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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荷心中一紧,待要拦住已经来不及。
楚怀兰双眼仿佛在燃烧,她怒道:
“婉仪说话要仔细!
婉仪不想与嫔妾等当姐妹,可嫔妾也是正经选进宫来的,莫非婉仪在质疑圣上的决定?嫔妾是逆陈罪女,那选中嫔妾的圣上是什么?婉仪又是什么?嫔妾的父母都是仁爱宽厚之人,婉仪又凭什么空口白牙地污蔑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越荷始惊于她的胆大莽撞,后又叹道,这样身为前朝王室的自尊,无论是楚怀兰抑或傅卿玉,乃至傅北,都是潜藏在心的。
他们平时也谈笑如常,但被辱及心中珍爱时,也会如激怒了的狮子一般发出怒吼。
这一点,却是还魂而来的自己所无法感同身受的。
汪婉仪为她的大胆惊得说不出话来,待回过神来,竟气得笑了:“好,好,好,楚美人好大的胆子!
我堂堂从四品婉仪与你一个小小的正七品美人说话,你还敢口出狂言?我叫你起来了么?来人啊,给我把她按下去!”
汪婉仪的宫女凝露面露一丝不忍,却还是指使着两个粗使太监去让楚怀兰跪下。
楚怀兰自知触犯宫规却凛然不惧,直直站着,挣扎着不肯跪这辱没故陈之人。
然后怎拗得过两个太监力大,终是被按在地上。
她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鬓发散乱,面色潮红,仪态全无。
只一对眼睛湛然有神,冷傲逼人。
汪婉仪缓步上前,伸出套着金镶玉手镯的素手,以一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亲昵而温存地抚摸着楚怀兰的脸,口中笑语连连:“我们的楚美人可真是个美人儿啊,难怪敢对我如此不敬——”
说着脸色一变,“掌嘴!”
一掌甩出,那护甲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越荷顾不得其它,咬牙就一把握住了汪婉仪的手腕:
“还请婉仪留情!
楚美人年幼无知......楚美人终究是要面圣的,若污损了容颜,又该怎么面见圣上?”
她心里急,语速也快。
然而尽管握住了汪婉仪的手腕,那护甲依旧割破了楚怀兰的脸,鲜红的血珠子从白净的面上渗出,一滴又一滴......在阳光下令人晕眩。
汪婉仪大怒:“怎么?越嫔这是在揣测上意?凭她也配面圣么?我肯教导她,是她的荣幸——”
一面命人拉开越荷,一面又要挥手。
越荷身后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桑葚急忙一句:“给洛婕妤问安,婕妤玉安。”
汪婉仪一愣,洛微言温婉含怒的声音已经响起:“怎么回事?”
微言上着青缎掐花对襟外裳,外搭镜花绫披帛。
腰间一条碧绿宫绦,垂挂洁白玉佩,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典雅秀丽。
她梳的是叠拧的朝云近香髻,以珍珠玲珑八宝簪固定发髻,正中拧旋处佩紫金翟凤珠冠,使她清丽容颜更添大气庄重,符合现下执掌后宫洛婕妤的身份。
此刻她秀眉微蹙,语调平缓却带着说不出的威势。
甘草轻喝到:“娘娘命你们回话呢。”
汪婉仪急忙分辨,洛婕妤只是蹙眉听着。
宫女出身的汪婉仪对于名门毓秀的洛婕妤天然有一种畏惧,因此话说的磕磕绊绊。
待她说完,洛婕妤也不理会,又听了一遍越荷与楚怀兰的说辞,并观其神色,方捉紧了玉佩,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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