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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凉神情一振,倏地拔腿就跑。
薄子温惊了下,正要唤他,可面前疾风扫过,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我知道她可能去哪了。”
空中只留下他急切的声音。
靳凉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机场,定了一张去草原的机票。
草原的范围很广,可是三年前的夏满曾跟在他的身后,憧憬地说过,她最想去看的是呼伦贝尔的星星。
那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他无法想象,如今的她,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光明渐消之际,去看那最美的景色。
靳凉定了最快的一班机,将所有董事会包括靳玫的疯狂来电尽数屏蔽。
明知夏满不会接电话,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打过,听着那头机械女声提醒的关机提示,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分一秒间,皆是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响起了登机提示,他立刻站起身来,心脏却倏地一个抽搐,险些令他没有站稳。
“先生,您没事吧?”
身边的人吃惊得望着他,语气关切。
“我没事。”
靳凉攥着登机牌,快步离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其实还想问,真的没事吗?那为何,你通红着眼眶,浑身都在颤栗,像是在隐忍着这世间最极致的疼痛。
。
。
。
靳凉下飞机之时,心脏再次猛烈地抽搐了起来,一下一下,如排山倒海般袭击着他的心脏。
这种感觉令他惶恐不安。
他动用了一切的关系,终于查到了夏满定的客栈位置。
赶到客栈时,客栈老板的儿子告诉他,一个叫夏满的客人正在院中小憩,指了方向,他立刻疾步寻去。
找到她时,她正躺在那张被花丛围绕的靠椅中,像是一个安静的花间精灵,闭着眼睛,神情很安详。
小小的她,面黄枯瘦,骨瘦嶙峋到令人心惊。
缩在那单人的靠椅里,空隙的位子,似乎还能再躺下一个她。
有多久没见了?
二十八天,却像是一个世纪。
原来没有她的日子,每一日,都是行尸走肉,都是烈狱苦熬。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酸涩的物体正在发酵,他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怔仲地透过雾霭去望着她,心脏里涌起无尽的惊骇。
她就躺在那,一动不动,安静得不像话,他甚至看不到她胸口呼吸的起伏。
一分钟、三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依旧僵立在原地,而她,仍是一动不动。
靳凉的双腿如被灌了铅,沉重到无法迈开一步。
他不敢靠近,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沉重,薄唇微颤,“夏满。
。
。
。”
回应他的,只有冷寂的风声,冷寂悠长。
‘嘭’的一声,是手中的钱包跌落在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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