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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世景悠悠地说,“刁兄弟,告诉我们那位朋友移动的准确方向,我们马上就追。”
“你可能追不上。”
年轻人直白地回答。
偷袭失败。
元岁焦虑地快速清点了所有剩余的子弹,随后翻身滚下天台,在半空中向着四面八方扔出几乎透明的线绳,再顺着其中一根的牵引移动到了隔壁的阳台。
“要不要命了?还看什么看!”
她冲着仅仅一窗之隔呆愣在桌前的房主大吼。
这个阳台的视野不错。
无数的细线贴着墙壁延伸到了街面。
元岁轻轻吐了口气,随后赶在密集的子弹和破碎的玻璃降临之前单手护住脑袋紧紧贴在地面上。
悬挂于阳台外侧支撑花盆的铁架被打落,随后立即被早有准备的线网瞬间接住,再作为一件不算趁手的武器被带向敌阵。
但是花盆并未如元岁预期的那样快速地狠狠砸向地面,而是又在半空停滞了一会儿,直到所有敌人已经安全通过了这个“高空坠物区”
才失重跌落。
“果然……毕竟都是一个体系出来的呀。”
元岁不敢抬头,凭着刚刚一眼的印象和对敌人动作的推断,释放出更多交叉缠绕的细线。
窄小的街道瞬间被无数链接成蛛网一般的细线封锁。
元岁看着密密麻麻缠绕于手腕的线头,又瘪了瘪嘴,自嘲地念叨了句:“看着有点恶心啊……蜘蛛精似的。”
不过当个蜘蛛精也有好处。
对应的细线被拨动,她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正在哪些位置挣扎着扯断这些强度有限的天赋副产品。
“要更……准确的控制。”
她喃喃自语。
借着对方短暂的受限停火的时机,元岁先是小心翼翼地冒出头来,随后才敢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正在互帮互助斩断束缚的对手们,再次高高跃起,移动到下一个屋顶。
“这种速度,和控制线的能力,难道是……?”
素来有些冷淡的刁和宇用力扯开攀上脖颈的线绳,有些诧异地望向那个窜得飞快的影子,“……这恐怕得及时告知黎先生。”
-
凌夙诚半蹲在一棵不知是已经枯死或是还未发芽的光秃秃大树下,用手指丈量着泥泞的地表上快要被暴雨清洗殆尽的脚印。
这群带走闵舒的的人一共不超过二十名,有男有女,行进速度并不算快,与其说是类似于任世景一行的专业杀手,还不如说像是某家小型企业组织员工出门踏青。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这群人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了。
凌夙诚回忆起头一次与元岁在任务中接触时进入的那处建筑,里面巡逻的男男女女看上去似乎也并不像是科班出身。
但是这样的一群人,却明显对他有着令人胆寒的了解。
凌夙诚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在他们面前早已彻底暴露,只是他暂时想不通暴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己在外公开的信息实在太少,甚至有一半以上的现役军队组长都根本没有见过他。
换句话说,连有资格走漏与他相关消息的人,都不太多。
仔细想想的话,比起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泄露的现实,反而是追溯泄露的途经更加迫在眉睫。
或许他确实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单刀赴会。
凌夙诚突然想起元岁出门之前刻意告知他的“不祥预感”
,脚下的步伐略微顿了顿。
他不是个盲目自信的人,不过至少,想要杀死他确实是很难。
时间紧迫,一切都不允许他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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