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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演示一遍（第1页）

父亲仰望着窗外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我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软弱的一面，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衰老了十岁，连他一向骄傲挺直得象一杆标枪的身躯也变得有点弯曲。

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父亲，我也不会再过问你们的任何事情。

父亲将嫣然的衣服丢到她身上，转过头冷声道：换上你们的衣服，立刻离开这里！

爸！

嫣然发出一声悲呼，整个人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什么也不要再说了！

父亲头也不回摆摆手道：我欧阳治军一生活得光明磊落，仰不愧对天俯不愧对地，纵然不敢说流芳百世至少无愧父母给我的有用之躯。

小夜我对你投入了多少希望和心血，希望你可以延续军人的骄傲和尊严，可是你现在又做了些什么？像你这种连自己欲望都不能战胜的人，又凭什么成为我欧阳治军的儿子？

我缓缓跪倒在他的面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爸，请你多保重！

鲜血和泪水同时锤打在地毯上，发出噗噗的声响，父亲高大的身体微微一颤，可是他毕竟没有转过头。

用没有受伤的右臂揽着嫣然，当我走出卧室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一闪，我和嫣然已经被人抢拍了一张相片。

一名警官小心走到王慕使用冲锋枪划出的生死线外沿，向我们敬上一个军礼：我是驻小店区110快速小分队的队长张卫，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您这里有枪声，责职所在我们必须要进屋检查，并且请你们协助我们调查。

听到喧闹，父亲缓缓从卧室中走出来，张卫的目光一下就落到父亲手中的枪上，再看看我肩部用绷带缠起来仍然不断渗出血水的伤口，他的目光连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到父亲面前，慢慢从他手中拿过那把沉甸甸的手枪，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我只觉得鼻子一酸，这可能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这么近站在这个我最尊敬的男人面前了。

转头望着张卫我冷然道：犯了错误就应该对自己进行惩罚，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默契和规则，如果你想知道刚才为什么有枪声，那么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再给你演示一遍！

倒转过枪口，我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右肩扣动扳击。

血花和几声惊叫同时从屋子里扬起，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两枪还可以直直挺立，我盯着张卫厉声吼道：这下你看清楚了吧，还有什么要我们协助的调查的吗？如果没有，请你出去！

望着眼前这个混身是血，脸上带着绝望气息的大男孩，曾经赤手空拳和两名执刀歹徒搏斗并将他们绳之于法的张卫，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步，那种凄厉而疯狂的眼神，让他想到了受到致命伤的野狼。

瞧瞧面前因为剧烈的痛苦而面目狰狞的男孩，再小心的看看那个手持MP50冲锋枪，随时可能大开杀戒的特种兵，再加上那个只要静静站在那里就自然而然带出一种虎威之气的长者，张卫沉吟了片刻，敬了一个军礼后带着手下静悄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