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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小字多肉微骨,歪斜不正,是名副其实的墨猪字。
但目光只在右下角的几个狗爬字停了一瞬,就往上一挪,看向纸上的三只脚印。
齐廷适时展开一张此前所画的图纸,供头儿比对脚印和鞋纹。
李持安眸子左右转动,比对两份图纸上脚印的大小,以及鞋纹的相似程度。
第二只脚印的大小、鞋纹样式与青林现场留下的相似度很高。
“头儿,一样吗?”
李持安线条分明的下颚一点,淡声嗯了一声。
“这是谁画的?可认得这墨猪字?”
李持安逮着觉明大师问。
听到墨猪字这三个字,余大娘子一顿,忙过来抢过李持安手上的画纸,目光落在纸上圆润的狗爬字上。
“这是我家晏姐儿的字。”
老纪说,晏姐儿写字如画狗,越描越丑。
纪太妃也说,晏书着墨,笔拙字丑,如雷贯耳。
“确定?”
余大娘子不假思索点头。
林平匆匆跑进来,“头儿,指纹是一样的。”
李持安松开,拿过林平手中的两张蝉纸,走到殿门口,蝉纸高举至眼前,借着天光比对两张蝉纸的红指纹。
李持安从指纹的形状、疏密程度一一做了详细比对,发现与现场遗留的指纹确实是一样的。
唯恐弄错,又将蝉纸上的两枚指纹交叠比对,见两枚指纹的形状、疏密果然一致。
开封府苦寻不到的拐子竟然在觉明寺!
他当即吩咐:“给我围住觉明寺,一根飞羽也别放出去。”
李持安眼神冷峻,抬起右手,放在觉明大师的肩上,指节一紧,掌心用力向下一按,觉明大师的膝盖瞬间弯屈,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人在哪儿?”
觉明大师因吃痛而咧嘴,殿中石板的寒凉侵入疼痛的膝盖,咬紧牙关,辩解道:“我不知李主司说什么。”
对于这种嘴硬的犯人,李持安向来是实践重于语言。
他半蹲下,眸光与跪地的觉明大师齐平,伸出右手握住觉明大师的手,唇角微扬的同时,咔嚓的脆响传入耳中,如玻璃碎裂、树枝折断。
一记刘伶敬酒,断了觉明大师的拇指骨。
觉明大师听到清脆的咔嚓,紧着便是一阵虫蚁啮心的疼痛。
李持安的声音冷冽如冰,狠厉如刀,“人在哪儿?”
觉明大师明白,断手指是探事司端不上桌的小菜,再挣扎只会招致更多的痛苦,索性直接招供。
“在塔林地牢!”
塔林,地牢。
远远看见一帮劲装公服的差吏将寺内僧众赶至天王殿,惠洪就意识到不妙,忙躲于暗中,且偷偷打量着现场情况。
瞟望间,却见塔林冒出了白烟,惊得他马上转地牢。
地牢设在塔林之下,以地面上几座中空的虚塔为通风口,若是燃烧,轻烟必定从通风口飘出。
惠洪来到地牢,正好见牢房中的青衣女子高举着一捆燃烧的麦秆,对着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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