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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宇落井下石,笑得得意,“他没事儿就给我们点这个,今天有嫂子在,还不可劲儿讨回来啊?”
众人大笑,一个个蹲在坑边不远处看热闹,甚至高海还抬腕,掐起了时间。
“嫂子你别心疼,这就是饭前小菜。”
排爆班班长咧嘴笑。
看归晓那脸色,要是见着山地、野外、空基、陆基的渗透训练,估计要夜不成眠了。
路炎晨倒是玩得起了兴致,毫不含糊从水坑出来就翻身滚过火障,再噗通一声滚落下个水坑。
火苗一米多高,水坑两米多深,这么一路折腾过,没多会儿,人就从最后一个水沟翻跃上来,右手抹去脸上的泥水,揉捏自己被火苗撩到的耳垂:“拿药膏去。”
高海答应着,特幸灾乐祸地跑了,一帮子人过去天天被晨练,如今也算讨回来了。
他往回走,归晓沿着他留下来的一路水印子跟着。
那些军犬也耷拉着尾巴追着,想跟他,尤其是那只对他一直示好撒娇的军犬,半步不肯远离,走过食堂了还追。
路炎晨不得已躬了身,手掌在它脑袋上揉了两下:“去吧。”
那满身泥水的军犬呜咽了几声,没动。
路炎晨淡淡一笑,踢它:“不嫌丢人?”
狗又嗷呜一声,这才抖去满身泥水,飞一般追上了自己那群同伴。
回接待室,他去冲干净回来。
小值日送了早饭来。
秦明宇和排爆班班长厚着脸皮,死活要来蹭饭,顺便还带了两瓶酒。
这就算真的告别宴了。
早晨七点多,两个大男人又开始白酒就馒头咸菜,吃起来,路炎晨要开车走,不能喝,就陪着。
归晓坐在旁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手里的肉馅包子,喝了两口白粥。
路炎晨短发还半湿着,归晓怕他感冒,将椅背上搭着的毛巾又拿来,给他擦了擦。
这么个小动作,看得排爆班班长热泪盈眶的,在队里呆久了看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猛见着一个大美女这么柔情似水地给路炎晨擦头发,太刺激人了……
路炎晨倒是好笑瞟了归晓一眼。
要没外人在,历来都是他伺候她,绝没有归晓这么贤惠的时候,也不知太阳打哪边出来了……归晓瞧出他促狭的目光,将毛巾往他膝盖上一放,不管了。
继续喝粥。
饭吃到半途,来了两个人。
三个男人马上都站起身,叫了声陈队。
为首那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眼风凌厉,在看到路炎晨那一刻却笑起来:“赶回来见你一面,也是不容易,”
再去看归晓,微微有一瞬的停顿,“这是你老婆?”
路炎晨点点头:“叫归晓。”
归晓和那男人握了手,对方寒暄两句后,又将手倒背起来,打量她:“我这记性应该还不差,你这没过门的媳妇儿,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归晓去看路炎晨,她没印象。
客厅里莫名静了会儿,路炎晨终于承认了:“是见过。”
挺远的一件事,没想到大队长还记得。
要说他们这些人有时候记性是真好,有点儿稍不对劲的事,哪怕发生十几年、二十几年了还能印在脑子里,时隔多久想起来甚至能凭借这么点儿蛛丝马迹和人对上号,比如,他就还记得第一次抓了境外特殊培训的人,有次猛在资料里看到甚至还能记得那人招供时说了什么。
可有时他们记性也差,好些人救过老乡,到被人认出后再回想,自己都不记得,比如,汶川地震数万人被调往震区抢险救人,除了一身军装,谁还记得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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