带了这丫头上来,张茂则再没出现过,听说这丫头是四少下令关起来的,由张茂负责看守,但她最后却被三少带走了,事情显而易见——三少前去抢人,被张茂阻拦,结果三少就杀了张茂!”
室内先是沉默一瞬,跟着穆心慈便问道:“张统领所说的人证是?”
张基重挑眉:“也不必瞒着大小姐,我手里的人证便是一直在小公馆里伺候的张妈,那婆娘胆子小,我吓吓她她就病了,如今正在我府上养病呢,若不是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我今晚定是带她一块儿过来对质的。”
穆心慈心中一惊,张妈正是当时按她的吩咐给莫盈投毒的那个下人,事发之后便被她遣回远在南方的老乡,竟叫张基重千里迢迢地带了回来!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张基重瞅瞅穆心慈已有些难看的脸色,眯了眯眼,转向三少,语气颇为嘲讽道:“像三少这样顶天立地的军人,不是敢做,却不敢当吧?”
无视穆心慈使来的眼色,三少眉峰略扬,冷冷开口:“便是我杀了张茂,又怎样?”
张基重瞧着三少那副惯有的倨傲模样,咬牙道:“好啊,你总算是认了!”
三少颔首道:“就是你方才直接问我,我也是会认的。”
张基重气得眼都红了,穆心慈看着穆宗淳益发沉下去的面色,心念电转间,看向三少身后的莫盈,状若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张统领还请稍安勿躁,此中确是另有隐情,起先为着大家面子上好看,也是因张茂已死,是以索性揭过不提——事实上,张茂于莫小姐关押期间欲行不轨,三弟规劝无效才动了枪子儿,张茂没能挺过去委实遗憾。
。
。
但这也不能全怪三弟是不是?”
“大小姐,您这段子可真是编得容易啊!”
张基重两眼一瞪,嚷道:“死丫头当时是四少的女人,张茂作为四少的副官,就是借他十个狗胆子他也不敢动四少的女人啊?!
四少,你说句公道话,张茂是不是一直对你赤胆忠心?试问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弃主子的事儿来?敢情他是被人公报私仇,喷血栽赃!”
“栽赃?”
不等四少说话,穆心慈打断道:“张统领,张茂可是您的侄子,您又是跟着父帅打拼天下的老将,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会栽赃他?”
“可不就是他穆世勋!”
张基重义愤填膺,指着三少喝道:“军中谁不知,你三少看我不顺眼已久!
但你不服归不服,你也只管跟大帅告我去,又何必拿我侄子开刀!”
张基重一张赤面越说越激动,对着穆宗淳一抱拳,大声道:“大帅,我膝下三子,两个死在战场上,一个病弱不起,我本是打算把张茂正式过继到我名下,为我传递香火,如今我后继无人,叫我如何同祖上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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