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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姜梨的手。
他不敢用力,轻轻的攥着,指节弓起,血液回流,手苍白的几乎失去了血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抬头,望向秦淑兰,黝黑的眸子在抬起的一瞬间迸发出凌厉的寒光。
且冷且狠。
似深渊中,踩着残肢断臂姚望崖顶的恶魔。
秦淑兰浑身一冷,只觉得血液瞬间凝固,好像有无数的咆哮声在耳边响起,又在瞬间消失。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角。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司隶吗?
秦淑兰一直觉得自己有一双慧眼,善识人,她总能轻易透过一个人的表象看穿那个人的本质。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因为在她的眼中,司隶一直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他的大眼睛总是弯弯的,带着笑,茶褐色的眼眸里,似是洒满了光淬般永远都是那么明亮璀璨。
她听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梨梨,都听你的。
偶尔,在姜梨作到让她都感觉到十分厌烦的时候,她还会听到他说:梨梨,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司隶比姜梨小三岁。
可有的时候,秦淑兰觉得司隶更像是哥哥。
一个温柔的哥哥。
可现在……
秦淑兰从没看到过司隶的这一面。
也许是因为之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他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也是,两个相依为命长大的孩子,若是没点狠劲儿,又岂能活到今天。
她压下心头的惊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听到姜梨今天突然转变了性格,司隶那双染着厉色的眸子刹那间迸发出了难以言喻的炽热光芒。
“你说什么?你说梨梨突然变了?是真的吗?”
司隶的声音略显激动,就连尾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就像是迫切的想要确定什么,又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一样。
秦淑兰有些疑惑,但却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肯定道:“我确定,真的变了,变得有些强势有些冷傲……”
秦淑兰沉默了片刻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司隶,姜梨的精神是不是有些问题?”
医生说,姜梨并没什么大碍,突然晕倒也只是因为外部刺激了大脑而引发了大脑的应急措施罢了。
医生的欲言又止不免让秦淑兰有些多想。
“如果可以,去查查她的问诊记录吧。”
医生临走前,给了秦淑兰建议。
什么记录?精神科的记录吗?
司隶看着秦淑兰,幽幽的开了口:“兰姐,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他的声音清朗,声线略低,不笑自扬的唇角透着一抹森森的冷意,不轻不重,落在秦淑兰的心头,却让她的心咯噔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秦淑兰觉得如果自己再多问一句,就可能再也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她的后背一片湿冷,风一刮,带着刺骨的寒。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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