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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高歧就比较腼腆了。
这年代大多数人还是懂礼数的,在别人家随随便便这种事,除非关系好到一定地步,否则真没人如此嚣张。
所谓“宾至如归”
只是个成语,是句客气话,不是真的让宾客把别人家当成自己家的。
所以高歧腼腆拘谨之余,对薛讷在李家的做派很看不顺眼。
区区一个河东县男之子,竟敢在英国公府如此猖獗无礼,好希望薛讷这副作死的样子被李老公爷看到,最后悍然下令把这孽畜打断腿扔出去。
不过高歧终究失望了,薛讷的猖獗做派不仅没被打断腿,看府里下人的神态,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显然早将薛讷当成了亲近的宾客,难怪他敢如此嚣张。
最后李钦载走出来,高歧急忙整了整衣冠行礼,薛讷却仍躺在躺椅上,随意地扬手招呼了一声。
李钦载看到高歧后很吃惊,神情有些困惑,下意识也躬身回了一礼。
“高贤弟怎么又来了?”
李钦载不经脑子脱口道。
高歧神色一僵,这话……有点伤人啊。
但对李钦载来说,这话真不伤人,纯粹发自内心。
他对高歧没太多恶感,但也不存在多少好感,上次已经把话挑明,两人恩怨已了,按理说以后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不过这高歧好像来自己家上瘾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家根本没那么熟好不好……
难不成他还惦记上次付了饭钱,觉得没吃够本,非要把饭钱吃完才罢手?
目光一转,李钦载看见了一旁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的薛讷,那懒散如同智障全瘫病人的样子分外惹人厌。
李钦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不客气地扬起巴掌。
啪!
薛讷被抽得大白天的看见了漫天繁星。
“滚一边去,没眼力的东西,这位置是我的!”
李钦载没好气道。
薛讷笑嘻嘻地起身,把躺椅让给李钦载,又大声吩咐丫鬟再搬两张躺椅来。
“景初兄弄的躺椅委实惊艳,愚弟发现躺在上面舒适之极,做梦都只做美梦,这么好的东西,景初兄可不能只送高家,愚弟也想要几套……”
李钦载躺在躺椅上,闭眼懒洋洋地道:“去跟我娘说,让她吩咐木匠打造几套给你。”
薛讷喜滋滋地应了。
二人的举止和对话,一旁的高歧看在眼里,顿觉心里不是滋味儿。
李钦载对他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对高歧客客气气,躬身回礼一丝不苟,对薛讷却又打又骂,嘴里没一句好话。
可高歧分明能感受到其中亲疏之别。
在李钦载眼里,高歧是纯粹的外人,所以对他客气,客气之中充满了疏离。
但他却把薛讷当成了亲弟弟一般,动辄打骂都成了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虽然有点犯贱,但不得不说,高歧很渴望李钦载也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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