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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去你的小崽子,有本事跟我到你爸面前说去……”
&esp;&esp;汪奕扬追着黄毛吵吵嚷嚷地跑远了。
&esp;&esp;汪奕扬普通话二甲水平,刚才还每一句都吼得字正腔圆,符苏一字一句都听懂了。
&esp;&esp;他低头看看自己,手往后去翻自己的衣领,标签翻开,一个十分平价的品牌,他指尖捏着向汪霁展示。
&esp;&esp;汪霁笑,伸手帮他抚平:“行了,知道你亲民,待会儿弄皱了。”
&esp;&esp;指尖擦过后颈有些痒,符苏眨眨眼,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是光靠投胎,我念书的时候也很刻苦。”
&esp;&esp;虽然不能和国内的学生比,但当时同学们开party的时候他都在写作业。
&esp;&esp;“毕业后工作那几年也很…卷?”
他斟酌着用词。
&esp;&esp;“卷?”
汪霁闻言挑眉,“那你指定卷不过我,我当年可是公司卷王,后来体力跟不上了才不得已给其他同事一条生路。”
&esp;&esp;符苏也挑:“我干投行。”
&esp;&esp;汪霁继续挑:“我国内996大厂。”
&esp;&esp;符苏:“我连续半个月3a。”
&esp;&esp;汪霁:“我二十四小时待命,加班一个月无休。”
&esp;&esp;……
&esp;&esp;两个三十岁的人像三岁一样斗起嘴,最后一同躲在这方狭窄的墙角埋头笑。
&esp;&esp;“那还是你更可怜。”
符苏撑着额头的小臂筋脉突显,他眼睛很亮,淡漠眉眼在此刻流淌出生动的笑意。
&esp;&esp;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汪霁心想,才回来不到四个月,从前的生活现在想起来却已恍若隔世,过去的都过去了,在办公室加班到凌晨也好,一周辗转数个陌生的城市也好,那都已经是从前,离现在的他和符苏都已经很遥远。
&esp;&esp;他们现在坐在这里,面前不再是城市高楼,而是远山,是田野,是故乡。
&esp;&esp;等到开席,人群陆续找桌子坐下。
&esp;&esp;这种人很多的热闹席面的精髓就是抽烟喝酒吹牛讲八卦,大家凭着爱好分桌坐,既是吃饭也是和臭味相投的人坐一块儿放松放松。
&esp;&esp;汪霁和符苏不爱抽烟不爱喝酒不爱吹牛也不爱八卦,一时半会儿有些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esp;&esp;忽然有只小手拽了拽汪霁衣角,汪霁低头看,是刚才那个戴着蝴蝶发夹的小女孩:“哥哥,我们这桌有空位,你们和我们坐吧。”
&esp;&esp;满桌都是小孩,汪霁和符苏对视一眼,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esp;&esp;“谢谢你。”
汪霁朝那小女孩笑了笑。
&esp;&esp;小女孩也笑,露出一口正在换牙期的牙,又害羞地拿手捂住了嘴。
&esp;&esp;汪霁旁边是一个胖乎乎很敦实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总也剥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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